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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幼稚就像是颗老鼠屎,坏了这一锅上天赐予的美丽。

  “喂——你发什么愣啊?”让李沅毓看得浑身不对劲的贺兰静,想藉由说话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想来也真是奇怪,平常个性粗枝大叶的她,鲜少有难为情的糗态,十几年来,面对着海心寨上百名的弟兄,她不是也脸不红、气不喘,怎么今日只对这个窝囊废,她就方寸皆乱。

  一定是她在海心寨被关久了,才会对外面花花世界的人、事、物起了超乎想像的新鲜感,或许时间一久,她就厌烦了也说不定。

  “喂——”她又加大嗓门,“徒弟要有徒弟的样儿。”

  “什么?”李沅毓觉得好笑。

  “要先奉上束修呀!这是规矩。”

  “阿静,他会有什么银两呀!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一旁的弟兄替李沅毓说话。

  “那——用手绢代替也行。”原来,刚才李沅毓拿在手上的手绢早就让贺兰静瞧在眼里。

  “手绢?”大家伙一阵茫然,转而看着李沅毓,说:“你一个大男人带着手绢?”

  李沅毓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回答着贺兰静,“不行。”

  “不行?!”贺兰静有些讶异,但又拉不下脸地主动放弃,因而又转移目标,说:“那——换你身上那块玉,行不行?”

  “不行。”又是一句斩钉截铁。

  “为什么又不行?只不过是一块玉嘛。”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打算以后准备送给未来媳妇的,你敢要吗?”李沅毓的口气是轻松而半带笑意,但却是这块玉佩的真实意义。

  “哈哈哈——阿静,你这么急着出嫁呀!”这会儿,大伙都让贺兰静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红笑岔了气。

  “凭我这海心寨的贺兰女侠,会看上这个醉鬼?!”强自镇定的贺兰静故意提高嗓门,睥睨地瞧了李沅毓一眼。

  “那你干嘛硬要收我当徒弟?是不是别有居心?”李沅毓是愈玩愈起劲。

  “我——我——我是可怜你连防身的基本能力都没有。”气极了的贺兰静,还是不甘示弱。

  “我要防什么身哪?”李沅毓懒懒地伸个懒腰,说:“你的箭射得那么差,距离我还有一棵树的误差呢!我需要闪什么?躲什么?”

  “哈哈哈——”再怎么有功夫,这下子也忍不住了,这些原本就已经想笑出声的弟兄们,终于也放肆地滚成一地,笑得人仰马翻、笑得眼泪直流。

  好个李沅毓!三言两语就把阿静的“示威”贬得不堪一击。这小子,原来功夫不差,全在于嘴皮里。

  “不许笑——”贺兰静气得直跺脚,眼看着自己势单力孤吃了亏,高傲倔强的她在忿恨离去之余,还不忘丢给了李沅毓一记“等着瞧”的恶毒眼光。

  傍晚,海心寨炊烟袅袅,饭菜香味四溢,大家在饥肠辘辘之际,早把下午的笑闹一场全抛在脑后,只有主角之一的贺兰静仍满是不甘地思索着反击之计。

  “阿静,你在这儿干嘛?进去吃饭了。”负责灶头的牛婶手里还端着一盘菜肴。

  “喔,”贺兰静顺口应着,“那你也别忙了,先进去吃吧!”

  “不行哪,我得先把这菜端去给柴房那位小伙子,人家做了一天活了,铁定饿了。”说罢,牛婶就提起脚步,准备往柴房处走去。

  “牛婶,等一下。”眼珠子一转,贺兰静又有主意了,“反正我不饿,这让我来送吧!你先去吃。”

  就在牛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贺兰静早已抢下了那盘菜肴扬长而去。

  “哼——这下子你就等着苦头吃吧!”满脸兴奋的贺兰静小心翼翼地端着这盘被她下了泻药的饭菜,悄悄地走进空无一人的柴房里。

  “人呢?”她放下手中的碗盘喃喃自语,“管他呢!”丢下一句,她又一溜烟地离去了。

  晚上,夜深人静!

  睡不着的贺兰静索性走出房间,四下随处逛逛。只不过下颗泻药而已嘛!干嘛良心不安成这副德行?!心神不宁的她一直在对自己说话。

  “阿静——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呀?”贺兰智突然出现在贺兰静的身后。

  “二哥——”贺兰静从恍惚中回复清醒,说:“那你呢?”四两拨千金是她惯用的语法。

  “我来替狗子找东西呀!他说最近菜园子里虫太多了,要洒些特制的驱虫丸,可是刚刚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罐药丸子。”

  “不就在后面储藏室吗?我晚上才看见的。”贺兰静有点心不在焉。

  “是吗?可是我刚刚去了一趟,并没发现啊?”

  “有啦——不就在第三层那个瓶里面吗?”

  “喔——那不是驱虫丸啦!是泻丸。”

  “泻丸?!不会吧——”贺兰静跳了起来,因为泻丸不是被放置在最底层的那罐瓶里面吗?她记得她拿了二颗后,又悄悄地放回原处了。

  “二当家——我找到了。”狗子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

  “在那里找到的?”

  “在架子的最底层啦!都怪我记性不好”

  看着狗子拿在手中的瓶罐,贺兰静的脸色刷地惨白,但贺兰智与狗子只是顾着往菜圃走去,并未留意到贺兰静惊慌的神情。

  糟了!会不会出人命了?!

  没半刻迟疑,贺兰静立即往李沅毓住的柴房奔去。

  而房里的李沅毓正汗珠淋漓!

  莫非是他的身分被察觉了?所以才会在饭菜中下毒,企图置他于死地。

  都怪他这阵子酒喝太多了,以致味觉神经有些麻痹,否则,他应该可以闻出些端倪。还好,身为弘化公主护卫的他,有着精通医术公主的特制解毒散带在身上,虽然疼痛一时难免,但命还是可以保得住。

  闭起眼,喘着气,李沅毓的脑海里又浮现公主的倩影,“是啊!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保护你。”他喃喃自语。

  想起公主,再痛苦难挨,李沅毓也不吭一句。

  “碰——”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

  “你怎样了?你很痛是不是?”李沅毓的耳畔,响起了急促焦虑的女孩声音。

  “水——水——”他说着。

  “哦,”没一会儿,贺兰静端了一杯水,扶起了李沅毓,“来——慢慢喝。”她轻轻地把杯里的水倒进李沅毓的口中。

  “呕——”一阵痉挛,李沅毓把方才喝下的水,连同毒血全吐在贺兰静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被这一幕吓呆的贺兰静,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污秽,只是频频擦拭着李沅毓额上的汗及嘴角的血。

  “你撑着点,我去找芙影姊姊——”眼见情势危急,贺兰静也顾不得被大家痛骂的可能,起了身地要去把擅常花草医术的公主李芙影找来。

  “不要,”李沅毓一把抓住了贺兰静的衣袖,“不要麻烦她了,我已经吃下解药!”

  虽然公主记忆全失,但李沅毓还是不要公主看见他如此狼狈的窘境。他就算不能拥有她最真的感情,但在她的心底,他李沅毓究竟还是个可以让她依靠、可以让她信赖的堂堂男子。

  保护她,已经成了李沅毓唯一仅有的了。

  “可是——”贺兰静不放心。

  “答应我——在这裹不要走。”其实,李沅毓是不想让她惊动了芙影。

  可是,这句话听在贺兰静的耳里,却是另一层含意。

  “对不起,”贺兰静终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她抽搐了两下,又继续说:“我只想拿泻丸来整你,谁知道——拿错瓶子,把驱虫丸当泻丸给你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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