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禹钧尧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拍。
“兄弟一场,谢什么?”阎罗笑说着,在他的胸膛上一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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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黑夜、多少个白天、多少次辗转反侧,长眠的你可知我的孤寂、我对你的思念?我心里的兽,亟于复仇的兽,嘶嚎着、咆哮着,终于,我等待的机会已即将来临。”
一个女子面向靠海的窗子,推开窗棂,嘴角高挂着冰冷的笑,仰天长啸。
“何其有幸,他能得到你的爱,但却不知珍惜。你失了年轻的命,是因为他的辜负抛弃,所以,我追索着他,经年累月。
我查出他辜负了你的所有可能理由,现在虽然我还无法完全证实,但一切就等天明。天明之后,我的复仇之心又将再度幻化成一只噬人的兽,继续以利牙来撕裂那些女人的肌理,以她们的血,来安镇你的魂。”张开双臂,女子又哭又笑的说。
“最终,我的至爱,你的故事由何处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他又将回到禹家大宅去祭祖,那是最初的起点,是你初识他的地方,就让他的魂,来祭你年轻早逝的生命吧!”
将手中握着的一枝玫瑰奋力外抛,看着那鲜血般的红,划过星空,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是的,她要复仇!
为达目的绝不后悔,也不罢休。
“我想想,是该结束掉他的生命,让他去陪你;还是该让他跟我一样,在失去至爱之后,继续苟延残喘?”
她以利刃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掌上的鲜血,疯狂地嗤笑着。
“是的,我们该选择后者,找出他的真爱,最好能在他的面前夺去她的生命,让他痛不欲生,对!这样才是最好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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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的车子抛锚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同一个路段,经过了多年之后,却同样教她进退两难。
只是,当年的她靠着两只脚走路,现在的她却变成了以车代步,而这条通往禹家大宅的捷径,也不像多年前那样的荒凉冷清。
由驾驶座上下来,她站在车门边,叹了口气,索性抬起一脚,以高跟鞋的鞋尖踢踢车子的前轮。
是走得匆忙,所以没事先让车子进保养厂去检修,因为昨夜将以婕给的资料和手下收到的做了比对,比对出了一些疑点,这些疑点化成了动力,一遍遍地怂恿着她快快动身,于是,她几乎是天色刚亮,就由台北一路驱车南下。
她当然记得,明天是禹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日。
昨晚爷爷由旧金山拨电话来说,今年将回到禹家大宅,主持祭祖仪式的会是禹钧尧,因为禹家老爷人在海外,忙着处理重要的合作案。
想起了禹钧尧,舒晴的心口有股莫名的悸动。
最迟,明日就能见到他了吧!不知现在的他变得如何?他是否会跟她一样忘不了她?还是,他早已经忘记她了?
叹了一口气,舒晴忍不住地又踢了踢车子的轮胎。
这时,刚好有部车子经过,莫约过了一、二十公尺,坐在车后座的人忽然对着司机喊停。
又过了几秒,那部车的司机趁着后方无来车,将车给倒了回来,停在舒晴的车旁。
几乎是同时,当舒晴抬起脸来的刹那,坐在车后座的禹钧尧也刚好将贴了隔热纸的车窗放下。
舒晴见到了他,整个人愣住,半晌挤不出一句话。
她有想过再度见到他的景况,甚至偷偷地练习着该说些什么话,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令她措手不及。
两人的眸光在寂静的空气中交会,虽隔着一段距离,但彼此的眼瞳都仿佛只能映入对方,忘了时光的流逝、忘了所属的空间,和他车上的另外两人。
“车有问题吗?”又过了一会儿,他先开口。
这个女子给他一股熟识感,很深很深,仿佛是已让他封印在记忆之中的一个人儿。
那是一个无光的月夜,在同样的路上,有个圆嫩可爱的妹妹跳出来拦车,希望他能让她搭便车。
她是个纯真自然,而且爱笑的人儿。
禹钧尧隐约间还记得,她是已经退休的老管家舒野的孙女,她的名字……好像是舒晴吧?
是的,她的笑容就像晴天里的艳阳一样灿烂,让人感到舒服且温暖。
不过,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她,不论就长相、高矮胖瘦,或是穿着打扮来看,她都绝对不可能是她,而他之所以会骤然命令司机停车,不过是因为脑海中突然窜升的那抹熟识感。
“呃……嗯。”舒晴由怔愕中惊醒过来,匆匆的点了下头。
她压低脑袋,藏起了眼里的落寞。
果然,他……已经忘了她了!
“需要帮忙吗?”禹钧尧坐在车上问,语气轻轻淡淡的。
已经算是破例了吧?这些年来,他的性子已经彻底的改变,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乐于对陌生人伸出援手。
“你……能帮我?”
舒晴用力地深呼吸几次,跨出脚步,大胆走上前。也在同时,她有了决定,暂时不说出自己是舒晴。
虽然她至今仍不相信他会是那些意外事件的元凶,但为了方便调查和不想暴露自己八卦杂志社主编的身分,她只好暂时隐瞒。
“你的车子有什么问题?”拉开车门,他跨步下了车。
他车上的司机将车驶到路边停下,然后跟车上的一名女子一同下了车,紧跟在禹钧尧的身旁。
舒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人一同走向她故障的车子。
“我也不知道,开到这里就突然熄火,然后再也发不动。”看着他们三人站在引擎盖旁,舒晴赶紧上前。
“阿飞,你懂得修车吗?”禹钧尧对着身旁的男子说。
他正是禹钧尧向阎罗借来的男助理。
“略懂一点。”阿飞身手敏捷地上前,一把掀开引擎盖。“紫萝,你到驾驶座上看看。”他对着一旁的女子喊。
紫萝是阎罗借给禹钧尧的另一位助手。
她瞪了阿飞一眼,眼里似在说他多管闲事,然后转身走到车门边,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
看着两人合作无间地帮她测试着车子,舒晴利用机会站到禹钧尧的身旁。
“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客套地说。
禹钧尧转过脸来,淡淡地瞥了她一记。“是巧合罢了,你不需要谢我们,何况,阿飞也不见得能修好你的车子。”
“喔。”这一声应得很小,因为舒晴感觉到他的冷淡。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钧尧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到底把那个阳光的钧尧哥怎么了?
“禹先生,恐怕是油路的问题,得进厂去请专业人员修,才能修得好。”又试了几次,阿飞抬起头来说。
“嗯。”禹钧尧朝着他一点头。“我们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吗?”
“我有个朋友刚好在市区开保养厂。”紫萝将车钥匙转回,抽出,然后下车来。
“那就麻烦你了,紫萝。”禹钧尧对着她淡淡一笑。
紫萝由身上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拨电话。
“禹先生,那……我们?”这时阿飞刚好盖上引擎盖,走了回来。
“你住在这附近?”禹钧尧看了他一眼,转问舒晴。
舒晴愣了下,下意识地回答:“喔,不……不是。”
“不是?”禹钧尧略眯起眼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