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她不想去猜那是什么意思,但意思似乎是……他睡过她的床。
“你躺我的床?”她咬牙切齿地。
他点头,“你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你……”她眼里冒着火光,声音因气愤而颤抖着,“你混蛋!”说罢,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走开。
他跟了上去,“干嘛?反正你又不在家。”
他不知道她发什么脾气,他不过是进去躺一下,有那么严重吗?反正那几年她根本都在国外。
“元那……”他跟到她房门外,“不用那么生气吧?”
她倏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身上有细菌。”
他一怔,眉心一挑。“我身上有细菌?”
什么态度?他可是很干净的人,男人要找像他这么爱干净的可不多。
“我很爱干净的,是你的床我才躺。”他说。
听见他这么说,她不知怎地又红了脸。是她的床他才躺?这表示……
“而且我从没在你床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他又说。
不该做的事?他是指……
她的脸颊刷地一下涨红,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限制级”的画面。
抓下他的西装外套,她用力地往他扔去。“恶心!”说罢,她冲进房间,迅速地关上了门。
法嗣皱皱眉,抖了抖西装外套,“反应这么激烈?都几岁了,又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
嘀咕的同时,里面传来她气愤、激动、懊恼的尖叫声--
“啊!啊!啊!”
他皱皱眉头,然后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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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后,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元那走了出来。
一出房门,她就发现法嗣坐在廊上。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你还真久……”睇见她,他心头微微一震。
他不能说她没变,因为七年不见的她,多了几分女性特有的韵味。
她的韵味称不上是成熟,虽然已经二十六七岁,但她身上还是有着一种少女般甜美羞涩的味道,很……很不一样。
他必须说,她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撇唇一笑,衷心地称赞她,“几年不见,你变漂亮了。”
听他这么说,她耳根一热。
“不是说你以前不漂亮,而是现在更……”他一向很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心花怒放,但在她面前,他突然辞穷了。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的关系吧。
“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不计较你躺我床的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她刻意板起脸孔。
“难道没有补偿的办法?”他耸耸肩,“我请你吃饭?”
“不用。”她断然地拒绝。
“那……”
“我明天就叫人把床扔了。”她说。
他一怔,站了起来。“你不是说真的吧?”真的有那么严重?她有那么讨厌他?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像在开玩笑吗?”说罢,她转身要走。
“你去哪?”
“当然是回大厅。”她说。
“你要去自投罗网?”他拉住她。
她觉得被他抓住的地方不断发热,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心头一悸,她抖开了他的手。“你说什么?”
他挑挑眉,“我就不信没有人缠着要帮你安排相亲。”
经他提醒,她恍然想起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宴客大厅。
“你二十七了,一定有不少人急着想帮你找对象,对吧?”他说。
她不否认。
“你现在一定没有男朋友。”他十分笃定。
不是现在没有,是“一直”没有。当然,她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女人一旦没有爱情滋润,脾气就会暴躁些。”他睇着她笑,眼底有一丝促狭。
她知道他在取笑她,忍不住反唇相讥。“想必你的感情生活一定是非常丰富,才会这么油嘴滑舌不正经吧?”
“比起你的阴阳怪气,我倒宁可被说是不正经。”他说。
“你……”
“跟你熟才告诉你……”他一脸正经严肃,“女人如果阴阳不调、雨露不滋,很容易老的。”
他平时不是个会耍嘴皮的人,不管面对的是谁,他总是表现出他优雅成熟,理性稳重的一面,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如此轻松自在,有话直说。
说真的,她离开七年,而他也足足有七年没这么放纵自在过。
她回来了,而他总算有一个可以放纵、放松、放肆的出口。
“你……”她气炸了,但他浑然不知。
“元那,”他略弯下腰,趋近注视着她,“小心,你眼尾好像有点皱纹。”
她一惊,不知哪来的冲动,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讨厌鬼!”她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无端又事出突然地被踩了一脚,法嗣懊恼又痛毙了的瞪视着她的背影。
“二条元那,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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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桥,二条商事。
看着桌面上那本时尚杂志封面的人物,元那气呼呼地用手指头狠狠地戳它两下。
“可恶。”
那封面人物不是别人,正是有“商界克隆尼”之称的法嗣。
“商界克隆尼?”她一脸不屑,“简直是侮辱我的偶像!”
几年不见,她发现他已是风云人物,不只商业杂志争相报导,就连女性时尚杂志也经常采访他。
他已经远远地跑在她前面,而她必须使尽全力急起直追。
“说我有鱼尾纹?可恶……”无意识地,她拿出方镜,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居然敢那么“伤害”她?再说……她不自觉地将镜子凑近。“我哪有鱼尾纹啊?”她不满地咕哝着。
突然,敲门声惊醒了她--
“哪位?”她问。
“是我。”
她听出那是她助理浅仓的声音。“请进。”
浅仓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女生,也是她爸爸派任给她的助理。
“二条小姐,这是你要我印的资料。”浅仓开门进来,将一份资料放在她桌上。
她约略地翻了一下,“嗯,谢谢。”
“咦?”这时,浅仓发现她桌上的杂志,“我曾经在公司见过他几次耶,他本人真的很帅。”
看见浅仓一脸幸福的笑意,元那皱了皱眉头。
“他穿着很有品味,而且看起来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一点架子都没有。”浅仓一点都没发现她脸上的不悦,继续喜孜孜地说道:“他常出席时尚派对,杂志常常报导他耶。”
“看男人别只看外表。”她不以为然地回了浅仓一句。
浅仓一怔,“ㄟ?”
“有些男人表面是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她挑挑眉,“别看他人模人样,他差劲透了。”
“会吗?”浅仓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他不像那种人……”
“我比你了解他。”看见有人如此迷恋崇拜他,她不知怎地觉得光火,“我从小就认识他,他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ㄟ?”浅仓眨眨眼睛,“真的?”
“当然,他每次都设计我。”他害她掉进池塘的事,至今还教她耿耿于怀。
“噢?那真是看不出来……”
“就是看不出来,才要你看仔细、看清楚。”说着,她惊觉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是什么地位,什么身分,怎好背着人家在这儿跟下属嚼舌根?
她懊恼地皱皱眉,“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浅仓一欠身,转身就要走。
“浅仓小姐。”元那不知想起什么地叫住她。
“还有事吗?”浅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