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非常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安这次真的被你惹火了,要是他女朋友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的项上人头也不保。”
“不会的,只要没了那个女人,我相信他就会选择我,舍不得杀我的。”
雷斯讪笑一声,”搞半天,原来你不是对自己有自信,而是有妄想症。”
闻言,珍妮脸色不变,”你在胡扯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安会喜欢你的话,早就喜欢了,不会等他女朋友死了才会喜欢你,你那种极度可笑的想法不晓得打哪来的,那已经不是用"自大过头"就能解释的了,要用"女想症"来形容才能符合。”
“去你的,谁给你胆子打电话来嘲讽我的?你不怕我回美国后,找机会给你难看吗?”
“哈!我还怕你不敢回美国咧!”
“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她骄傲地昂起下巴,一副睥睨全世界的模样,在她的观念里,她是最优秀的,凡事无人能敌!
所以,她当然也没把雷斯放在眼里。
“好啊!那你最好立刻就回美国,我在总部等你。”
“你这么希望我回去?一定有鬼。说!是不是安要你叫我回去的?”她可不是傻子,被他三百两语就牵着鼻子走。
“当初他是很希望你回来,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秀眉微蹙,”为什么?”
“因为他想直接杀了你泄愤就够了,不需要你回来。”
闻百,珍妮呆了一下,”他……他真的这么说?”
“是,他真的想杀了你。”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为了那个女人就想杀我的,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再怎么说,我和他的交情也胜过他和那个女人,不是吗?”
“你认为你和他有什么交情?再说,人家是有感情的,他们之间弥漫的是爱情,爱情你懂吧?可以为了人家生,为了人家死的那种爱情。
你和他顶多是同事之间的交情而已,你以为这小小的交情,抵的了他们的爱情吗?得了吧!你别再作梦了!”雷斯的话说得很直,毫不客气。
对于珍妮,他向来也没啥好感,所以客套的话或语气就省省吧!
“不会的,我相信安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是杀了人,兴奋过头,智力退步了?还是你本来就笨笨的?否则怎会蠢到以为你在安的心目中是特别的?”
“我——”
“你死心吧!你伤了他心爱的人,他要是没杀了你,你就要谢天谢地;要是他杀了你,那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不!他不会杀我的,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
“懒得和你多说,我现在已经锁定你的位置,我要告诉安了,你好自为之吧!”
利用他们说话的时间,雷斯已经透过卫星,锁定了珍妮手机发射电波的地方,目的既然已达成,他就不需要再和她废话太多。
“雷斯你——”
“祝你好运,拜!”不待珍妮再有何反应,雷斯迳自挂了电话。
瞪着嘟嘟作响的手机,珍妮火大的把它甩到一旁。
“安要杀我?雷斯不晓得去哪得到的烂消息,安才不可能杀我……就算他要杀我好了,他也不见得杀得了我,我有的是办法逃过这一劫,大家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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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头虽已取出,但伤患能不能成功活下来,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凝视着躺在加护病房内,全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虚弱,仍在鬼门关前游走的步澄沁,安之焰痛心不已。
他满脑子都是医生从手术房出来时,对他讲的话。
他还说,这三天是危险期,熬的过,步澄沁才会活;熬不过,他只得准备替她料理后事。
他完全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和她住在不同处的家人,只能独自默默的守在她身边,一直祈祷上天不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小沁,为了我,撑下去……不要放弃……”握紧她的手,他痛苦地在她耳边不断地打气,要她千万千万不要放弃这个人生,不要放弃他。
加护病房外,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珍妮伫立在窗口,冷眼注视着病房内安之焰与步澄沁的情形。
当她看见安之焰如此悲伤的模样,她就有气。
他不曾给她多余的脸色,也不曾用那么有感情的嗓音和她说过话,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享有安之焰特殊的待遇?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她凡事都赢过那个女人,比她美、比她优秀,她没有一处输她,为什么安之焰就是不肯多瞧她一眼?
那个女人是对安之焰下了什么迷药,才让他对她死心塌地?
她以为她一开始就能完全杀掉她,没想到她却失手了,这是她这辈子做出最大的错误,她会想尽办法扭转这个错误的,她绝不允许她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对她而言,敌人就是要完全歼灭,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情况,她是不可能会让它发生在她身上的。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她笃信不疑。
步澄沁,你等着,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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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低垂,凌晨两点时分的医院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
加护病房内,只依稀听到些微医疗仪器运转的声音,病人们虽在睡梦中,但,面容却不见和缓,不是不省人事的,就是眉头紧皱,连在梦里,仍被病魔缠身,睡得极不安稳。
珍妮避开护理站值大夜班的护士,悄然的来到步澄沁的病床前,低头俯视着生命依旧垂危的她,姣好的容颜浮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三天危险期?不……今晚才是你真正的危险期!过了今晚,你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的锁住传送氧气到步澄沁体内的氧气筒,好心的决定让她看起来像自然死亡,而没让她死相难看。
“你该谢我的,谢谢我难得大发慈悲。”
她没选择一个让她尸骨不全的死法,让她至少死也有个全尸在,而且死状也不丑,这样她不该感谢她吗?她该的。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感谢我,感谢我没在你试图伤害小沁之前,就先杀了你?”
安之焰的声音如鬼魅般,从珍妮身后传来。
她大惊失色,猛地回头,当她看见安之焰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且离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时,她骇然莫名。
“安?!”她低喊出声。
“嘘!”安之焰的手指抵着他的嘴唇,压低了嗓音,”小声点,不要吵醒这里的病人。”
他重新将被关掉的氧气筒打开,让步澄沁再度得到赖以维生的空气。
珍妮下意识的退离他好几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时候最好离安之焰愈远愈好,即便他现在看起来相当的冷静,且丝毫未见动怒的迹象,可——以她对他的认识,她晓得这是他发飙前的征兆。
如果她够聪明,她应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他离得远远的,尤其当她还是惹他生气的那个人时,还在他面前逗留,无疑是找死。
察觉出珍妮想落跑的举动,安之焰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任由她离去。
这个地点不对,让她离开医院后,他再找她算帐还不迟。
轻抚着步澄沁的脸庞,确定她暂时性命安危无虑之后,他才毅然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