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伤得很严重,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害我担心好久。”其实是担心自己要花很多钱,”没想到,他只是睡着了?”
可恶的男人,要是她早知道他只是睡着而已,那她就不管他,把他丢在马路边,自己上班去了。
X的,睡觉不回家睡,更不懂得选时间睡,居然在她撞到他时,他老兄才睡起觉来!
不想没事,愈想她愈火大,于是她开始大力摇晃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的男人。
“你给我起来,起来,你听见了没有!”
男人活像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一直睡睡睡,不管步澄沁怎么摇他、怎么吼他、怎么推他,用尽任何方法,男人还是大睡特睡,丝毫未见起床之色,真是气煞步澄沁也。
“真是够了,我长眼睛、生眉毛至今,从没看过可以睡到不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的人。”步澄沁叫他叫到气喘吁吁,仿佛刚跑完一千公尺般,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膝盖,弯着腰直喘气。
医生和护士也对此奇景感到啧啧称奇,大呼不可思议。
步澄沁开始怀疑这男人不是在睡觉,根本是在装死了。
眯起一双好看的美眸,她咬着牙,握紧拳头,朝男人的肚子大力地揍了一拳。
医生和护士吓了一大跳,全都错愕地愣在原地.
“我就不信我打不醒你!”步澄沁举起自己的拳头,凑到嘴边吹了两口气,正打算再狠狠朝男人的肚子痛扁下去时,男人有反应了,他的四肢开始动了。
大家屏气凝神,期待他会张开眼——
只可惜,大家失望了……
因为他只是换个姿势,继续睡觉而已!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高人!众人心里只闪过这两个字,而步澄沁则差点没被气到脑血管爆掉。
疯了,她要疯了!
算了,难得她大发慈悲一次,不和这个男人计较,走人!
“小姐,你要去哪?”护士一看见她要闪人,马上拉住她。
她回头,”回家啊?怎么?”
“这男人你要一并带走呀!”
“带走我?!干嘛要把他一块带走?”她一脸莫名其妙。
“他是你撞到,你送来医院的。”
“那又如何?医生不是说他没怎样?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相信等他醒来后,他自己就会走人,你们不用担心。”
“不可以的,你不能把他留在这占床,你要是不带走他,我会叫警察来处理。”
护士正色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步澄沁一脸惊恐,”我和他非亲非故,就算我撞到他又如何?就算我送他来医院又怎样?
挂号费我不也付了吗?他又没怎样,当然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报警的话,请跟警察说,你们不晓得他的身分,请警察来调查就可以了,不要和我扯上关系.”她细心地叮咛着护士。
她这个人和警察犯冲,每次和警察扯上关系,她就倒尽天下之大楣,所以对于警察,她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行!小姐,你撞到他,叫警察来的话,你绝对要留在现场录口供的,所以不管怎样,你就是不行走,除非你把他一块带走。”
心中闪过一堆骂人的话,步澄沁的脸色变了又变,要不是修养太好,心中的N个X保证脱口而出。
XX的,今天是走什么霉运,遇上一个只会睡觉的怪男人,又遇到一个青番的护士,真是倒楣透顶.
“只要我带走他,你就不找警察来?”她脸色极度难看地瞪着护士。
“对。”
在心中衡量了带走男人及找警察来,对她的影响,最后她决定把男人一并带走。
“好,我带走他。”
重新回到处于昏睡状态中的男人身边,她使劲地想把他从病床上扛起,无奈男人壮得像头牛,她扛他不成,还差点被他压死。
要死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不会很胖,怎么却重成这样?
她扛着男人,不过男人实在太高了,所以他的脚在地上拖,就算没像扛布袋那般把他全部扛在肩上,她也觉得万分吃力。
她咬紧下唇,使出吃奶之力,死拖活拉的,硬把那男人拉出医院门口。
到了门口之后,另一个问题立刻接踵而来——她要把这个男人带去哪里?
回头,没好气地瞪了扛在肩上的男人一眼,男人依然紧闭着眼,睡得可熟呢!
完全不了解步澄沁的痛苦。
够了!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暗诅咒了声,步澄沁认命地把他拖到她停放机车的地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一台五十西西的小绵羊,平常她一个人骑刚刚好,这会儿要载人,而且还是一个身形高大,外加昏睡中的男人,她要怎么载?
无奈的叹了三大口气……
无力地摇了三次头……
受不了地翻了三个白眼……
捉狂地抿了三遍唇……
头大的揉了三回太阳穴……
最后,她困难重重的把男人弄上了车,她让他跨坐在后座,然后身体靠着坐在前座骑车的她,再让他的手环着她的腰,接着拿一件外套把他的手掌绑住,避免他会往后仰,整个人摔到车下。
“可恶,被吃尽豆腐,等他醒来,我一定要给他好看!”她眯着眼、磨着牙,一副准备把某人大卸八块的模样,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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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还在睡?”第二天七早八早起床要准备去上班的步澄沁,发现男人还在睡时,她彻底傻眼。
对于这么个睡功一流的男人,她已经从最初的火大变成现在的佩服,一个人能那么会睡,也算厉害了。
没他辙,步澄沁撇撇红唇,在他旁边放了一张纸条,写下要他睡醒之后别乱跑,等她晚上下班回来,她有事要问他,然后就上班去也。
她出门没多久,男人就醒来了,他盯着全然陌生的环境,黑眸里有一丝纳闷。
正欲下床,发现手压到一张纸,拿起来看了一下,纸上头是一排娟秀的字体,看的出来写字之人是名女子。
放下纸,他站起身,先去浴室纡解生理需要,在洗手台发现一组新的盥洗用具,有毛巾、牙刷,他勾起唇角,知道这名女子是个贴心的人。
刷好牙,他顺便洗了个澡,然后他在屋内逛了一圈,打量一下,他很肯定这屋子只有一个人住,因为几乎所有用具都只有一人份。
比如浴室内原来只有一把牙刷、一条毛巾;鞋柜内只有同一个尺寸的女鞋;衣橱里也只有女性的衣物;阳台上挂的内衣也只有一件,显然是换洗后拿出去晒的,总之,种种一切都足以显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
至于他为什么得出女主人是二十五岁这个数字?
这凭借的是他多年的经验,以及专业的分析能力,才能作出如此判断,别问他为什么,这只能用理解,无法言喻.
她要他留到她下班回来,不晓得她下班是几点,也不晓得她要问他什么。
他在客厅的小沙发坐了下来,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他记得他为了一桩任务,被派到台湾来秘密执行,他整整忙了一个月没好好睡过一觉,到最后的十天,他几乎没合过眼,好不容易把任务完美达成,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打算回饭店好好大睡一觉时,却被一辆不晓得打哪出现的机车撞上,然后——
他的记忆到此中断,之后就没了。
他检查自己的身体,完全安好,没一处受伤,可见昨天他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