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映是他衷心守护的人,岂容王文衡放肆?!这转瞬即过的一幕,确定已惹火了楚昱杰。
“来,表哥你也吃。”莫水映像是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灼灼眼神似的,犹然逼真的作着戏,当众与王文衡就你侬我侬了起来。
她哪里会不知道楚昱杰气疯了呢?可是她就偏要这么做!
不下点猛药,刺激剌激他,依他宅心仁厚的性子,王文衡的下场就不会如她预期般,那么凄惨落魄了。
为了求个痛快,她小小牺牲一下又何妨呢?
“王兄与星映姑娘的感情真好,简直羡煞人也!”最靠近莫水映的张大少,见他们恩恩爱爱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想王文衡这人,长得獐头鼠目,又胸无点墨,皇城里的第一大美人儿却没三两下就被他弄上手了,怎么不令人为之气结?!
他们另外三人恨不得捶胸顿足,直呼老天无眼啊,
“哪里!好说!好说!”王文衡已经陶醉得分不清南北西东了。
稍微衡量情况,莫水映嘴角不免出现一丝微乎其微的笑意。
喝吧!有本事尽管喝吧!等会儿这些个不入流的角色,就会知道自个儿犯了何等严重的错误。她瞥向楚昱杰藏身之处,暗示性的扬起手中酒杯,指挥着早串通好的戏码。
没多久,一名佣仆装扮的小厮便来到庭中——
“莫姑娘,您要的酒,我给您送来了。”在其他四人不解的眼光中,那名小厮低垂着头进来,又复低垂着头离开,宽边的大帽子完全遮住了他的容颜。
惟一让人难以错认的,是他魁梧的身形,不过,酒酣耳热之际,似乎无人留心于此。
“星映妹子,你对王兄的安排不满意吗?怎么又另外招壶酒来了呢?”林少爷语带戏谑地问,并有意无意地看向王文卫。
“我怎么会对表哥的安排不满意呢?”她好妩媚地娇嗔出声,解释道:“我知道表哥与诸位皆十分善饮,所以为报答表哥对我的一片心意,星映才特地准备了这壶希罕的‘鸳鸯酒’,好让大家尝上一尝。”
“喔?‘鸳鸯酒’?”一听这称呼,王文衡的色眼又忍不住眯了起来——“星映妹子,你倒说说这酒有啥特别之处,别光编派出个名字,逗得表哥心痒难耐哩!”
他本来就打算在她的酒菜里下药,然后趁着今夜一逞兽欲,但如果莫星映自愿献身的话,嘿嘿,那么他的一夜春富,就更令人期待了。
“讨厌!”其实想吐的要命,可是莫水映仍装出喜不胜羞的模样,率先替王文衡注满一杯酒。
“表哥,你有所不知,这‘鸳鸯酒’乃西疆羌族于婚礼上,准备给新郎官饮用的,它味醇性烈,入喉即甘,最重要的,是它还具有……某些特殊功效呢!”
“哈哈哈,莫姑娘真是有心!”她暧昧的言语不难揣测,众人是一面大笑,一面眼红。
王文衡好运得让人着实难以信服!
“星映妹子,表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可这杯酒,我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偎的愈近,他浑身就愈热,王文衡恨不能赶快结束她回房一展雄风!
“各位大哥,你们也都来上一杯吧!”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只要她盈盈浅笑荡漾,所有男人莫不在半醉半醒中,就乖乖听了她的安排。
眼见他们喝得差不多了,莫水映忽然起身离席,说:“表哥,你别只顾着喝,冷落了客人,我去去就回。”
这时候暂时告退,不啻就是需要方便一下,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呃!”打了个酒嗝,王文衡傻笑着目送她走远,还不知自己已大祸临头。
“王兄,这莫星映是个天生尤物,你可好好享受啦,哈哈!”
“是呀,反正她也待不久了,你千万要玩个痛快!”
你一言,我一句,男人们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这厢群聚着讪笑嬉闹,那厢却是一个紧密的拥抱:
“为什么让他碰你?”虽然此刻拥她在怀,但楚昱杰仍然相当忌讳方才王文衡对她的蹈矩动作。“有吗?我不记得了。”她哪里敢说,这是为了激怒他呢!
“有!”他像个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怒睁着一双眼不肯妥协。
“呵呵……”莫水映捏捏他的脸,故意揉乱他的发,笑得好无辜。“刚好啊!有仇一起报,我给你的药剂,你全都加进酒里了吗?”
“当然。”他原先还有些犹豫,不过一看见王文衡对她毛手毛脚,楚昱杰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狠心照办了。
“那好,咱们就选个视野最佳的好地方,欣赏他们的丑态吧!”偷偷笑在心里,莫水映可得意极了。
楚昱杰的性子太好捉摸,她若不下点猛药,精采好戏就可惜 !
“不好吧?你不是说那帖药会让人……”也不知道她们莫家怎么会有这种药!说什么男人一吃下去之后,便会欲火焚身,错乱性别,然后男男交媾。
太恶心了,光想到那幅污秽的画面,楚昱杰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嗯,也对,看见他们的赤身裸体的确伤眼。”男人的身材也分很多种,王文卫他们的,只有不堪入目四个字可以形容。“不然,别看他们,你脱了上衣让我瞧瞧!”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昱杰唉叹道:“水映,你是个姑娘家!”
“那又如何?我是在赞美你耶!”她的一双小手在他胸膛上又揉又捏,说得理直气壮:“你不让我看,难不成真的要我去瞧别的男人?”
楚昱杰拿她没辙,却又不可能同意在这外头脱去衣物,只好哄她说:“别再提这个了,今晚的月色这么美,不如我带你上屋檐去赏月。”
不然她再说下去,他可能又会忍不住想要与她亲近一回了!
“真的吗?可以上屋檐去?”旺盛的好奇心被激起,莫水映好不容易才放过他。“那还等什么?快走呀!”
“他们呢?不需要善后吗?”抱起她,听闻王文衡他们渐渐高扬的声音,楚昱杰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何必?照这个情况看下去,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了。”届时,王文衡可就惨了!
楚昱杰心想也对,便不再多说,一面走,一面与她天南地北的闲聊——
而这夜,他们诗情画意地待在“芙春阁”的屋檐上,看了一整晚的月亮,可怜王文衡却因公然与同性淫乱,毁坏向家名誉,因此被裁决立即驱离向家,永远断绝与向家的姻亲关系。
这不能不被称作是痛快之事哩!
“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大婶我替你介绍哩!”皇都的中心市街上,一家规模不小的店铺里人满为患,老板娘正忙着招呼上门的客人。
“我……我想买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楚昱杰有丝难为情地说出目的。
这家店铺名为“莲坊”,专门买卖高级的女粉货品,在皇城里还算颇具知名度,是许多仕女经常走动的地方。
今晨,楚昱杰正巧出府办完事,路过这里,便想给莫水映添购些东西回去。可是店铺里头全是姑娘家,他又不禁踌躇了步子——
直到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注意到他——“是要买给妻子的吧?你可真有心!”
妻子……就这么再寻常不过的两个字,竟让楚昱杰的胸口发烫,周身血液为之沸腾。
妻子,是自己能够全心对待的女人;妻子,是自己决定一生守护的女人……他楚昱杰这辈子,惟有莫水映一个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