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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你言重了,鸿鸿是仁心仁术的救人。”方羽不由得轻慨,坐看旁若无人的情侣。

  朱鸿鸿一脸满足地嚼着美味食物,丝毫不曾问及父母是否要一起用餐,她想就算不爱上方羽,至少她的胃早已爱透他的厨艺。

  同样是刀,手术刀耍得灵巧轻快,下刀准确不失误,一刀一刀都是极品。

  可是一拿起菜刀呐……

  不是太沉就是滑手,切个空心菜切到大拇指,去鳞去到刮掉鱼头,牛肉切薄片像牛排一般厚,打个蛋炒出蛋壳饭,炸虾炸到锅子起火燃烧……诸如此类的劣拙。

  他的手足足有她的两倍大,炒菜、翻鱼、抛锅一气呵成,优美得像是国剧名伶的表演,一举手一投足,尽是大师风范。

  身为女人她觉得惭愧,居然是个厨房白痴。

  “朱鸿鸿,十天后的周末是你爷爷七十大寿,你最好给我出现,不然我闹得你医院待不下去。”朱媚心恼得撂下狠话。

  “你在强人所难。”

  “没有藉口,不来我就搬进你这间破公寓,一天找十个男人来烦你,烦到你尖叫为止。”

  高呀!真毒。方羽吹了个响哨。

  “方、羽,你这是称赞吗?”朱鸿鸿斜瞪他一眼。他竟然有心情吹口哨助阵。

  “甜心,母女同心耶!她真了解你。”他故意叫出她不爱听的昵名。

  “看我嫁给别人,你一定高兴得放鞭炮。”朱鸿鸿说得很怨恨。

  未来丈母娘真厉害,她在咬牙切齿呐!“放心,刀山剑海我陪你闯。”

  “我会先推你下油锅,然后回手术房继续开刀。”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她不想见杨家的人,一个也不。

  就是他们让她有个不快乐的童年,心中的伤口仍在。

  “两位,我们家鸿鸿会准时赴宴,你们记得送帖来。”

  ※※※

  “你是什么意思?”

  嘻皮笑脸的方羽不顾朱鸿鸿的拒绝硬是搂着她不放。

  “我要我的鸿鸿。”

  “方羽——”她差一点就尖叫。

  气走生养她的父母,两人关起门算帐,一向寡欲淡情的朱鸿鸿肚子火,圣人都被他搞成疯子。

  方羽认真地将掌心贴近她左胸。“这里有伤,伤得很重,需要一道药来抢救你枯瘠的生命。”

  “和……和我参不参加杨家寿宴有何关系?”好大的手。朱鸿鸿低头凝望按在胸前的大掌。

  “你想爱我,可是不敢放爱,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看到你来访的父母,我明了了。”他心疼。

  “我母亲是他的小老婆,而且还宣称是唯一所爱。”这种爱好心寒。

  心里爱着一个人,身体却能同时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这是所谓的爱吗?

  而这两个女人居然荒谬到与人分享所爱,虽然她们从来没见过面。

  “你父亲是想情义两全,结果却伤到你。”天底下最伤人的便是男女情爱。

  “情、义、两、全——”她不屑地嗤鼻。

  “他爱你的母亲,甘愿背负世人的指责。为了夫妻情义,他只好委屈自己所爱的女人屈居为小,他不是负心、无情,而是无法将心一分为二。

  “唯一令人摇头的,是他太重情义,离不开爱人,抛不下妻小,让你有个灰色的童年。”

  是这样吗?朱鸿鸿自问。“我不要去杨家。”

  “你要去。”他不容许她再逃避下去。

  “脚生在我身上,我有权控制它行东行西。”她绝对不去。

  “你爱我吗?”他改弦易辙的问道。

  “啊!我……我喜欢你。”她说得很轻,怕人听见似地近乎耳语。

  “我要的是爱不是喜欢。”方羽强硬的要逼出她心底的阴影。

  你还不是一样“只”喜欢我。她害怕说出这句话。“喜欢不行吗?”

  “不行,我很吃亏。”他变了个样貌,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我看不透。”她有些埋怨。

  他时癫时狂,一下子沉练、凌厉,一下子像个爱玩的顽童挤眉弄眼。

  看似天真、无害,可手臂偾起的肌肉绝非短时间能练成,她是外科医生,对于肌肉结构知之甚详,他绝对是危险人物。

  她想去探索他的一切。

  但是走不出第一步,她怕看清他的心,怕被赤裸裸的情感缠住了脖子,怕自己不再冷眼看世情,怕他爱她,更怕发现自已有心。

  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寂寞,一个自限的方型框圈住了脚踝,她退不开呀!

  框框的外面充满伤害,所以她待在框框里,双手环着弓起的膝盖保护自己。

  她不要再受伤了。

  “鸿鸿,你不是看不透,你是故意蒙住眼不去看。”用她的心。

  “羽,你有一双强壮的臂。”微闭着眼,朱鸿鸿缩得像虾米窝在他怀抱。

  “这双手是为你而生。”用来抱紧她。

  “你的胸膛很温暖,像暖炉。”

  “它是为你驱寒,化去你身上的冷膜。”他要一把撕下那层膜。

  “我听见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卜通、卜通。”真好听,好似催眠曲。

  “因为它在说着我爱你。”爱你。

  朱鸿鸿悸动地绽放一朵美花。“爱上你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

  “而你爱我吗?”好美的笑容,这辈子他恐怕离不开这抹柔笑。

  “吻我。”

  方羽乐于从命。“爱我吗?”

  她没回答,柔媚地压下他的头一吻,眼波流转散发诱人的情感,充满女人味。

  一吻未尽,一吻又起。唇齿相濡如尝甘泉欲罢不能,贪心地汲取一池之水,吞噎彼此的爱恋,在舌尖、在咽喉,在如贝齿间。

  初伐的原木不易燃烧,外层树皮发烫闷闷地,慢慢将热传到树心。

  “爱我吗?”不死心的方羽舔吮她的鼻尖问道。

  “答案很重要吗?”

  朱鸿鸿大胆的手往下滑向他的热源,以不纯熟的手法覆上那突出物。

  他冷抽了口气。“不……不重要。”

  “要我吗?”

  想要点头,那一波波快感在她的抚弄了失去控制,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成为她白皙指下的傀儡,扭动着燥热的下腹。

  “鸿鸿,你在玩火。”

  她轻笑地吻上他的胸,啃拉深栗色小米。“我喜欢玩火。”

  小米在瞬间结成果,硬邦邦的僵挺涨红。

  “这是你点起的火,你负责减。”

  “你忍得到床吗?”

  这么明显的一句邀请,早已渴望多日的方羽岂有不懂之理,抱起她飞快地往卧室奔,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疾如闪电。

  门砰地一声关上。

  “求饶吧!女人,我要吃了你。”

  笑声渐歇。

  起而代之的是低吟的嘤咛声伴随粗嘎的呼吸声。

  冬风中亦有春色,留下客厅中未洗的碗盘。

  情,变成春天的颜色。

  ※※※

  “不行了,女人,我没力气了。”

  趴在一具雪嫩娇躯上,满头汗的方羽累得举不起手擦去,虚脱地留在她身体里稍事休息。

  “可是……我饿了。”朱鸿鸿的指尖在他背上画圈。

  “给我十分钟,咱们再来一回。”

  她推推他的胸膛。“满脑子不正经的,饿的是肚子。”

  他伸手抚抚同样湿了的小美肚,以为可能会不举的小家伙在她推动身子一挪之际,居然在久战多次之后,往三点钟方向行礼。

  这简直是太狂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月的份。

  以前,他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前往PUB或欢乐场所找个临时伴侣,彼此慰藉一夜分道扬镳。

  很少在一夜和同个女人做三次爱,顶多两次就嫌腻地倒头一睡,天亮后看情况赠予金钱或潇脱地互道珍重离去。

  可是和鸿鸿在一起,他好像永远不餍足,一要再要,完全无法控制被激发的兽性,枉顾她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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