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冷冽的温度让他表情扭扯,痛得忍不住发出一记抽气声。
“很冰对不对?忍耐一下,怎么样?还是很疼吗?老板,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晕不晕?需不需要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赵璃一时心急,小嘴劈哩啪啦的喋喋不休。
“赵璃!”一掌压上她慌乱的手,头疼欲裂的陆希杰无奈的唤。
“是,你说,我在这儿。”她戒慎恐惧的模样仿佛是在聆听大限前的训示。
“你、安、静、点──”
“呃……是。”她噤住声,转而用极小的声音问:“那我要做什么?”
“注意冰袋,让我休息一下。”
“是。”话音里满心是愧疚。
赵璃双手扶着冰袋,不知所措的看着双眼紧闭的陆希杰,心想完了,万一他被她撞出毛病,那可怎么办?她眼巴巴的瞅着他的脸,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然而紧张的情绪过了半晌,稍稍平息下来后,她开始对着眼前这张俊脸出神。
好一对英气勃勃的眉,难怪他眉宇间总是自然散发一股领袖气质。对了,他的眼睛永远都是炯炯有神,不管加班到多晚,时时刻刻都是锐利如鹰。
目光浏览而下来到他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棱形饱满的唇,他是个极好看的男人,集俊朗于一身,她双瞳痴痴的望着望着,他们两人的距离那么贴近,近得她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蓦然,她无端的红了脸,像个羞答答的小姑娘。
赵璃双手紧张得发颤,偏偏他宽厚的手压着她,她多怕会泄漏了心思,小心翼翼的想要把手从他掌下抽回来。
轻轻的,她拉起他的手掌,然后极轻巧的挪缩着自己的手,脱困后,她偷偷吁了一口气,转身才要站起,炽热的掌心突然扣上她的手腕,使劲将她拉回,她的双膝又跪落在地。
“你要去哪里?”他陡然睁开深邃的眼睛。
“我……我想要去把门口的文件收拾好。”她呐呐的回答。
陆希杰从沙发上撑起身子,“别走。”冰袋落在地上,他的目光与她平视,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她被他沉静的注视惹得满脸通红,气息都紊乱了起来。
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独独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卜通声,盖住了耳朵的敏锐。
他拉住她的手,巧劲一使便将她轻轻带来,制造了双唇瞬间的碰触。
“陆先……”未竟的惊呼随即被吞没在一记延长的吻之中。
甜嫩芳馥一如他所想象,温软爽冽一如她所梦幻,眼前的目光炯炯逼视,渴望的气氛飘荡在那双强烈的目光之中,她慌得阖上眼睛,未料,黑暗之中,这吻却显得益发缠绵悱恻,震慑了她的心。
当他离开,她流露出无可挽回的绝望,哑然失声……
她如此懵懂,他扯劲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微笑,随即一手托住她的后颈,狂野的吻上,决计要饱尝她所有的美好。
“希杰,雷亚的那份……”推门而入的季裕棠,声音被眼前的景象吞噬了。
然而他的闯入就像炸弹,将纠缠的双唇炸得仳离,赵璃惊惶失措的推开陆希杰,随即消失在门的那瑞。
无视于陆希杰责难的目光,季裕棠悠闲的倚在门边揶揄道:“有人假公济私。”
“难道你连敲门不会吗?”他脸色阴恻的走回座位上。
“敲门不就预告我要来了,那我还能探知什么秘密?”
“你──雷亚的文件在地上,你自己捡。”他愠怒的道。
这厢,赵璃内心澎湃的躲到休憩的阳台,她蹲在栏杆边,胸口剧烈震动得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狂狷霸然的吻了她,而她陶醉沉溺其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会是爱情的序曲吗?
“他为什么吻我……该怎么办?”她茫然的低问。
“很简单,两个选择,喜欢,就狠狠的抱住他,不喜欢,就狠狠的踹开他,就算他是老板又如何?”胡乃元一脸莞尔的从阳台上的躺椅正坐起身。
下一秒,赵璃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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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房车急驶而来,在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主宫殿的大门口前停下,驾驶座上的汤镇权一身劲装的疾步而来。
“汤警官,老板正要我打电话给你──”抓着话筒的派翠西亚诧异的看着他。
“什么事,可薇和小玺人呢?”
她挂上电话走来,“都在屋里,因为小玺病了。”
汤镇权眸光一敛,旋即快步直上二楼,推开房门走入那充满暖意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华丽摆设,他概不入心,直直来到床沿。
“镇权──”单可薇背过身来,讶异他的迅速到来。
汤镇权抱了她一下,“小玺怎么了?”
“感冒,有轻微发烧,在学校感染的。”
他探手摸摸被褥里红通通的小脸,满心的不舍,每回他来,这丫头总是活力十足的扑向他,瞧她现在病恹恹的在床上,他忍不住心里发酸。
“看过医生了吗?”
“嗯,吃了药,我让她睡觉,她吵着要见你,我只好让派翠西亚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你办案了?”
他知道自己陪她们的时间实在少之又少,可是不完成心里的一个愿望,只怕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松懈。他低头吻吻孩子的脸庞,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半晌,他抬起头,“不,我有事来找你,我们到书房去谈。”
拉好床上的纱帐,单可薇同汤镇权来到书房,她扬手点亮灯,曼妙的姿态宛如这宫廷里的一处美景。
“霍尔.基斯特的命案又有了眉目。”他望着她说,“根据调查,前年年初,他曾经到过比利时安特卫普市。”
“比利时安特卫普市?世界上最大的钻石中心。”
“没错,而且恰巧就在钻石抢案发生的那段时间,当时比利时警方曾经把目标锁定霍尔.基斯特,可是却一直苦无直接证据将他逮捕,直到这桩命案发生后的前些日子,他的女儿遭到不明人士恐吓,警方多方访查,终于得知……”
单可薇接话,“那是谋杀案,目标就是号称世界最大的玫瑰色钻石,价值一亿美元。”
“你怎么知道?”汤镇权惊讶的问。
她没有回答,径自走向由胡桃木饰以二十四K金所制成的壁柜,食指轻巧的输入一组密码,壁柜上的自动开关缓缓开启,她小心翼翼的拿出购自霍尔.基斯特家的水晶灯,关上壁柜回到他面前。
目光一触及,他愀然变色,“我不是要你尽快把所有霍尔.基斯特的东西贩售出清吗?这盏水晶灯你不也说已经卖人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之前在拍卖会上以天价卖出去的是我命人赶工制造的赝品。”
“赝品?为什么?”他困惑的追问。
“那只是事先设计好的一个局,并不是真正的拍卖,水晶灯一直都放在壁柜里,因为我对霍尔.基斯特的命案感到纳闷,其他家具我都已经贩卖掉了,独独留下这盏水晶灯。”
“什么局?我明明在报纸上看见这则新闻。”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明确的说,歹徒潜入霍尔.基斯特家,应该就是要逼他交出这个。”单可薇往水晶灯轴心一探,取出了垂吊在中心那颗重达七○点三九克拉的玫瑰色钻石,“纯度很好,难得一见的色泽。”
“你怎么发现的?”
“前些日子小玺顽皮的把水晶灯当玩具玩,不小心失手敲碎了上头的水晶珠子,我请师父重新修补时,发现了这颗玫瑰色钻石隐藏在琥珀色的流苏灯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