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他不高兴的板起脸,露出温和以外的表情。
“你欺负我也没用啦!我认识你这个人还不到两个月,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针对他而言。
两个月前她根本不认识刘易斯·霍华是谁,更别提他的议员身份。
而且他的话不能信,男人要骗女人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搞不好他还会不要脸地斩鸡头发誓自己是处男。
“想必我做了不少自毁信誉的事,现在尝到苦头了。”他自嘲的道。
安晓恩不安地由他怀中斜睨他苦笑的神情,心生不忍。“你别沮丧嘛!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
而已?太轻描淡写了。“恩恩,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很难吧!你每做一件事都怀着某种目的而做,你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说穿了只有两个字──现实。
“小姐,好歹给点信心,你太打击男性的自尊,至少我对你是完全无私。”她把他看成政客了。
谁做事不是存有目的,没有目的何必去做,岂非盲从。
“少来了,你敢说不要我的爱、我的身体?”她相信这点他无从反驳。
嗄?这丫头扮猪吃老虎呀!“小甜心,有时我发现你聪明过人。”
“我……我本来就不笨。”她眼神闪烁,一味的装傻不正视问题。
“小阴谋家,你该不会早就画好一张蓝图,打算批斗我吧?”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今天的发飙是早有预谋。
因为他的我行我素已经威胁到她容忍的界线,所以她以退为进的攻城略地要他投降。
神色微慌的安晓恩定定心,“小人容得人批斗吗?阴谋家是指你自己吧!”
“好你个小狐狸,尽可能地在我身上玩把戏,算我欠你的。”他认了,要讨债由她去。
“我才没有……”他太好说话了,肯定有鬼。
又在怀疑了,真是天性多疑。刘易斯决定从善如流,“你高兴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穿麻布袋出门也行。”
“你不怕丢脸?”她可是敢穿哦!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丢脸的是你。”他是顺便丢脸。
主秀是她。
“刘易斯。”她不满地抗议。
他轻笑地吻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陪你一起丢脸,谁叫我爱上不平凡的平凡女孩。”
“真的不买衣服?”太好了,那个势力眼的店员赚不到她的钱,不枉费她演了一场哭戏。
哈!被欺负惯了,她快当自己得了被虐待症,但也不会因他小小的形象问题而大兴风波,不过是还诸颜色,别让他老是以为她好掌控而不必用太多心思。
说实在话,她也有小人的天份,非常卑鄙。
第八章
“哟!阴沟里的小老鼠也配来逛时尚名店,看你中意哪件衣服算在我帐上,免得你丢人现眼拿不出半毛钱。”
正当他们决定要离去之际,一道含妒的鄙夷笑声在背后响起,刺耳而尖锐,仿佛后继无力的八音盒突然拉长了音乐声,原本的悦耳成了一种扰人的杂音。
美丽的女人若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即使有倾城倾国之姿也会减色三分,益觉面目可憎地失去亮丽,只剩下扭曲的五官。
薇薇安的艳丽如同一道旋风扫进时尚服饰店,店员眼睛一亮的忙上前招呼,因为她代表着财富和权势,人人争相巴结、奉承。
纯亮的白金卡往柜上一丢,势力店员顿时笑得非常谄媚,又是奉茶又是端椅,送上至诚服务的好不贴心。
人不能常比较,一比较容易失望,不过平凡所受的待遇反而能反应出人性,利之所趋的情况下,人心变得贪婪,少了一份真诚。
不想理她的安晓恩,拉着一脸沉着的刘易斯打算绕过她离开,逗留只会造成冲突,何必让两方都难看,三人的身份一样特殊。
议员、女伯爵、千金小姐,多可笑的爱情三角函数,不对等的牵扯不清,而一向数学不好的她懒得去解题。
“干么,看到我就自惭形秽地想夹着尾巴溜走呀!真不愧是来自肮脏国度的小老鼠,上不了台面见人哟!”
得不到就毁灭,他们不让她顺其心意,她也绝不让两人过得快活,这是她的报复手段。薇薇安刻意不理会刘易斯。
“约克女伯爵,你刚羞辱家母的国家,我希望能听见你的道歉。”温和不失严厉的男音如水云划过,清冷而无波。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瞧她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我可没说错。”咦!她的眼镜呢?
一张不上彩妆的清丽小脸微露,细嫩白皙的肌肤在光线下显得红润迷人,引发她因求爱被拒的邪心,很想将手中的热茶往她泼。
美人相嫉古有明例,再加上气量狭小和争宠,很难不出现摩擦。
“个人长相纯因上帝的巧手,无关国家,你的美丽在我看来是拙劣作品,因为天父忘了给你一颗优雅宽厚的心。”刘易斯勾起的嘴角吐出浓浓嘲讽。
“刘易斯·霍华,你敢侮辱我。”就为了一只沟渠老鼠!薇薇安忍不下这口气。
“人自侮而后人侮,就许你言语粗鄙,不准旁人说两句实话吗?”改变由此开始。
既然恩恩不爱他的伪君子形象,那么他就当个真小人吧!刻薄、尖酸一番。
“我言语粗鄙……”气恼的艳容微微颤动,薇薇安的彩绘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别忘了我的身份,你羞辱我等于向英国贵族挑衅。”
“一园的蔷薇中总有一两株不良的品种,身为园丁的我有责任予以培植或移除,以保品质的完美。”一颗蟑螂屎坏了一锅好汤的风味。
他以蔷薇比喻英国贵族,下议院的存在是监督政府运作,立法、审查公议案及私议案并进行改革,亦即是守护民主宪政的园丁。
他们的职责是牵制贵族,将民主体制推行至全英国,国家交由人民做主,而非良莠不齐的世袭贵族,是民主政治不可或缺的把关人。
傲慢地扬高下颚,薇薇安不可一世地流露出蔑意。“拥有优良血统的我,会比不上那只低等老鼠?”
“又不是狗还附上血统证明。”嘀嘀咕咕的安晓恩不免发出牢骚。
闻言一笑的刘易斯轻拉她耳朵。
“在大英帝国领土上羞辱贵族是有罪的行为,你认为找个议员当靠山就能安然脱险吗?”她敢说她是狗,她绝对要讨回面子。
安晓恩不解的看着身边男子。“你不是说过只有大英国协而无大英帝国了。”
“不错,你的小脑袋瓜子竟记得我说过的话,真是难得呀!”揶揄她的刘易斯笑得像舔足的得意猫。
什么嘛!一脸奸狯。“啊!你的假仁假义形象呢?”
“嗯,恩恩,你越来越口没遮拦,我可是正人君子。”他邪笑的弹弹她鼻头。
“君子不重则不威,我看你是少了几十斤肉。”君子呢!套用在他身上显得不搭轧。
她想起日本的相扑选手,那吨位才叫君子吧!
因为份量够。
“我要是挂上几十斤肉,第一个吓死的肯定是你。”她八成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一个人偷笑。
安晓恩抗议的道:“‘那个’我都不怎么怕了哪会怕你,你少小看我。”
“不怎么怕表示还是会怕,你的胆子真小。”他不揭穿家具的秘密,让她慢慢地去探究。
反正得好处的人是他,每晚有温香软玉在怀,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家具们小小的胡闹才是。
两人的浓情蜜意看在薇薇安眼中可是滔天大罪。“你们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平民阶级的臭味相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