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拨错算盘,一个戴着大口罩的鸡蛋妹,应该说有备而来的女子正在他身后三步探头,全身上下的名牌外加一副黑墨镜。
该死的,她惹毛他了,分明要他难看。
“先生,请问你是十方阎王吗?”她的字典里没有死心。
又是十方阎王,她烦不烦呀!那家伙有他养眼吗?“不是。”
该知难而退了吧!我不是死老千。
“先生,我知道你是十方阎王,你用不着瞒我,我不会泄露给第三者。”除了她妹妹。
他在磨牙了。“我再说一次,看好我的唇形,我、不、是、十、方、阎、王。”
“先生,你不好意思吗?当一名闻名四海的赌王是难能可贵,我不会轻视你。”嘻嘻,别想骗她,他一定是十方阎王。
“去你的难能可贵,我哪一点像十方阎王。”白痴女人,古代的小番婆。
气得头顶快冒烟的萧逢月快步由她身侧走过,连看一眼“见不得人”女子的心情都没有,只想把她丢进淡水河洗洗脑袋,也许洗出一堆垃圾。
说不定换颗脑袋更快,现今医学治不了白痴。
“你不用像他,你就是他呀!十方先生。”好粗野的男人,三妹明明说他修养很好呀!
难道是三妹的资料有误?
她连忙拍拍不怎么聪明的后脑勺,三妹最厉害了,她不可能搞错资料来源,一定是他在装蒜死不承认,怕人家向他借钱。
“十方阎王不姓十方,你当他曰本人不成。”该死、该死,他干么回她话。
女子笑声轻柔地拉住他的手。“十方先生你承认了呀!”
“承认什么?”唉!他怎么又开口了。
他郑重否认绝非因为她黄莺般甜美的嗓音蛊惑他,通常声音甜美的女子有一张恐龙脸,他是响应政府的环保政策才搭理她。
垃圾也该受尊重。
“我晓得你怕暴露身份引来一大群人和你弈赌,守口如瓶是我的优点之一。”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的“美德”。
“谁管你守口如瓶,别再跟着我。”阳光毒,所以她烧坏脑子值得原谅,别去想掐断她脖子的快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萧逢月已气到失去理智,两手紧握手中物不回头,怕失手犯下谋杀案,因此没看见女子取下口罩和墨镜。
“不行啦!三妹要我勾引你,我不跟着你她会生气。”娇语软哝的声调叫人酥了手脚。
好个十方阎王,真是便宜你了。萧逢月没注意到自己的心头一阵酸。
她好声的恳求。“你让我勾引好不好,别去找我妹妹的麻烦,她很讨厌男生。”
“你到底几岁了还男生……”愤怒的吼声消失在他蓦然回头的一刻。
“我二十六岁半快二十七岁了,可是没人相信我已成年,老是说我只有十八岁,我有投票给老宋哦!一张票五百元……”
他也不相信她有二十七岁,正确说法是二十六岁半。
萧逢月一脸拙相地吐出傻哼,不敢置信个头才齐他肩膀的女人是如此美丽,娇弱的面容泛着淡淡粉嫩色彩,让人我见犹怜地想去呵护她。
翦翦星眸漾着春水绿波,菱形小口如樱桃般令人想尝一口,凝脂般滑细肌肤几乎看不见毛细孔,白里透红宛如瓷玉娃娃,没人舍得抬高分贝惊吓她的纯洁无瑕,生怕她在下一秒钟羽化成云中仙子。
她是真人吗?
或是幻觉?
很想用手去抚摸她粉嫩双颊,但是担心亵渎她圣洁的光华。
“十方先生,十方先生,你在不在?”怎么男人都一样,一见到她就发呆。
白藕小手一挥,他猛然回神。“呃!我……我不是十方先生,我是……”
他忽地打住下文,她要勾引……十方阎王!
她断章取义地绽放出一抹令星月都黯然失色的微笑。“我知道你是,我说过不会认错了。”
酸液溢到喉咙口的萧逢月很不是味道的问:“你干么要勾引十方……呃!勾引我?”
“是三妹要我来的,她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叫我把你迷得晕头转向忘了她。”她毫无保留的朝他一笑。
所谓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她并不妖媚,但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掏心掏肺只为博她欢心。
好美。“令妹是谁?”
那个该死的女人才该杀千刀,居然牺牲美若天仙的姊姊,也不怕她真的失身。
“东方沙沙呀,你亲点的新娘。”他长得虽然很好看,可惜三妹不喜欢男人。
她说男人都是一团屎,一踩上又臭又黏,方圆十里都闻得到,甩都甩不掉。
喔!是她。“她叫你来勾引单……勾引我,因为她不想嫁?”
“是呀!你别逼三妹了,她性子烈,说不定一气起来放火烧了你的船。”有此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绝种美玉要好好保存……是保护,他快晕了头。
“东方婉婉。”她温顺的回答。
东方婉婉,真好听,人如其名婉约娉婷。“你是怎么认出我?”
十方阎王缺德事做太多,身为好友该为他积福,身份暂用一下算是功德。
“黄金面具。”她指指他药箱上挂的缩小比例的面具吊饰。“你的面具好像变小了。”
萧逢月有点哭笑不得,原来是正主儿送他的缩小尺寸黄金面具才使她错认。
“你不要娶三妹好不好?她的脾气真的很不好,你娶了她一定会过得很凄惨,每天生活在不幸之中,肝呀胆的很快会破裂……”她像背书一般地念个没完没了。
“这些话是她教你说的?”可怜的十方阎王,他的女人是魔鬼。
东方婉婉娇憨的一点头。
“‘我’可以不娶她,但是……”这个“我”是指他自己,与变态好友无关。
“但是什么?”她很急,一急就半趴偎在他胸前追问答案。
骨头快化了的萧逢月轻轻扶住她的腰。“我少了一个老婆。”
“我嫁你。”
他笑了,非常卑鄙的吻住她,平白捡到个老婆也不错,单纯又无心机,而且美得像谪尘仙子。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仙子有位媲美妖魔的妹妹,飞来的艳不一定是福,或许是……
祸。
第五章
这是什么情形,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该办个同学会还是恳亲大会,东方家四个姊弟全员到齐,无一漏失。
只是四个人各处一方,彼此不知道对方也来了,绕来绕去始终碰不着面,在有心人的监控下。
一艘豪华游轮航行在公海上,无边无际的海平面像是天之涯的尽头,海水由与天连结处注入,推动着载客量三千名的大游轮。
由下层水手宿舍算起一共有七层,甲板上有座一百公尺的露天游泳池,四周植满温带植物,服务人员不时端着冷饮穿梭,供船上旅客尽情享用。
白天,这里是人潮聚集地,上空的比基尼女郎跳着艳舞,高大健美的猛男在一旁穿梭,若是看中意谈好价钱,随时随地都可以上演一场热汗淋漓的激情戏,不管你是已婚未婚。
公海之上不讲法律,人人皆可率性而为,坦然地面对高涨欲望,没人会多谈一句话。
可到了晚上才是高潮期,人人手上都有一叠筹码,红的、蓝的、绿的、黄的各代表币值不等的价值,以美金为主要兑换币,允许抵押与筹码相等的物品,例如黄金、珠宝或女人的貂皮大衣。
因为这是一艘闻名海上的赌船迎风号,资本额上亿的赌客都可上船。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把多馀的人弄上我的游轮是何用意?”黄金面具覆面的男子声音压低,不难听出他压抑了不少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