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信上说了什么?”
“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掳走柳儿,她若少了一根寒毛,我会要了他的命!”拳头狠劲的一握,他眼中充满杀机。
“少主请冷静,他的目的何在?”
“一千两白银交换柳儿的性命。”他就知道不能让她单独上街,她总是有层出不穷的麻烦,令他时时挂心。
皱着眉,符少祈大感不解,“这事太奇怪了,谁胆敢在卫家堡的头上撒野?”
“此人对卫家堡一定相当了解。”
“何以见得?”
“否则,他就不会拿柳儿威胁我。”
正是,除了卫家堡的人,谁相信冷漠无情的卫楚风会如此宠爱一个女人?不久之前,少主迷恋柳儿的传闻才在卫家堡散播开来,如今还有许多人对此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若没有亲眼目睹,恐怕不会有人相信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笨手笨脚的柳儿可以收服冷面诸葛。
“少主,难道是内贼所为?”
“你认为一千两白银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不,没有人会傻得为了一千两白银跟卫家堡作对,可是,那会是谁?”
“你回去准备银子,我想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少主,这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我们怎么确定柳儿姑娘真的在对方手上?”他很清楚少主一碰到那个丫头就会失去冷静。
“我不认为他手上没有人还敢下‘战帖’。”
“少主,这事交给我来办。”
“这是我的事。”他不会把柳儿的安危交给任何人。
“少主……”
“好了,我自个儿会处理,你快去把银子准备好。”
“是。”符少祈领命匆忙退了出去。
卫楚风暗暗思付着。柳儿虽然漫不经心,但是很懂得保护自己,这一点从她行骗的本事就可以瞧出来,而且她身边习惯带着救命的“宝物”,除非她遇到更厉害的高手,要不,此人就是利用她的同情心使她就范,无论如何,他会用性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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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动弹不得的自己,再看看坐在相距二十步之遥,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寒柳月,江晋真是悔不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已是不惑之年的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手上。
几个时辰前--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被掳来的寒柳月一点也不像个失去自由的人,她不但精神抖擞,还笑逐颜开,反倒是绑架她的江晋,看起来心情沉重,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小姑娘,我不想为难你,可是没有银子,我连生活都过不下去,我并不是想过大富大贵的日子,只是想要点银子做个小本生意。”
“你认为卫楚风会付你一千两白银吗?”
“他一定会付。”
“我都不知自个儿是否值那么多银子,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付?”
“因为你身上的那块玉佩。”面对寒柳月,江晋不自觉的解除心防。
“你是说前些日子差一点被你偷定的那块玉佩吗?”
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来,“那是卫家传给媳妇的玉佩。”
顿了一下,她稀奇的偏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卫家堡待了二十年,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卫家堡的人?”
“那是十年前的事,我早被赶出卫家堡。”
“你为什么被赶出来?”
叹了声气,他语带自责的道:“我不该爱上二夫人,更不该侵犯二夫人。”
眼睛登时一亮,她这下子兴致更高昂了,“原来,害二夫人背上不洁罪名的姘夫就是你。”
“不……”
“你不是承认自己侵犯二夫人吗?”
“我……是,可是就那么一次,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这过错,当时她的贴身丫头找我合作,她想当上堡主夫人,我想带着二夫人远走高飞,于是我们在茶水里面下了春药,我和二夫人风流快活,她去找堡主密告,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可是谁知道,堡主竟然不愿意放了二夫人,那丫头还在背后捅我一刀,谎称二夫人嫁进卫家堡之后,我就勾搭上二夫人。”江晋恍恍惚惚的陷入过去。
“你为什么不解释?”
“堡主闯入房里后就把我拖下床打得半死不活,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何解释?”
“你可以事后解释啊!”
“当我知道堡主不愿意放走二夫人,我的心充满了嫉妒,我想既然我得不到,也不容许堡主好过,就让他相信谎言吧!”
“你好残忍,你知道自己害惨她了吗?”
“这十年来,我一直四处流浪,我的良心非常不安,我没法子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日子也就过得穷困潦倒,我想,除非回来这儿看看二夫人,确定她过得好,否则我无法重新过活。
“可是当我打听到二夫人到过世前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我一直在自责中悔恨,唯一令我安慰的是,她的贴身丫头并没有如愿当上堡主夫人,二夫人不再受宠,她的日子也跟着倒霉,她最后受不了就离开了卫家堡。”
“这是老天有眼。”
“你说得没错,我们都太愚蠢了。”
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她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不舒服的扯着手上的绳索,“喂!你有必要把我绑得这么紧吗?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怎么逃得了?”
“我不可以冒险。”
“可是,这样子真的很痛。”她一副快哭出来的红了眼眶,“要不然,你别解开我脚上的绳索,我站不起来,也没法子逃啊!”
想了想,似乎可行,江晋便走过去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谢谢你,其实你这个人也不坏啊!”
“小姑娘,你太善良了。”
“我不希望死后被打人十八层地狱,所以还是做点善事。”
“你这个小姑娘真有趣……你想干什么?”看到她解下系在腰带的荷包,取出一只白瓷葫芦,江晋惊慌的冲过来。
“我的手腕都红了,我想擦点药可以吗?”她很有礼貌的询问。
“喔!”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好象太紧张了,这丫头能玩什么把戏?
她泰然自若的打开白瓷葫芦,一股异常浓烈的香气飘了出来,她煞有其事的在手腕上洒了一会儿,他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太对劲,可是他的头越来越昏沉,然后脑子就一片空白。
就这样,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就成了眼前这般的局面。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虽然很难堪,但总要搞清楚状况啊!
“你一定没见识过这种四川来的宝贝,它的香味含有毒性,闻上个一天一夜,我保证你一命呜呼,不过你放心,我那个小葫芦里的剂量只够维持四个时辰的香味,这玩意儿花了我好多银子。”
“你为什么没事?”
“这味道我已经习惯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个没没无闻的小老百姓,只不过从小就喜欢搜集各种奇珍异宝。”
“既然你得到自由了,为何还在这里不走?”
“我这个人好奇心一向很旺盛,我想弄清楚一件事,对了,楚风什么时候来?”
“我跟他约了三更,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会乖乖跟我来这儿全是因为好奇心?”
“我看你不像坏人,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是逼不得已,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帮得上忙。”说起来,她就是好管闲事。
长声一叹,江晋只能怪自己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