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赞你很漂亮。”卫羿帆笑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她似乎太惊讶,吓傻了。
“真的?”靳雨施错愕。车神罗西赞她漂亮?好怪啊!她是在作梦吗?
“是真的。”罗西亲切地凝望她,并开口说起中文。“我发音还算标准吧?这是卫教我的哟!”
“你是罗西?”她眼神呆滞地盯着他。
“正是本人在下我。”他以带着异国腔调的英文复诵,“ValentinoRossi。”
“你真的是罗西!”不是幻觉,是真的!她握住罗西双手,情绪激越得无所适从。
毕亚基不甘示弱地挤开死对头罗西,对着她帅气地勾起唇角,“东方美人,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毕亚基!”靳雨施欢喜得快哭了,几乎是飞蛾扑火般地拥抱他们。
每一个被点名的车手,皆十分乐意接受美女热情的拥抱,她对他们各场比赛表现如数家珍,一下子便跟车手们打成一片。
卫羿帆表情由喜转酸,脸色越来越绿,他一把捞回她,瞪着那一票损友,“够了喔!”他沉下脸,吃醋喽!
众车手窃笑,罗西忍不住调侃,“卫,你十万火急把我们叫来,原来就只为搏红颜一笑,看来你这次可病得不轻。”
卫羿帆微窘地手一挥,“少废话,去去去,去热身准备比赛。”
罗西等人笑闹离开,靳雨施则不解地问:“什么比赛?”
他宠溺地顺顺她的发辫,“你不是很想跟他们跑一场吗?”
“你说什么?!”今天有太多的惊讶,她骇得难以置信,“我、我要跟罗西他们比赛!真的?”
卫羿帆按下自动铁卷门的开启键,隔壁维修站乍现,一群专业的赛车维修人员按照他的设计,准备最适合她的重车与配备。
靳雨施愣愣地走进,仿佛名车手似地被众人围绕,竞相为她打理赛前事宜。
他享受着她的惊喜快乐,享受着她的美梦成真。对,他是没救了,他想宠她,宠到下惜动用一切关系,宠到他自己都觉得痴狂,只要她开心,他就心满意足,只要她欢笑,他就仿佛上了天般。
“喂,不可以让我的女人受伤。”赛前,他不忘一个个威胁。
“啧啧,能看到你这副失控模样,不枉我从巴西大老远飞来日本了。”罗西戏谑道。
枪响赛始,靳雨施率先冲出重围,她漂亮的过弯压车,俐落地滑胎甩尾,展现丝毫不逊于职业赛车手的精湛车技,卫羿帆透过望远镜遥望她,看得好骄傲。
绕场二十圈后,日渐黄昏,仿佛众星拱月般,靳雨施领先,所有车手则排好队形、紧随她车后,护送她通过终点。
汗水淋漓,她扭转车头煞车,众车手在她面前雁行排开,脱下安全帽,撑车而立,同一时刻,天边绽出一幕幕璀璨烟火,在黄橙红霞的云朵上漾开光彩,照亮隐匿在暗处的交响乐团。
庆生乐曲回荡在铃鹿赛车场,所有车手亮着车灯,合声唱起HappyBirthdayToYou,靳雨施呆愣在原地。她太震撼!太惊骇!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忘记了……哥哥死后,她就没再庆祝过生日了,但,今天却……
歌唱完,罗西捧着一束瑰紫鲜花走向前,献给她。
“生日快乐。”紫丁香花束递到她手里,他在她颊边落下礼貌的轻吻。
靳雨施愣得无法反应,这一切是如此意想不到,像是一个又一个突然拆开的礼物,罗西对她献花浅笑、名GP赛车手陪她玩车、铃鹿赛车场为她开启大门。
这不是圣诞老公公的奇迹,这是一个痴心男子的疯狂。
“卫羿帆呢?”她捧着花,紧绷着嗓音问。
罗西笑笑,手一扬,众多聚光灯打在卫羿帆身上,他从观众席上缓步走下,靳雨施凝视着这个男人,高瘦健硕的体魄,脸庞轮廓深刻,他的双手温柔细腻,眼眸多情眷恋,他穿西装最为斯文,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神秘魅力。
“开心吗?”他走到她面前,一口白牙闪烁,咧出大大的笑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宠我?”她鼻间一阵酸涩,咽喉滚烫。
“因为我爱你。”他搂住她的腰,轻柔地低语,“我爱你,我想宠溺你、讨好你、逗笑你、疼爱你,我想爱着你。”
“你……”她感动得泪水狂涌,抡拳敲打他胸膛,“你好无赖!你这样宠我,会害我习惯,如果……如果你以后……”如果他像哥哥一样突然消失了呢?
“以后,我也会这般宠着你,一直一直,直到永远的那一天。”他截断她不吉祥的话语,用坚定的口气斩断她所有的揣测不安。
她仰望着他,迷蒙的双眼漾着旁徨。
“雨施。”他凝视着她,“做我的女人,好吗?”他眼色认真地握住她的手,搁在胸膛最接近心脏的位置,柔声请求,“让我宠你吧!让我爱你吧!”
“好……”靳雨施哽咽地模糊言语。他说的那些话,句句敲进她心扉,她无法拒绝,因为她也同样爱上了这名男子。
“你说好?!”卫羿帆惊道。她说得很小声,但他听到了,听得很清楚。“你说好!”他狂喜地紧紧拥抱她绕圈圈,快乐得仿佛获得了全世界。
热情的铃鹿赛车场、热情的一夜,热情的烟火不停燃放,热情的赛车手唱起家乡的情歌,热情的紧密依偎见证了恋人的爱语。
第八章
“班诺顿先生,阿修罗先生找您。”
台北凯撒大饭店大亨楼豪华客房,班诺顿趿着市内拖鞋站在落地窗前,他手指夹着雪茄,身旁雕花小几上搁着一杯黄澄剔透的白兰地,他一向享受生活,这也是他受不了国际刑警生涯的原因之一。
“告诉他,我不在。”他懒得在失败者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先生……”手下的声音顿时变得很尴尬,“阿修罗先生已经闯进房间来了……”
班诺顿回头,眯起眼打量因餐风露宿而显得十分落魄的阿修罗。
这几日,新闻沸沸扬扬地通缉他,中国黑帮的杀手翻天覆地找他,过去结怨的仇家趁机落井下石,他四处躲窜,活似被扒皮剔牙的老虎般狼狈。
“你胆子不小哪。”班诺顿脸色不悦,“还敢找上门。”这里邻近车站闹区,警察环伺,耳目众多。
“您也未免太无情了,班诺顿先生。”阿修罗阴沉的眼,像恶狼一般狠毒。
“哼,商场本无情,你没能保住货品,休怪我取消交易。”他冷冷道,没耐性跟个失败者穷搅和,“快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如果我有办法把货拿回来呢?”阿修罗阴恻恻地说。
藐视地睨他一眼,“凭你?”班诺顿嗤笑,“哼哼,不可能!”卫的确武艺差劲,但他可不蠢。
“您应该对我有信心一点,那个姓卫的或许一时得意,但,看着吧,我会要他加倍的还给我的!”阿修罗狰狞的五官扭曲着恨意,“先生,您没听过中文一句古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你是地头蛇吗?”班诺顿斜看他冷笑,“地头鼠还差不多!”他毫不留情地嘲讽。
“别这么说,先生。”阿修罗沉着脸,压下满腹不悦地佯装卑微,“我们在同一艘船上,您如此宽宏大量,应该不会吝于对伙伴伸出援手吧?”
班诺顿冷笑着,扬眉睥睨末修边幅的他,视线冷冷扫过那数日未刮的胡碴、浮肿凹陷的眼圈与凌乱满是油渍的杂发。在他眼中,此时的阿修罗只是个难看无用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