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总是劝你离开你的爱人,但我这么说是有事实根据的。”
“什么根据?”这会儿轮到萧茜茜发言。
“恐惧承诺的根据。”楚谨言回说。“就陈小姐的状况,她可能正遇上了这种男人。这类型的男人往往害怕承诺,不敢给对方任何一点暗示,更别提婚姻。”
“你的说法没有道理哦,楚专家,陈小姐也说过对方想和她结婚,这又做何解释?”除非结婚证书不算数,否则又怎能说他害怕承诺?
“但是他也有说过要和妻子离婚,他做到了吗?”她反问她。
萧茜茜当场闭嘴。对方是曾说过这样的话,但没做到。
“陈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你的上司可曾在你的公寓中,留下属于他的任何蛛丝马迹?”楚谨言不理会萧茜茜,转而跟观众求证事实。
话筒那方传来一阵沉默,代表她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就是那种人。
“这就表示,他压根儿不想和你发展长久关系,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楚谨言无奈的叹气。“有些男人很狡猾,不想让你看穿他的真面目,便使用各种招数蒙骗过关。这些男人在开始的时候往往很热情,觉得认识你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可等时间一久,新鲜感过去,便开始一一挑出你的缺点,给自己找不喜欢你的理由。而且我敢打赌,他对其他的女人也一样,热情一样维持不了多久,不信你可以去问另一个同样与他发生婚外情的女人。”
“……我问过了……”陈小姐迟疑的说。“她说他也再三保证喜欢她……离不开她……他对我们说了同样的话……也同样不留任何痕迹在我们家……说到底……我们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说到这里,陈小姐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哭号起来。现场的来宾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作风一向明快的楚谨言,也默不作声。
几秒钟后,哭泣声遏然止住,换上一个坚决的声音。
“我会离开他。”
率先打破僵局的,竟是陈小姐本人。
“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更加确定我的决心。”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说。“谢谢楚老师为我指点迷津,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去寻找自己新的生活。我决定离职,永远离开那家公司,和那个男人。”
总的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她一般不会做此建议。但对方心意已决,她又没有更好的方案可以提供给对方,只得点头附和。
“也好,祝福你有一个新的未来,欢迎再来电。”
“喀”地一声。
通话截止,现场的对话也停止,离节目结束,只剩两分钟。
那个男人怎么还没有call in进来?
这是现场来宾共同的心声,包括楚谨言自己,都纳闷每天上山找碴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安静,该不会是……在上山找碴的途中,遇见老虎,死翘翘了吧?!
现场来宾一阵错愕,每个都盯着话机发呆,等待那一通不会响起的电话。
事实上,魏汗青还当真遇见了老虎,咬开了他打结了好几天的思绪。
他专注地盯着荧幕,亲耳听见楚谨言如何解释那个外遇男人的心理,心中多日来的疑惑,豁然开朗。
原来,她就是那个“恐惧承诺的人”。
因为害怕承诺,所以她从不给任何一个男人有暗示她的机会。所以她当日才会急急忙忙的请快递送走那条领带,因为她不想被束缚住,不想臣服于男人或深或浅的暗示中。
对她来说,那是冒渎,就如同“杜兰朵公主”,任何男人只要侵犯了她的领域,她就会毫不客气的宰掉对方,绝不会手下留情。
好一个现代版的“杜兰朵公主”啊!
看穿了楚谨言面具底下的真实面孔,魏汗青不禁微笑。
幸好她不握有和杜兰朵同样巨大的权力,否则天下的男人岂不都要遭殃?
想到此,他不禁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
好吧,既然公主已经失去了她的权力,那他这个男主角……就要出场喽!
嘿嘿,“杜兰朵公主”……你等着接招吧。
Vincero!
我将胜利!
Vincro!
我将胜利!
第七章
星期四的下午,天气又恢复回一贯的闷热,炽张的热气简直可以闷死人。
楚谨言光着一双脚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一会儿走去冰箱拿饮料,一会儿又跑到冷气下面看它有没有在动,一举一动,都像是只无头苍蝇,嗡嗡嗡的动个不停。
好吧,她是很烦。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想否认。
让她感到烦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隔壁的混蛋,他可恶的程度,就跟那个经常打电话进来与她舌战的家伙差不多,都是“恶”字辈。
说起来,她跟混蛋还真有缘。先是隔壁的恶邻,再来是打电话骚扰她的恶观众,一个比一个恶劣。
“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再送花来?害我等了奸几天,都没有动静。”在所有的“恶”字辈男人中,最令她咬牙切齿的还是那个神秘爱慕者。他竟也和那个恶观众一样,突然消失无踪,害她闷了奸几天,百思不得其解。
“喝口茶,省得气死。”焦躁了半晌,楚谨言决定灌冰茶解渴,把那些烦人的问题抛向脑后,不管它们了。
爱慕她的人突然失踪,总是打电话闹场但能提高收视率的人也不见,最后就连邻居也处不好……
她忿忿地关上冰箱的门,气愤到几乎咬舌自尽。
她的人生是失败的,生命中每一个男人都离开她。昨天她的男朋友才打电话告诉她说要分手,她弄不懂为什么,就为了那条领带吗?那本来不就是他的?
唉,搞不懂。
她抱着发疼的头站在冰箱前,手里还拿着冰凉的罐装鸟笼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谁?”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她的邻居。
“你要干什么?”她摊开双手,一脸疑惑的质问落地窗外的男人。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将两家之间的矮墙补起来,省得一天到晚看见恶邻。
“我有事找你。”魏汗青双手插在腰际,一脸笑意的跟她说话。他今天穿了一件牛仔裤,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的牛仔,相当帅气。
“有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举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电到。
“开门了以后,我再告诉你。”他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她只得开门让他进来。
“进来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拿他没辙。
魏汗青推开大门,一派轻松的走进她家。楚谨言霎时感觉到一股压迫的气息,遂疑惑的盯着他问。
“你身高多高?”看起来怎么像一堵墙?
“一百八十二。”他笑笑的回答,表情和蔼得可疑。
“你有这么高?”以前忙着跟他对战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竟然这么高,现在倒觉得很有压迫感了。
“还好而已,丹心更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六公分,是家里最高的。”他不以为意的回应道,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
“你大哥呢?”她想起另一个魏家人。“你大哥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吗?”
“刚刚好。”他吹了个口啃。“我们家的人都不矮,身高从大排到小,我刚好居中。”
“你跟我一样!”楚谨言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会有相同处,小愣了一下。“我也是家里第二高的,最高的是慎行。”她一六五,她大姊一六三,最高的是她妹妹,足足高了她三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