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死也不肯把头转向他。“你来做什么?”
“我来归还你妹妹放在我家的东西。”一件T恤。“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哭。”她把手伸过去拿T恤。“谢谢你特地把东西拿来还我们,我会转告慎行——”
“看着我,谨言。”他没有把T恤交给楚谨言,反而是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面向他。
“我再问一次,发生了什么事?”这回,他的眼神非常认真,明白告诉她,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霎时她再也无法佯装坚强,整个人崩溃在他的怀中哭泣。
“我今天接到了一束好恐怖的花!”她想起来就害怕。“整束花支离破碎,里面并且还藏好几条虫,好恶心。”
“你接到了一束有虫的花?”他几乎听不清楚她说什么。
“嗯,今天下节目后收到的。”她边哽咽边点头。“本来我也很高兴,怎么知道会……”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发抖,魏汗青只得想办法安抚她。
“冷静下来,谨言。”他轻拍她的背,藉此镇定她的情绪。“你收到的花有没有署名?”
“有。”她又点头。“卡片上写着‘神秘爱慕者’。”
“神秘爱慕者?”他愣住。神秘爱慕者;那不就是他吗?但是他并没有派人送花到电视台,也没有写卡片,这个假冒他身分的人究竟是谁?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像个呆子似的。
“没什么。”他回神。“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神秘爱慕者’应该是很仰慕你,不应该会做这种事才对。”
“但我明明就接到他送来的花。”她反驳。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魏汗青叹气。“卡片上除了签名以外,还有写什么吗?”
“有。”她害怕的说:“他写着:‘恶婆娘,再敢胡说八道,迟早就会像这东花一样支离破碎。’”
这听起来像恐吓,又像威胁,每一个用字都充满了警告。
魏汗青静下心来思考是谁假冒他名字,威胁楚谨言。他高大的身材和有力的拥抱多少安抚了楚谨言的心情,让她不再那么害怕。
“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听我诉说心事,谢谢。”惊吓过后,她决定做回原来的女巨人,于是忙着脱离他的拥抱。
魏汗青生气地看着她,两只手臂紧得像钳子,口气冷得像冰,开口就大骂。
“笨蛋!”他会被她气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逞什么强?你就不怕那个送花的人躲在你的院子里面,乘机溜进屋子,还想赶我回去?!”
“但是、但是……我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觉得突然变软弱很丢脸,却没想到安全问题。
“等你想到,就来不及了。”他冷冷地削她。“不要以为你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超人。平常装模作样或许可以,一旦真正遇到危险就行不通。”
这原本是很严厉的一句指控,然而这个时候楚谨言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或许她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太逞强了。
“你……你要留下来过夜吗?”她偷偷的自眼睑下看他的俊脸,脑中浮现的净是几天前与他调情的那一幕,不禁面红耳赤。
“你说呢?”他反问她。
“我……我……”她一时口吃,不知道该不该说好,魏汗青却误认她是紧张。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还不至于卑鄙到乘人之危。”他向她保证,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她最脆弱的时候下手。
她迟疑的点点头,表示她相信他,答应让他留下来当她的护卫。
当晚,他在她的房间打地铺,守候她一夜。而说也奇怪,这一晚却是她这些日子睡得最安稳的夜晚。因为她找到了巨人,帮她守住门口,抵挡怪兽的侵袭。
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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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照进床铺,射痛了楚谨言的脸。
她弯曲手臂抵挡阳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昨天她忘了把窗帘拉上,这会儿阳光正催促她起床,不要再做懒惰虫。
她打直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接着下床。要不是她的皮包里还摆着那张卡片,她会以为昨天的事情都是梦,她不过是作了一场梦罢了。
当然这场梦有奸有坏,她虽被人威胁,但幸好有巨人救她,帮她守候了一整晚。
对了!说到巨人……他在哪里,怎么不见踪影?
楚谨言一脸纳闷地四处寻找魏汗青,搜遍了二楼没看见人,又光着脚丫子下楼继续寻找他的身影,却发现他在厨房里面忙碌。
“你醒啦?”他正好快收尾。“你先在那边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原来我们的新好男人正在做馒头,搞得全身都是面粉,连脸都沾花了。
“没想到你还会做馒头,真厉害。”她拉了一张餐椅坐下,两手手肘靠在桌面撑住下巴,看他忙碌的英姿。
“没办法,谁教我是遵循中国文化的优良传人,当然要会。”他转过身对着她眨眨眼,又转过去收拾桌面。馒头都已做好,只剩下放进蒸笼蒸,一下子就好。
“你哪来的面粉和蒸笼?我家可没有这些。”她好奇地看他把蒸笼放在瓦斯炉上隔水加热,不一会儿,蒸笼便开始冒出水气,烟呼呼呼地往上冲,魏汗青这才满意的松手。
“你家当然没有这些东西。”他回过头来消遣她。“你家只有吐司和咖啡机,这些都是我趁着你睡觉的时候,从我家搬过来的。”只是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察觉他的动静。
“哦。”她被训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床。”现在也不过早上九点,他却已经把馒头都做好了,可见他起得多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还是损她。“不过你不必担心,那段时间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还是有注意房子四周的状况,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心里明白自愿担起一个人的生命安全,这个担子有多重,多亏他了。
“我去煮咖啡。”为了掩饰内心的感动,她只好主动找事做,以免表情泄漏出痕迹。
“咖啡配馒头,还真对味。”他翻白眼。“算了,你去泡吧!不过记得不要煮得太浓,我不喜欢喝太浓的咖啡。”
“知道啦!”她做鬼脸。“你的咖啡加不加糖?”
“嗯,糖和奶精都要。”他点头。“记得糖要多放一点,如果能加鲜乳那更好,味道比较香,也比较不涩,听懂了吗?”
魏汗青唠唠叨叨念了一大堆规定,楚谨言这下算是开了眼界,哪有人这样喝咖啡的?又不是在泡巧克力牛奶!
她背着他摇摇头,亏他虎背熊腰,长得一副酷样,结果喝起咖啡来却这么娘娘腔。
鲜奶和一大堆糖?天,杀了她吧!从她喝咖啡以来,还没遇过这么没志气的喝法,真正的男人就该喝黑咖啡,怎么可以加牛奶?
“你笑什么?”即使她已经躲到角落偷笑了,还是被他捉到她在笑他,免不了板起脸孔,假装不高兴地问。
“我哪有笑?”她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我只是在想鲜奶不知道有没有过期,该不该再重买一瓶?”免得魏宝宝挨饿。
“楚谨言,我看你是皮痒欠揍了。”他作势要揍她。
“对不起,我认错。”她举高双手求饶。“我现在马上去煮咖啡,你赶快去蒸馒头,大家扯平,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