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么连你都不说话?”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可把贺绍洋急慌了。
“好了,我来处理。”贺绍威扬手稳住他的情绪,转而望向贺绍桦,“大哥,佩瑜去哪里,你知道吗?”
大家安静的等待贺绍桦的答案,却只有沉闷的气流吹拂已够低迷的氛围,让紧绷的感觉缩到极点,再差一些,便会如休火山般蕴含足够的能量后,趁人措手不及瞬间爆发,周围的人将会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
“你知道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吗?”贺绍威捺着性子,换来的依然是沉默。
这时柯茹靖在一触即发的气氛中,自告奋勇的说:“这个我知道。”
“说来听听。”当事人不讲,从旁人探得蛛丝马迹也是个办法。
“昨晚佩瑜跟我谈了一些事,我觉得不妥便告知绍桦,他听了后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很生气,然后再晚一点,我经过佩瑜的房间时,看到她在哭,哭得很凄惨,连我都忍不住要陪着她一起哭了……”
“好,说重点,到底佩瑜跟你说了什么?”贺绍威连忙拉回正题。
跟茹靖认识久的人都晓得,她外表给人很精明的感觉,实际上她只有某些时候才会运用到她那颗脑袋,平常时根本是个后知后觉的傻大姊。
甚至有时搞砸事情,当场有人跟她讲,她还不见得能理解,等到某一天,灵光一闪,她才会猛然惊醒,大呼:“天!我怎么会这样做……”
“就是……”柯茹靖重述了一遍。
听完,贺绍威差点昏倒。
“不是讲好,有事先跟我报备,这下事情搞得这么复杂,看要如何收拾?”
“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觉得这攸关绍桦的幸福,一定要跟他说……”
“为什么茹靖做事还得跟你报备?”贺绍桦在耳闻这番话时,总算道出第一句话,却是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口气。
被这一质问,贺绍威赶紧解释,“大哥,你也了解茹靖的个性,我才会提醒她做事前要先跟我讨论一下,免得她特地请假回国的这段时间出了状况。”
“是这样吗?”贺绍桦不相信的盯着差点破功,冷汗直冒的弟弟。
“嗯。”贺绍威点头。
在这空气飘浮着压迫感的紧要关头,怎能承认他在背后搞鬼?他可不希望大哥把盛怒的矛头转向他,纵使不容否认的,他是罪魁祸首,但要算帐等找到佩瑜再说,此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亏他特地藉这机会把茹靖找回来,并请她协助“闹场”,企图在大哥与佩瑜这对看不出有任何进展,感情平淡到连旁人都禁不住着急的情侣间,燃起一点激烈的火花。
结果还没刺激出半点头绪,佩瑜竟违约,末在离开前知会他,这样一来,女主角落跑,这场戏该如何落幕?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你们有事瞒着我?”贺绍桦眉头紧蹙。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们应该先讨论去找佩瑜的事。”贺绍威转移话题。
“有必要吗?做错事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的离开就是负责任的作法。”贺绍桦嗤之以鼻。
“她做错什么事,非得要这样负责任不可?”难得贺绍桦愿意开口,贺绍威把握机会续问,免得待会他老大不高兴又闭口不谈。
“欺骗。”贺绍桦咬紧牙关,话从齿缝间迸出来。
一肚子火难消,又面临众人指责,逼得他一大早便得应付这耳根子不清静的情况,与混乱的思绪,扰得浑身尽是褪不去的激愤。
他差点冲动的当众发泄,但他知道他人无罪,何以需要去接收他个人的怒意?所以他忍得想要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吼。
“不可能的,她……呃,看起来很老实。”贺绍桦愤恨的视线射向贺绍威,逼得他改口,免得协议的事被他这位计划人给泄漏。
“那是她厉害,有本事蒙骗大家。”贺绍桦讥讽。
“大哥,你有求证过吗?是不是误会?”贺绍洋出声替姜佩瑜说话。
“由本人亲口承认,会有误会吗?”
“但--”
没给贺绍洋说完,贺绍桦硬生生的打断。
“够了!我不想再提到这个人,现在我要去上班。”话毕,他头也不回的抛下仍然错愕万分的三人。
待门合上,贺绍洋看向贺绍威。
“二哥,事情好像很复杂。”
“先找到佩瑜再说。”贺绍威道出心中的决定。
“你有想到去哪找吗?”
“贺鼎百货!”
第十章
手机联络未果,贺绍威直捣贺鼎百货,并暗暗祈祷姜佩瑜动作不要那么快,连在贺鼎百货担任有氧教练的工作都辞去。
幸好他的祈祷实现,在韵律教室见到她后,他便耐心的站在外头等待下课。
十二点一到,早已瞥见他身影的姜佩瑜,心知肚明他来的目的,不想跟他多谈的她,混在学员中试图溜走,但这是件艰巨的任务,因为学员才十几位,要将她遮掩住实在是很困难。
所以被堵到的姜佩瑜,带着莫可奈何的表情,与强压她到餐厅共进午餐的贺绍威,各坐在桌子的一方对峙着。
“你走得很突然。”点完餐后,贺绍威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道。
“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自然要走。”姜佩瑜不正面回答。
“记得当初协议好你要走前,要先知会我,由我确认你是否达成目的。”贺绍威提醒她不要忘了之前的约定。
“今非昔比,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我能跟你保证,我是做到才走,所以只能要求你不要向我朋友讨那笔钱,如果向我要,老实说我还不起。”
“唉!算了,都到这时候,我坦白讲好了,一开始我就没有意思要取回那笔钱,那是借口威胁你跟我取得共识,事实上是希望我大哥能够找到幸福,因此尽管你办到了,我也不会叫你走,我是打着顺其自然的主意。”
在那个记者会上,身经百战的他敏锐的察觉到大哥和她之间隐约发酵的情愫,他便私底下调查她,得知了大哥生日那天,她代替身体不适的朋友出场的事。
于是脑筋一转,觉得这是跟她谈判的好理由,而为朋友两胁插刀的她,压根不愿朋友赚到的钱被他索讨回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的请求。
殊不知他真正的意图是为了凑合大哥和她,她有没有跟大哥发生关系在于其次,所以他扮黑脸,使整个事件合理化。
拚命替大哥寻找幸福的他,怎能眼睁睁任由这段唾手可得的姻缘,就此一拍两散?
“可惜我不是。”姜佩瑜说服自己以轻松的态度面对。
“难道你不爱我大哥?”贺绍威惊讶的问。
唉!他的问题太啼笑皆非,自己明明因为不相信爱情,才会风流滥情,这样的他对“爱”这词又懂得多少?
单单凭着直觉,外加调查的资料,他把她从“爱钱”这群女人堆中剔除,相信她不会为了钱接近贺家,甚至想尽办法凑合他们,这已经与他不谈情说爱、不信任女人的理念相违反。
但为了大哥,值得冲动的赌一次。
“以目前的我而言,谈感情太沉重,不如祝福他。”姜佩瑜避重就轻的道。
“你的祝福他不见得愿意接受,为何不解释清楚?我大哥并非不讲理的人,相信他能体谅的,况且还是我操刀,再怎样他也会先找我算帐。”贺绍威不放过任何可以化解他们误会的机会。
“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我乐于见到这结果。”她坚持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