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贺先生,也许你可以请我帮忙。”贺绍威带着笑,优雅的斜倚着刚才贺绍桦停车位置旁边的汽车。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突然出声的他,吓到姜佩瑜。
“很早,跟我哥一起出现,可惜你的眼中只有他没有我,亏我一直跟你挤眉弄眼,你却连理都不理我,唉!”贺绍威为被漠视而感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佩瑜不好意思。
“给你补偿的机会,陪我去吃饭,有些话我们需要谈一谈。”贺绍威莫测高深的黑眸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老天真是垂爱他,他都还没抽得出身去找她,她就自动出现,择日不如撞日,就挑今天跟她解决一下事情。
姜佩瑜慌乱的以为他察觉到那晚的异状,连忙道:“贺先生,我们没话好谈,我先走了。”
话毕,她欲拔腿落跑,却被敏捷的他伸手抓住衣领,往车内塞。
“紧张什么,除非你做了怕被我发现的事,有吗?”
姜佩瑜禁不住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摇头,“没有。”
“那就得了。”
“可是你不怕记者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吗?”
姜佩瑜终于找到借口逃脱,没料到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色自若。
“放心,我这人绯闻很多,不差这一次,记者们想要让新闻更有可看性,可以直接下标题‘一女共侍二夫’,如何?耸不耸动?”
“天啊!不行,不可以……”她仓皇的惊呼。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新闻要是真的被报导出来,家里那三个人又会做出多么无理又无耻的要求。
“我不觉得有何不妥。”贺绍威耸肩,仿佛等待看到更混乱的场面,又或者该说他这人喜欢热闹有趣的生活。
“放我下车!”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上了贼车,就认命吧。”
“不要--”
但是她的抗议无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历经一番挣扎,姜佩瑜点头同意贺绍威的条件,便于餐后搭他的车到贺家。
原本是打算约明天,但她不愿再旷课一次,所以直接要贺绍威带她去见贺绍桦,一次处理掉,再拖一天,她又得忍受一天的电话疲劳轰炸。
是的,家人并没有放过她,隔日她尚在睡梦中时,电话很准时的在七点当闹钟叫她起床,威胁加恐吓,而她是能拖则拖,拖到他们下达最后通牒,她才来找贺绍桦。
整整一个礼拜,她处在水深火热的惶惶然中。
“我哥不在楼下,我直接带你去他房间。”
“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好不方便,你们上次已经‘同房’过,何必害羞。”贺绍威急着看兄长见到她时错愕的表情,当然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入房。
“那不一样,你明明就知道。”姜佩瑜试着解释。
“别忘了,我们谈好的,为了让我哥出手帮你,一定要想办法挑起他的同情心,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太平易近人,其实他是很有爱心的。”
“最好是,不要我话都没讲,他就轰我出来。”她撇嘴。
想起在停车场,他那不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待会绝对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机率,重复同样的结果。
其实她并不怪他,用膝盖随便想想,都晓得他这么做的理由,当然是要杜绝不必要的困扰,防止绯闻再上报。
“有我在,别担心。”贺绍威拍着胸脯保证。
“你不要半途落跑,我就很阿弥陀佛了。”
“放心,我是那种人吗?”
“很像!”
第三章
姜佩瑜的话一语成谶。
贺绍威是不是那种人,端看他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推进去,朝兄长扫了一眼,礼貌的欠身后,便置身事外的掩门离去,全然不顾她求助的眼神正紧瞅着他,就知道了。
呿!这个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到哪儿去了?
姜佩瑜瞪着冷冰冰的门板,咒骂几声后,进退不得,只有转身面对发出零下几十度寒漠利刃,快冻伤她背脊的贺绍桦。
她舔过干涩的嘴唇,吞吞吐吐的挥手,“晚安。”
“出去!”他的态度如同姜佩瑜之前所臆测。
“能不能听我说--”
她怯怯然的话,被他无情的打断。
“我的答案跟在停车场一样,别以为找我弟带你回来,结果会改变。”
“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请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好吗?”
“不可能!”贺绍桦冷声拒绝,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分钟?”姜佩瑜跟他讨价还价。
“你想呢?”这次他连回答都嫌懒,直接要她认命。
他无情的答案逼得她必须用行动来争取,于是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心理建设,接下来要做的将是她最后的手段,希望有效。
一时的静默,让他误以为她死心,再出声便是下达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不……”随着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沉闷的房内,姜佩瑜脱掉她的上衣。
“做什么?女色对我没用……你怎么回事?”凝睇上半身穿着韵律服的她,白皙的肌肤上多处印着大小不一,消肿却依稀可见的淤青痕迹,贺绍桦的怒火急速褪去,换上无法置信的神情,讶异不已。
“我家人打的。”姜佩瑜提着凄凉的唇角。
“理由?”这招确实引出他的同情心,愿意静心听她说。
“报纸的新闻让他们相信我们有关系,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充耳不闻,坚持要我安排你跟他们见面,替我爸及我哥安插工作,我不答应,就变成这样。今天是他们给我的最后期限,我再不来找你,他们便要直接到贺鼎百货见你。”
“又是那篇报导惹的祸,但他们有必要动手打你吗?”贺绍桦蹙眉,非常不苟同她家人以暴力迫使她同意的做法。
光凭她概略的陈述,已可明白他们的为人,标准的欺善怕恶,好逸恶劳,不求长进的家伙。
“他们习惯了。”
“习惯?你为什么能讲得这么轻松?”贺绍桦不舍于她的习以为常。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一直认为被迫在那种环境赚钱,还能保有开朗个性的她,实属难得,之后又得知她是有氧教练,还积极进取去念夜校,更是可贵,赞佩起她为自己规画的未来人生。
怎知在亮眼的表象下,她所承受的竟是如此难堪的折磨,简直像株不起眼的小草,在夹缝中求生存,辛苦的满足家人贪心的需求,莫非这便是她当舞娘赚钱的原因?
“难不成我要悲天悯人,怨叹老天给我这样的家人?如果想想就能改善或给我不一样的亲人,那我很乐于多想,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
姜佩瑜乐观的心再度令贺绍桦折服,萦回在脑海跟她保持安全距离的想法早已抛诸九霄云外,反倒起了义无反顾帮她忙的念头。
“若要我帮你请律师告他们对你施加暴力,绝对没问题。”
“没用的,我已经申请到保护令,可是他们依然故我,要钱时一样会来找我,因为亲戚朋友被他们烦到都不理他们,只剩下我,有时候想置之不理,却又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是我的家人,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这叫纵容,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你。”贺绍桦生气道。
“我……”姜佩瑜一时说不出话。
他说的,她都明白,但她就是狠不下心看他们走投无路,这怪来怪去是否还是要怪自己?
“算了!那是你的事,我不便多说,告诉我,你要我出什么力?”此话一出,已然宣布姜佩瑜的最后一搏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