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仪因他突来的举动吓得心脏快蹦出胸口,整个人差点无法呼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刚才的举动是故意逗她的。
听到浴室内的水声,她赶紧飞快的冲下床,将衣服穿上,她不想再被捉弄。
当孙少康走出浴室时,发梢上还挂着几滴水珠,为他阴冷的脸庞添增了几许的稚气,令宋慧仪一时间看傻了。
“怎么?昨晚还看不够我呀?”他讽刺。
宋慧仪回过神,她微愠地瞪了他一眼后,转身走进浴室,身后则传来孙少康的大笑声。
等宋慧仪踏出浴室时,映入眼帘的是整理好的行李,她瞧见孙少康正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似乎正在欣赏早晨的阳光。
孙少康转过身,“先下楼用完早餐后,再退房。”
宋慧仪点点头,在他经过她身边时,她语气平淡地道:“我希望有时候你能够尊重女性一下。”
脚步倏地停下,孙少康撇头看着她,“真不愧是宋氏千金,是因为你金枝玉叶、财力惊人,才敢说出这种话吧?”
宋慧仪也看着他,“我不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少康只是轻笑一声,便拉起她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迳自带她下楼。
这女人只有外人在,自然而然的就会戴上端庄时“面具”。
旅馆采取自助式早餐,孙少康将早餐券交给眼务人员后,笑笑的问着身旁佳人:“想吃什么?”
宋慧仪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这可恶的男人只会在外人面前故作体贴,可由于她也在公共场合戴惯了假面具,她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十分温柔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孙少康点头表示了解,他就知道这女人死要面子。
他也不再多问的回座位,任由宋慧仪自己夹菜。
她不是挑食的人,但眼前的早餐让她难以人咽,不是因为难吃,而是一大早就和他有口角,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啜了一口咖啡,孙少康瞧她没吃什么东西,笑着问道:“怎么不吃?”
宋慧仪讶异地抬头望着他,他关心她?然,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他的下一句话令她差点将刀叉往他脸上丢去。
“昨晚看见你衣服脱光光的模样,才知道你瘦得像是只猴子,你再不多吃一点,以后可能连穿着衣服就看得出来。”看她故作正经的模样,让他就忍不住想逗她,不过说实话,她的容貌、身材可不输给模特儿。
“你……”很想怒斥他,但在公共场合里,她又不好发作,只能紧紧握着刀叉,气在心里。
孙少康轻笑,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正欲取笑她时,瞥见这处有道熟悉的身影向他打招呼,他以点头向远方那人打招呼。
他的举动令宋慧仪很自然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是昨晚在撞球室看到的辣妹,她正对孙少康挤眉弄眼,顿时她心一沉,仿佛再也浮不上来。
他们……应该,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或许她该了解一下。
她看着他愉悦用餐的模样,却问不出口,任由疑问悬在心中。
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怎么退了房,只知道他继续往南开。
开了约莫二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垦了的街头,找到一处度假饭店住宿,办好住房手续后,他又带着她来到海边。
孙少康见一群男男女女正在玩着水上摩托车,他体内想追求刺激的细胞跃跃欲试,令他热血沸腾。
“想不想玩?”
宋慧仪望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眼,摇了摇头。“台风刚过,风浪还这么大的,挺危险的。”
觉得十分扫兴,孙少康的脸色微变。“问也是白问,玩不玩随你。”
话落,他将宋慧仪留在岸上,租了一部水上摩托车冲浪去。
宋慧仪看他玩得很开心的模样,心情更闷了,因为他的身边一拥而上许多辣妹,而他也没拒绝,就和她们玩在一起。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难受,像是揪在一起似的。
忍下悲伤,她黯然地走回饭店。
宋慧仪也不知道他们一共玩了多少地方,就只知道他们住了一家又一家的饭店,过了一县又一县,最后的终点站是他们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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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宋慧仪不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只知道蜜月过后,她一如同往常般地去上班,下了班除了偶尔参加宴会之外,她都会乖乖的回家去,回到她和孙少康的家,那冷冷冰的家。
可是她知道的,日子不该这么过的。没有爱情基础的他们,婚姻就像是个束缚,紧紧的勒在她脖子上,让她快窒息、快死亡。
她十分后悔,对于孙少康--她的丈夫,她一点也不了解他,陌生得比陌生人还不如。从未交往的男女,至少在第一眼还可揣想对方的想法,但孙少康是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别说了解他了,连从他脸上瞧出他的情绪,她也看不出来。
宋慧仪叹了口气,思绪被电话的声响拉回。
她接起电话,对方是她大学的朋友,也是陆天佑的得力助手何家明,他告诉她,孙少康最近又闹始蠢蠢欲动,他似乎行意图对陆天佑不利。
她挂上话筒后,赶到孙氏集团,直闯总经理的办公室。
她对天佑哥并不是情缘未了,他们之间只是朋友,她只是不希望少康出事,因为他做事一向极端。
孙少康直直望着宋慧仪,她来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要来查勤吧?”孙少康笑问。
宋慧仪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打算找天佑哥麻烦?”
孙少康脸色丕变,冷哼一声,“别忘了谁是你丈夫。”他盯住她微愕的表情,脸上恢复了惯有刺讽的笑容,“我倒忘了,我说过各玩各的,你想和旧情人重续旧缘,我管不着,但可别惹出麻烦来。”目前他并没有要对付陆天佑的计划,在外面的几个大动作是故意要混淆视听,不让父亲察觉他有异心。
只是,他对于宋慧仪的质问态度,非常不满,却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宋慧仪不解地问:“打击天佑哥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你们是表兄弟呀。”
孙少康嗤之以鼻,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可笑。
“我真搞不懂你,伤害人会快乐吗?如果你是因为婆婆的关系,我可以帮你去跟她说说。”
“哈,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想政变她?别傻了!”
“是你自己过于悲观,你是婆婆唯一的儿子,她对你不过是期望过高,不会真的希望你过得不快乐。”自己也是名门后代,他所承受的压力她略知一二,只不过她是比较幸运的,父亲不会施太大的压力给她。
儿子?孙少康哈哈大笑,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我不是她儿子,我只不过是她彰显地位的工具罢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批评婆婆,她……”
“够了!”他霍地起身,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我和她怎样还轮不到你置喙,适时的闭嘴对你是有好无坏。”
宋慧仪怔住,他的眼底有着如大海一般深的恨意,为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婆婆因期望而施的压力,不可能会出现这么深沉的憎恨,忽地想起在蜜月时她曾问他受过什么打击时,他那凌厉的目光,莫非,有什么内幕不成?
或许,她该调查一下。
似乎是懒得再同她周旋下去,他冷冷的下逐客令:“出去。”
宋慧仪也不再多说,她默默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