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聊的把戏你以为我会上当?就算我杀了无瑕,你也不会放过我,更重要的是,对我来说,无瑕比这些假的夜明珠更珍贵呢!”他讥讽地道。
“什么?假的?”任彩和戴捷都震惊不已。
“它们是……假的?”任无瑕看着丁略。
丁略向她眨了一下眼睛,要她安静,她立刻会意,不再多问。
“统统拿下来!我要看看它们是真是假--”任彩不信邪,大喊一声,把剩余的夜明珠全从石鸟的口中拿下。
戴捷也分心靠过去审视,丁略便利用这一空档,拉着任无瑕冲向石门。
“他是胡说的!奶奶!”戴捷大喝一声,连续射出好几枚飞镖,阻拦他们。
丁略抽出西洋剑,挡在任无瑕身前,迅速打掉那些毒镖。
戴捷还想进攻,突然之间,石鸟的嘴全部闭了起来,整个地板开始震动,石门应声合上,石室里的每个人都大惊失色,因为此时地板竟然从中心点开始裂开,任无瑕站立不稳,惊骇地坐倒在地。
丁略心头一凛,抬头看着那八只石鸟,灵光一闪,大声喝道:“快把夜明珠放回去!这是个机关!”
“不……”任彩死抱着七颗夜明珠,拚命摇头。
“再下放回去,地面会裂开,大家都别想活着出去!”丁略怒声警告。
戴捷也发觉有异,朝任彩大叫:“奶奶,快放回去!快啊!”
“不!我舍不得!”任彩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独占的神情,她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这些珍宝。
“奶奶!”戴捷急道。
“奶奶!别再执迷不悟了!”任无瑕惶恐地惊嚷。
任彩依然不放手,就在这时,地面从中心处的地板向外崩解陷落,任彩站立之处破了个大洞,她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此摔向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啊--”她的惨叫声一直延续了好几秒才戛然而止。
“奶奶!”戴捷惊叫一声,但已来不及救她,只能任凭她和那些夜明珠一同摔下数十公尺的深洞。
但地板的分裂并未因此停止,它仍不停地下陷,杜得堂和杜海生父子两人也难逃摔落的命运,就在杜海生凄厉的惊吼声中,掉入黑洞。
任无瑕不忍目睹,别开头去,痛心不已。
到头来,八颗夜明珠还是归于尘土,大家究竟在争什么?
“无瑕!”丁略抓起任无瑕,不停往后靠向墙上,因为整个地板已快没有可站立的地方了。
任无瑕蹒跚地爬起,正要靠向丁略,这时,戴捷见所有的一切都落空,他气红了眼,贴在另一边的墙上,发了狠地拔出腰间的小刀,朝任无瑕射去。
丁略大惊,奋不顾身地挡在任无瑕身前,小刀正中他的背,他闷哼一声,痛得皱了一下眉头,身体朝深洞晃了一下。
“丁略--”任无瑕被这一幕吓得心脏几乎停摆,她尖叫着抱住他,双手只感到一阵温热,越过他的肩膀一看,赫见一摊血渍,小脸立即刷白。
他为了保护她而挨了一刀,她竟还在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她真的是太傻了!他明明就深爱着她啊!她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
深深懊悔地抱紧丁略,她的泪立即飙出了眼眶。
“真是感人哪……”戴捷阴沉地嘲讽。
“你够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清醒吗?奶奶,海生,大家都为了这些夜明珠丧命,你还要怎样?”她含着泪,严厉地怒斥。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本身就是个祸害!就是你!”戴捷狂怒不已,拔出另一把小刀,再次向她和丁略投射,只是他用力过猛,脚下的石板又掉落一块,吓得他只能僵立,无法再动弹。
任无瑕瞪大眼睛,再也不愿丁略受伤,用力将他推开,眼见刀锋正要刺向她的胸口,丁略突然伸手拉她一把,刀子惊险地只划破她的左手臂。
不过,丁略为了拉她,脚下失衡踩空,竟往地洞滑下。
“丁略!”她惊恐至极,伸长了右手抓住他的身体,并以左手扶着墙保持平稳。
丁略使尽力气攀住残缺的地板,可是背后的伤正逐渐耗去他的力量,他知道撑不了多久,到时,很可能连任无瑕也会被拖下去,因此,他抬头看着任无瑕,坚定地道:“放开我,无瑕,放手吧!”
“不!”任无瑕泪流满面,就是不放开。
“这样你也会掉下去的!”他拧着眉低喊。
“我不怕,要死就一起死!”她看着他,固执而认真。
“你……”他感动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你说过,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永远,所以我也绝不放开你,绝不让你离开我。”她深情地看着他,早已视死如归。
“你这个傻瓜……”他心疼得好想紧紧抱住她。
忽然,她抖了一下,自知力气也快到达极限,而且过度的使力让她的左手伤口血流得更多,血不但染红了她整只手,还在墙上沾上一大片,她的头竟有点晕眩……
“哈哈哈……死吧!你们一起摔个粉碎吧!”戴捷森然大笑。
这时,谁也没发现,任无瑕的背后墙上有一只鸟的图腾,从她身上流出的血液正沿着一条细微得无法辨认的墙缝,流进鸟眼睛内的孔洞。
突然之间,她背后的墙发出一声巨响,竟裂出一扇如同偏厅那面镜子大小的门,而且还缓缓滑开,露出个小小的斗室。
“咦?”戴捷惊呼一声,怎么也想像不到竟还有密室。
任无瑕惊喜不已,终于有后路可退,她喘了一口气,退进密室,顺势将丁略整个人拉了起来。
他们两人无力地瘫倒在密室内,紧紧相拥在一起,感谢着老天让他们躲过劫难。
“丁略……”她喜极而泣,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抖个不停。
丁略紧搂住她,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更加深刻体验一件事,那就是他将会用一辈子来宠爱他怀中的这个女人。
戴捷依然无法动弹,而且也跨不过去,他只能干瞪着他们,暗暗咬牙。
半晌,任无瑕帮丁略拔掉背上的刀,撕下裙摆绑住他的伤处止血,并且替自己绑好伤口,两人才开始检视这个小小的密室。
“这里竟还有个暗藏的房间,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任无瑕奇道。
丁略没吭声,他的目光被一个茶几上的大型精巧圆形珠宝盒锁住,于是拥着任无瑕走过去。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他拿出西洋剑,以剑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当盒盖开启,任无瑕立即倒抽一口气,惊讶地瞪大双眼。
“这是……”她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被我说中了……外面的夜明珠只是伪装,这里才是真正的宝库。”他不得不佩服玉从安的谨慎和狡猾。
“是啊……一个放着‘珍珠’的宝库!”她赞叹地盯着盒内的物品。
那是八颗直径将近三公分,晶莹剔透、色泽绝美的珍珠,它们各个就放在八个鸟形的座台上,闪烁着优雅而柔和的银白色光芒。
“果然……这是全世界最美的东西!”她屏息地想起那个记忆。
“不,全世界最美的,是你!”他盯着她的侧脸,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珍珠!
她抬头看他,胸口一热,泪又溢出眼眶。
全世界最美的东西,是爱啊!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
他拥她入怀,轻吻着她的眼睛。
戴捷看不下去了,他尖声喝道:“你们少恶心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是宝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