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若不是有一股内力由她的掌心源源不绝传来,防止她受不住,只怕她早气血翻腾,让这股叫吼声给震出一口血来。
她好怕,好怕床柱会断掉,让整个床顶掉下来,直往他们两人的头上砸;更担心再让他这样吼下去,不只是床,就连整个屋子都要让他的声音给震倒。
她想制止他,可是这会儿她的双手反让他十指交缠的紧握住,想去捂住他的嘴都没有办法。
痛!虽然没有心脉被震断的疑虑,可是她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她以为她能忍受,可是好痛,非常非常的痛,她觉得耳朵被震得好痛,痛到她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再也无法忍受,阻绝那惊人的吼叫声已成为她脑中唯一的信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之当她回神过来时,她已经做了——
她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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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雨等了好一下,并非刻意,也并非她坏心,但她真的在评估,以这栋建筑体的稳固性,该要用上多少时间,这屋子才会被震垮。
那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当那道足以撼动山林的吼叫声瞬地中止时,她那张没有表情的冷清面容,不禁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如同无声的离开,她无声的闪身再次进到屋内。
房里,站着的三个人睁大了眼,目瞪口呆……
雪雨很快的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就连她也避免不了,只能惊诧的看着床上两嘴相连的人
星风看着紧贴面前的水润大眼,黑玉般的瞳眸中就映着那双玲珑水眸,鼻息间闻到的是她身上的甜香,唇瓣上软嫩的触感源自于她粉润的唇……
那股教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蓦地消去了一些,并不至于全面消失,但至少那针扎的感觉,尖锐的刺痛感已消去,就像是被融化一般,少了那尖锐的刺痛感,让他整个人觉得好受多了。
柳飘飘的后知后觉,让她对着一室的沉默,暗暗庆幸还了耳朵一个清静之后,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水汪汪的清亮大眼在他的眸中看见了自己,省悟到这样的近距离、特别是唇瓣上传来的触感代表了什么之后,一对美目倏地睁得老大,她猛地往后一缩,见鬼一样瞪着他。
“小、小、小……小飘儿?”胖老八的下巴险些掉下了地。
顺着声音,柳飘飘看见了她的八师兄,也看见了脸色涨红,已然说不出话来的六师兄……两位师兄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没人开口……
艳霞染上了她白玉似的小脸儿,她、她、她、她、她……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星风也没想要她说话,松开十指交缠的手,他长臂一伸,轻易的将她拉入怀中,然后捧住她的粉嫩娇颜,一下、两下、三下,完全将其他人都当死人看待,非常自在又惬意的往她的唇瓣啄了几日。
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映着他清冷卓绝的俊颜,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傻了、呆了,整个人被吓到失去该有的反应,弄不懂,他、他、他、他、他……他在干嘛?
星风亲了几口后,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拥着香软软的她,俊颜埋入她的颈窝,动也不动。
柳飘飘僵得如此彻底,求助的目光慢了好几拍后,才后知后觉的转向两位师兄。
两个做人师兄的恍如梦醒,也是到这时才想到,自家亲亲师妹的嫩豆腐就这样被人吃干抹净,还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
虽然、虽然说一开始是他们的师妹先吃了别人的豆干,但作为人家的世兄,这一部分自然是自动略过,然后声讨师妹的嫩豆腐被吃去的那一部分……
“放……”
一个“肆”字在雪雨的点穴下瞬间灭了声,柳飘飘错愕,不明白雪雨为何要点了两位师兄的穴。
“师兄头痛,别吵。”雪雨压低了声量。
头痛?
原本的害羞感一下便让担忧给取代,柳飘飘跟着压低了声量,对着那颗安憩在她颈窝处的大头柔声问道:“你头痛?”
他没答她,她只能把他的沉默当为默认。
“雪雨。”怕刺激到他,柳飘飘只得继续压低了声量问:“你不能帮他吗?帮他根治这后遗症?”
“帮?怎么帮?”雪雨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懂医术。”
柳飘飘愣住,想起先前她感染风寒时,为她诊治的人就是雪雨,怎么这会儿却听雪雨说不懂医术?
她被搞糊涂,表情呆愣,冯宁儿却是比她更呆滞。
“你不懂?”疑问,但一样是压着最低声量提出质问:“可是……可是我之前伤重,或是不慎断腿时,明明是你……”
“那是死马当活马医。”雪雨给的答案既明白又直接。
死马?!
两个一度被当成“死马”的人相视一眼,心中百味杂陈,特别是冯宁儿,只见他额际青筋已隐隐抽动了起来。
雪雨犹浑然不觉哪里不妥,断然起了逐客令,“师兄需要休息。”
虽是耳语一般的声量,也不减雪雨话中的气势。
柳飘飘不是那种不知情识趣的人,一听雪雨这么说,直觉有了动作,想挣脱星风的怀抱,让他舒服的躺下,这样她好跟着大伙儿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哪知道,她才一动,他抬头,横眉竖目的对她怒目相向。
“你不用,你留下来陪师兄。”雪雨很快的又作了另一个决定。
“我?”柳飘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介意楼房被师兄的狮子吼给震倒,伤及无辜或更多的屋宇,你不留也行。”雪雨要她自己决定。
指着自己,柳飘飘呆了一呆。
对于星风所拥有的破坏能力,她是绝对相信,可问题是这番话的言下之意……真是怪了!她留下来有什么用?若星风真要发狂,她能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能让师兄觉得好受,那你就留下。”雪雨的想法很简单。
千言万语,乱糟糟的形成一团混乱的结,对着雪雨的结论,柳飘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下子的急切,反教她挤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样了。”冯宁儿的发言,阻断她最后自我辩驳的机会,“反正你早晚是他的人,只是留下来照顾他而已,也没什么。”
“我?他的人?”柳飘飘更为瞠目结舌,不明白冯宁儿这样的结论是哪里来的?
脑子绕了两个弯才想到,原来,冯宁儿是在讲当初的交换条件。
一等她想通,她急切的想更正,当初谈妥的交换条件中,虽然她是当中的交换条件,但也只限于她的厨艺,可不是她整个人。
哪晓得话才到嘴边,却教冯宁儿早了一步——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雪雨点点头,认同了冯宁儿的话,同样叮嘱道:“师兄就交给你了。”
雪雨转身离开,冯宁儿也不想多留,连忙跟着走了。
这下子,房间里连喁喁耳语的细声对话也没了,剩下的就是静默,非常非常不自然的静默。
柳飘飘神色尴尬的看着两位像木头人似的师兄。
两个被点了穴,还不小心被遗忘在原地的师兄也看着她。
三个人,六只眼,没人开口,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
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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