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虽然小,不代表他就没知没觉!
他会想要人陪、想要被人关爱、想要有人陪在身边,而不是只供他吃穿喝用,却不了解他真正想要什么的父亲!柏先生,请你搞清楚,做父亲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骂了一长串,骂得声嘶力竭、骂得撕心裂肺,为了柏钧的被冷落而感到心疼难过。
早在看见两父子的相处景况时,她就猜得出他们之间的互动极差,但却没想到竟会是离谱到这般境界。
他,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他被伤害了,你没有想要抱抱他、安慰他,却只是想着柏家人不该被亏待,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残忍?不爱他、不疼他、不想要他,你又何必生下他?”
她的指控护骂,让柏煜觉得难堪,却无法做出适当的回应,因为她每一字一句都说得对极,他的确……从没陪在孩子身边过。就算曾经想这么做,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始。
“你越权了。”但,他不会跟她解释,因为他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做解释!“我说过,这是我柏家的事。”
“意思是,你不会听我的劝?你还是没打算理他,仍然要放他一个人‘自我成长’?”所有的气,全梗在心头,梗得她心口好痛好痛。
“那是我的事。”他只能回得淡漠。
就算他的心已在动摇,他也不会当着她的面承认。因为,顶着柏氏的光环,只教会了他高高在上,没教他如何放下身段。
“好!既然你不要他,那就把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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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片刻后,才发觉她是当真的。
“不可能!”当然,这会是唯一的答案。
柏家的子孙,不可能流落在外!更何况,他不能对不起已逝的兄嫂,柏钧是他俩的唯一血脉,谁都不能也不可以将他夺走。
“你根本不关心他,既然这样,就把他交给会关心他的人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有违常理的话,但她就是气不过的想对他这样吼。
眯眼,他紧盯住她,想看出她的虚情假意,却只在她身上看到真诚……难道,她真的这么在乎柏钧的快乐与否?
“为什么如此在意柏钧?充其量,他只是众多学生之一,你又何必如此专注于他?
更何况,你有没想过,当真惹恼了我,对你绝没有好处。”突然,他很想知道答案。
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她当真一心只为柏钧,又或者她其实也另有意图?现在这年头,拜金女人愈来愈多,有些女人也确实聪明,相当懂得要手段请君入瓮。
她,会是那种女人吗?
他的问题,来得太过突兀,她顿了三秒才有所回应。
“没错,他不是我唯一的学生,我也不可能把心思专注在一个学生身上。但,现在只有他有问题,所以我当然要以他为优先处理。”
“也就是说,若有其他学生如此,你也一样会这么卖命?”不知为什么,这想法让他有些不悦。
“对!那是一定的。”这当然毋庸置疑。
先前,只是觉得不悦,但在听见这肯定的回答后,柏煜的心情更是荡到谷底。
可恶!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的情绪?闭眼,深呼吸,他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知道了。”转身,不再面对扰乱自己心绪的她。“你先请回,这事我会再好好想想。”
呃?这意思是……
“喂!”想唤他回来问个清楚,但他却已经消失在尽头,她只能一脸茫然的搔拍着后脑。
“这是怎样?足代表我抗战胜利了吗?”因为他说会“好好想想”。
“没错!”观戏者,全数做出统一回答。
本是自言自语,没料到却得到回应,宁艾艾自然有瞬间的失神跟愕然,最后则是很不好意思的干笑着快速退场。
嗳暧嗳,在人家地盘闹这么久,好像真的……很丢脸后?
那,反正他已经说了会好好想想,也就代表他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不管是听进多少,都算是有听进去了,自然她也就不用再多作停留,So--闪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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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跑了,观戏者却是意犹未尽。
“那女老师够呛,我喜欢!”想当然尔,又是钮开泰起的头。
其实,他们偷听很久了,所以主角们前脚才闪,一干闲人便跟着后脚出。
呃?不是他们爱偷听哦,是他们自己吵得太大声,这才引起了众人的看戏心,他们真的不是存心窥伺,嗯,好吧,没存心但也是有意啦。没办法,人都是爱看戏的嘛!
“你喜欢?哈,只要长得不错,你哪个不喜欢?”怀思慧送上一记白眼,瞳眸里有着明显的轻蔑。
“喂喂喂,姓怀的,你说话客气点!”
“怎么?我哪句说错了?”
“你……啊!要死了,你咬我做什么?”食指才指向她鼻尖,怀思慧却二话不说的张口就咬。
“惦惦啦,懒得听你这种没大脑,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种马说话!”末了,送上一记重重冷哼,气得钮开泰直想掐住她脖子。
“好了,别吵了。”叹口气,白书怀率先调停。
事实上,一直以来,调停的职务始终由他担任,因为井上行根本懒得理会。其实,他也不想管,可是不管却不行,因为他实在不想忍受噪音。
“我才懒得跟她吵!”
“我才懒得跟他吵!”
两人同时互瞪一眼,紧接着同时抱胸转头,背对背的不想看见彼此的脸。
此举,相当幼稚且可笑,看得众人只能摇头又叹气,然--
“赌。”井上行却突然冒出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字眼。
“赌什么?”一行人全数看向他,个个脸上都写着茫然。
“结局。一,女的被解职;二,男的认真思过;三……”没来得及接下文,后头却传来一阵冷飕飕的凉意。
“不错嘛,可真有闲情逸致,是我让你们太闲了?”双手环胸,立在大开的门中央,柏煜冷眼瞪视着一干手下。
道人长短却不懂小声为之,他实在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无奈。
或许,他是该认真考量了,考量是否该将那三人发配边疆?或者,该以表扬及奖赏之名,为三人另设置独栋或独层的办公区?
“呃?没有没有,我好忙哦!喂,走了,等等要做例行的巡视业务,咱们快回去忙……”矛头不对时,钮开泰永远是跑第一个。不过,他还算有义气,记得把自己的手下给拉走。
“哦,对,我也有事,等等要开业务会议:我们先该去忙了……”然后,井上行也领人闪了。
至于怀思慧嘛,她只能带着另一个秘书,悄悄坐回位子,然后低头装认真的忙碌着。
最后,剩下白书怀。
“你们先回位子上。”他自己没走,却懂得让手下先跑路。
“我先找了几个,你看有没有满意的。”走上前,白书怀交出一份档案夹。
“嗯。”撇唇,接过,他翻开档案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想看。“我再看看。”
“不是急着要接替?”
“这事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调眼,他看向怀思慧。“不是让你通知律师?”
“啊--”死了!刚才的剧情太精采,她竟然把主子交代的事给忘了?
不消说,柏煜当然看出了端倪,于是朝她送出千年寒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