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像那回事,我们是想揍那男人没错,毕竟是他对二妹始乱终弃,带着一身伤回来,可是嚷着要二妹结婚的,从头到尾都是大哥一个人。”五哥——凌祯,颇有同感地说。
有答案喽,阮兮葵狡黠的想,摸着端起桌上的水果茶,清闲地喝着。
“我早就想说了,二妹好好地留在我们身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急着把她嫁掉?爸都没说话了,倒是大哥为何如此坚持?”凌劭终于一吐为快,他可爱的妹妹绑在身上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急着嫁掉她。
“我同意,家里多得是男人,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有资格做二妹的丈夫。”凌婺说。
阮兮葵乍闻,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乖乖,谁说这话都不至于令她吃惊,可是出于她那“人妖”哥哥——凌婺的口中,简直是在看鬼片,吓死人!
“你有意见吗,二妹?”凌婺反应凌厉地盯上她。
阮兮葵嫣然一笑,抹干嘴角的茶水。“不,我没意见,只是突然听见三哥的心声,太感动了。”她可客气喽。
凌婺美美一笑,再把矛头指向凌梵。
四对一的批斗大会,如火如荼展开了。
夹着雍容的笑,开辟战场后的阮兮葵,只是闲闲吃着点心喝着茶,闭着双眼听他们争吵,见他们有降温的情形,就加点油;见有人让步了,就推那人一把。
看戏嘛,要懂得享受。
第十章
“于是乎,我看了一下午的戏。”亚诺河畔的小酒吧里,阮兮葵笑靥如花,愉快地与酒吧女老板——珍,闲话家常。
“古灵精怪的,我同情你大哥让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珍恬然一笑,饮酌了手中辣口的红葡萄酒。
“我可无奈得很,要不是他们成天缠着我,东一句结婚、西一句结婚,我也不会捉弄他们。”千错万错,都不会是她的错。
“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发现?”
“喏、喏、喏,我家男人共同特征都是人高马大、英俊潇洒,但智力却停留在国中阶段,除非我讲明,否则他们不会发现。”她以为,家中智力足以匹敌的人,就属三个月前将她丢回意大利要她待产的凌郡灵了。
“任何人见了尚得畏惧三分的五位黑手党要员,现在却被自己的妹妹贬得一文不值,听了实在令人啼笑皆非。”珍吟吟而笑地说。
“相信我,不要太高估他们。”阮兮葵站得脚发酸,摸了摸吧台边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珍笑着摇头。“对了,你的眼睛何时康复?现在你是身怀六甲的准母亲,没双眼睛保护你,实在危险。”
“快了,请放心。”
珍倒了杯果汁给她。“那就好,来,这杯果汁给你,你坐会儿,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嗯。”阮兮葵应了声,纤细的手接过果汁顺从的喝了起来。
珍看了她一眼后,含笑地离开。
“我能坐下吗,小姐?”
一名身材矮胖的男人在珍离开后接近阮兮葵,客气的语调听起来挺和善的。
“你不是坐下了吗?”阮兮葵搅动杯中的果汁,带着一抹淡笑道。
低沉的、老迈的音调,听来像个年过六十的老男人,搞不好还是个寂寞的老男人,她想。
“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肥男人吃惊一愣。
“看不见的是我的眼睛,又不是我的耳朵。”阮兮葵答得理所当然。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你瞧我都糊涂了。”肥男人笑里藏刀的打哈哈,一双手随之伸向她的大腿,倚老卖老的心态让他肆无忌惮吃着阮兮葵的豆腐。
“是不高明。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害你。”阮兮葵扬一扬好看的眉毛,好心告知。
肥男人听了只是笑得更恶心,一只调戏的手臂改搭上她的肩,倾在她耳边呢喃:“真幽默,开个价吧,我一直希望试试孕妇。”
阮兮葵不急着推开他的手,要让珍回来,只怕他会被人拆了一把老骨头,酒吧里多的是打手。
“这世上有种人叫变态,无疑你是其中一个。”她不愠不火地说,自顾自地吸光杯中的果汁。“要我开价可以,只怕你会付不起。”
“我多的是钱,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付得出来。”肥男人心花怒放都来不及了,哪会管她话中有话,充满了恐怖的威胁。
阮兮葵转了下脑筋。“三亿里拉,你付得出,我就跟你上床。”
“呀——”肥男人傻眼了。“别开玩笑了,这种价钱谁付得出来?”
“我付得出来。”冷不防地一记猛拳击中他的下颚,狠狠将他打离椅座,然后重跌在地上。
肥男人顿时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回神,下一秒又让来者揪起,开始猛朝他的腹部连击,打得他痛彻心扉,内脏几乎快破裂。
忽地,在他快口吐白沫之际,下颚再次受撞击,一记右钩拳赫然挥向他的下巴,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即昏厥倒地。
“你没事吧?”挺身而出的男子,十分关心地询问她。
“唉,早告诉你你付不起的,你就不相信。”阮兮葵同情地嚷着。
“你说什么?”
“呃,呃,我是说谢谢你替我解围,否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她轻声呢喃,弱不禁风的样子,将纤纤佳人诠释得十分完美,仿佛有着数不完的愁忧,有着数不尽的千辛。
男子注视她娇柔的容颜,不由得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
他的动作柔情似水,细得教人心疼,阮兮葵愁怅地想起厉卫皇。“我……们以前见过吗?”她问。
男子沉默了半晌。“不……没见过。”
“是吗?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她无心补充。
“你觉得我像他?”他问。
阮兮葵抬起头,许久,露出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淡笑痕。“或许像也或许不像,我看不见。”
他将她的手牵到唇边柔柔吻着。“你也让我想起了一个想见的人,我说了,三亿里拉买你今晚,你愿意吗?”
阮兮葵安静了。
“既然……我们都想起了朝思暮想的人,想怎样就怎样吧。楼上有间房间,你上去等我。”停了一晌后,她才说。
她款款柔声中宛若有无尽的无奈,她在想谁呢?男子凝了她一眼,穿过人群而去。
他前脚一走,阮兮葵便闻到珍身上的香水味。
“那男人是谁?刚才看你跟他好亲密。”珍问。
“一个口袋里有三亿里拉的男人。”对珍一笑,她自动自发请酒保扶她离开,跟随男子的后面,绕过大厅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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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空气温和,厉卫皇胳臂交抱胸前,背倚着窗框。
阮兮葵,终于让他找到了,从英国到香港、从香港到日本,再到意大利,辗转难寻,在他几乎放弃找她时,她竟出现了。
已经三个月了,见不着她时他努力抑制对她的思念,见着她时更要拼命压制排山倒海的情愫,上帝,他真的爱她,真的思念她。
房门落了锁,阮兮葵摸索着走进房间,伫候门前。
厉卫皇走近她,倏然捧住她的脸,在他心底频生出爱意之际,没给阮兮葵开口的机会,他的唇已覆上来,灼热的舌尖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浸淫在口中的甜蜜。
那吻就像烈火又像软水,一波波送入阮兮葵心窝,直捣她的欲念。
在她喘息之际,她推开了他,背过身去。“不要接吻。”
抚着胸口,她为他轻易在她体内挑起热情,感到一丝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