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果!对了,红石果可以让钦弟起死回生!
燕无双伸手探入怀中,霎时,她停止动作,只因那粒红石果早被她拿去拯救楚狂那个忘恩负义的绝情男。
“钦弟--”承受不了失去温玉钦的打击,燕无双悲怆万分的扯喉嘶吼,“你活过来啊!为何不听双姐的话?我给你的药丹,你都拿到哪儿去了?你给我活过来,跟我解释清楚啊!”
句句哀号痛彻心扉,点点泪滴都无法挽回既定的事实。
怀抱着温玉钦已然冰冷的躯体,燕无双霎时感到眼前尽是一片黑暗,她整个人更是完全陷落于茫然无边的世界当中。
她就这么跪坐在地,紧抱着温玉钦的尸体不放,放任自己已然空洞的双眼流下颗颗晶莹的泪珠。
她自责!自责自己的自私,自责自己没照顾好钦弟,自责自己愧负义父临终前的托付。
她心恨!恨庆王的不择手段,恨楚狂与她之间的牵扯,更恨自己的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所遇到的难题,却无法兼顾到钦弟的安危。
猛然,空洞的眸中沁出一抹毒辣,她忘却义父的谆谆教诲,说为医者该有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燕无双低下螓首,对着温玉钦毫无表情的容颜低语:“钦弟,你的死,我燕无双发誓,要让全庆王府的人跟你一起陪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符合她燕无双做事的风格。
没有任何的迟疑,更不让自己有思考的空间,燕无双先是温柔的将温玉钦的躯体摆回地上,跟着身子一站,再度开启房门,一步跨出,就直奔庆王府的水源之地。
她打算以庆王所赠的“鬼王笑”,这种无药可救的剧毒,还诸所有庆王府的人。
教他们个个自食恶果,人人皆难逃离鬼王的索命死符。
以命偿命,她这么做,天下人谁敢说她不对。
就算她当真不对,就算她当真泯灭天良,她燕无双也毫无怨尤,决定一肩挑起
所有罪愆。
于是这夜,有人惊传,庆王府上下将近千余的人命,全部葬身于剧毒之中,还被人放火焚去一切线索。
至于这泯灭天良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答案始终是一个谜,多年后依然无人能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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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坟的墓碑上刻着“亡夫温玉钦”五个字,右手边还镌刻着一行小字--
今生无缘共偕连理,但愿来生能比翼双飞:今生为妻的负了你,来生为妻定竭力补偿。
看着这座新坟,楚狂的一颗心当真是倍受煎熬。
他嫉妒,嫉妒温玉钦就算死了,依然能在燕无双的生命里冠上“亡夫”这个名称。
他羡慕,羡慕温玉钦自小就拥有他一心眷恋、一生追逐的绝艳佳人。
他心痛也自责,只因一切的悲剧皆是因他而起。
燕无双可能原谅他吗?
想起那日所发生的一切,楚狂不敢抱任何希望,也有了被拒绝的心里准备,可他依旧执着于她,更不可能就此罢手。
踏出坚毅的脚步,他往新坟旁的木屋前进,一心想的就是再见到她,就算要他使出再卑劣的手段,也非把燕无双这女人给“擒”回他的身边不可。
一看木门深锁,楚狂举起手就想敲门,好巧不巧的,木门选在这个时候打了开来。
燕无双怎么也想不到,楚狂竟还有脸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乍看到他,燕无双直觉的就想把门关上,无奈一双猿臂,却紧紧地抵着门不放,说什么也不让她再把屋门反锁。
“无双,本王求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楚狂声音喑哑的恳求。
“人既死,机会不再。”燕无双闭上泪涟涟的双眸,绝情且断然的说。
“双儿,本王知道,温玉钦之死本王必须负一半以上的责任,可你也不能把错全怪到本王身上。”
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有今日这样的结局,也非他所愿啊!
“无双不敢。”她怪的只有自己,一直都是如此,“霸王,您请回吧,无双已然罗敷有夫,为顾全名节,还请霸王原谅无双无法招待您。”
一句“罗敷有夫”就像在宣判楚狂的死刑,他脸色刷白,心更是受创极深,可他就是不肯放弃。
“燕无双,你若再不把门打开,那就休怪本王强行破门而入。”
经过再三考虑,燕无双知道自己的力量敌不过他,只得顺从的打开门,“霸王,请回吧,无双已然嫁为人妻,您再刁难,世俗不容哪!”
“好、好,就算你燕无双已是温玉钦的妻子,那又如何?他人已死,你就算再嫁也不过分,更没人会说你的闲话。”
“夫死不久,妻子就改嫁,这还是不容于世俗之事。”楚狂有他的执着,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无双失节事小,就怕霸王您将被天下人指骂强夺人妻。”
“你真是冥顽不灵。”话一落,楚狂眼神一使,当即有人从一旁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来不及防备的燕无双击晕。
楚狂双臂一伸,抓准时机,恰好接住燕无双软倒的身子,
佳人重新入怀,楚狂激动的紧拥着她好一会儿,还对那张昏迷的俏脸深情低语:“打从你我相遇的那一天,我俩就注定要交缠一世。聪明如你,为何就是看不透这点呢?你可知本王追你追得有多辛苦吗?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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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方才张开,入目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熟悉的景象,不用问人,燕无双知道自己又被楚狂这无所不用其极的男子给强掳回皇宫。
楚狂太傻了!燕无双拧眉暗叹。
关得住她的人,却关不住她的心,有用吗?为何他就是固执得想不通呢?
下了床榻,穿好绣鞋,依旧一身白衣素服的燕无双,大剌剌就想走出霸王殿,意外地,殿门口竟站满一整排的侍卫。
侍卫们一见她出现,立即恭敬有礼的开口:“燕姑娘,请见谅,霸王有令,没他亲自陪伴,燕姑娘不能走出霸王殿。”
“是吗?”眉头轻蹙,燕无双自我调侃,他防她防得如此严密,还真像在防贼哪!“侍卫大哥,如果方便,能否请你们之中一个去请霸王过来,就说我燕无双有话想跟他好好谈一谈,行吗?”
一排侍卫听见她的要求之后,个个一脸为难,“燕姑娘,霸王现在正在御书房与大臣们共商国事,我等恐怕不好叨扰,还请燕姑娘谅解。”
“算了!我不勉强就是。”不能走出霸王殿,又请不到楚狂的人,燕无双只得替自己找个位子,安静的坐下来。
她目视周遭的每一个景物,不由得想起她与楚狂在这里曾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楚狂的性子虽强悍霸道,可对她却有极大的耐心。
他知道她不喜欢受人逼迫,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他也从不勉强她。
除非她拒绝的次数太过频繁,才会点燃他的怒火,还不忘口出威胁,她虽不屑他的威胁,可也不得不妥协。
从某些方面来看,她与楚狂是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有时相吸,有时相斥,似朋友也似敌人。
而温玉钦在她心里,就像是个弟弟,她呵护他,也疼惜他。
温玉钦就像是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文弱书生,勾起她母性的本能。
她保护他就像母鸡保护小鸡一般,舍不得他挨饿、受冷,总把最好的留给他,就希望他能一辈子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