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刚才不是说你爹应该还会出题目考我吗?告诉我要考些什么嘛……”不然等一下漏气了,就不怎么好看了。
“不是很难的问题。”其实他爹也考不了什么困难的问题,因为他爹虽然识字,但是不见得每个字都懂;虽然会吟诗,但是却总是只会念那几首而已。
“真的吗?”可是她大字不识一个耶,就算不是很难的问题,在她的眼里就已经是很难了咩……
“是的。”
“刘大哥,那你要罩我哟……”有刘大哥罩着,她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你可以先将我爹的问题记下来。”
“还有题目啊?那真是太好了,刘大哥,你快说!”她不识字,所以只要洗耳恭听就行了。
“第一首就是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什么诗啊?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阿九苦笑着,“红豆怎么可能生在南国啊?不是应该在红豆荚里吗?而且还春天发几枝咧!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一次会发几枝啊?”这分明是在整她嘛!
“阿九,不是这样的。”
“不然呢?你爹不是应该会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吗?”看来她到时真的得出糗了。
“不会,我爹不会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的。”他帮她将嘴角上的油渍擦去。
“为什么不会问这个?”
“很简单,因为我爹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因为这首诗简单,所以才会念个几句而已。”刘子冀解释道。
听到刘子冀的话,阿九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害我白操心了,哈哈……”
“所以你只要记得这是谁作的诗就行了,记住,这是王维的作品。”
“了解。”很简单嘛!她还以为是多难的问题咧!反正只要刘啸一提到“红豆”,她就回答“王维”,这不就成了吗?看!多么简单啊……
“第二首是孟郊的‘怨诗’。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
“我也要回答‘孟郊’吗?”
“不是,以我爹的个性,他应该会要你背出来,你就把整首诗背出来就行了。”刘子冀帮阿九倒了一杯水。
“什么?要我背出来?”阿九扬起了音调。叫她背诗,还不如要她去死算了!
“这很简单的。”
“为什么这要用背的?我为什么不能只记这是哪位大诗人的作品啊?”这样太苛求她了吧?她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要她背诗,还不如叫她去跟人打架比较快!
“因为我爹一直背不起来这首诗,只记得这是谁的作品,顶多记得第一句而已。”
“这样啊……”阿九可怜兮兮的看着刘子冀,“刘大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背诗啊?”
“不行,为了我,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可是我背不起来啊……”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真的没有那一根慧根啊!
“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刘子冀握住了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看着刘子冀那张温文的脸,阿九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好想说不!好想说不啊……
呜呜……她眼角含泪,可怜的点点头,“好吧!刘大哥,我努力看看,若是没有将诗给背好,你就原谅我吧!”
“好。”
果然,刘子冀猜得一点都没错,在用过晚膳之后,刘啸便要人来请阿九到大厅一趟,而刘子冀也跟着一起过去。
“丁姑娘,你来了啊……”不是刘啸不喜欢阿九,而是他太喜欢她了,又不想让她以为他们全是没有念过书的山贼,所以才要请阿九过来与他“聊”两句的。
“是啊!寨主,你用过晚膳了吗?”阿九客气的问道,在一旁坐了下来,而刘子冀也跟着坐在她身旁。
“吃过了,不知道这么晚请丁姑娘过来,会不会吵到你了?”
“不会、不会。”她连忙摇摇头,嘴角则是挂着笑容。虽然她口中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死老头,都知道会吵到我了,还叫我来!真的是欠本大爷扁了。阿九在心中骂道。
“那就好,今儿个夜里,我突然有那么一点点雅兴,想与丁姑娘一同吟诗作对,不知道丁姑娘意下如何?”
果然,来了!要准备应敌了。
阿九一听到刘啸的话,全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手心也开始冒着汗,耳朵也拉得长长的。
经过刚才刘子冀的特训,她可是将“怨诗”给背得滚瓜烂熟了,所以她十分的有自信,就算要她倒着背,她也能背得出来。
“好啊!若是寨主有这个雅兴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对刘啸露出了个微笑。
“那我要问第一个问题了……”
“寨主请说。”
“好,第一道题目就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是何人的作品?什么名称?”
哇……阿九好想大叫说刘子冀好神呢!连刘啸要问的问题都准确的猜中了。
当她一听到“红豆”之时,就记起了是“相思”了,但是她还是死命的憋着,等到刘啸将所有的问题问完后,才缓缓的开了口。
只见她巧笑倩兮的看着刘啸,红唇微启,“寨主,这是王维的‘相思’。”
刘啸一听到阿九答对了,他就以激赏的目光看着阿九,然后再看看众人,“你们给我看看!我教你们这么多遍了,你们都记不起来。丁姑娘不愧是蕙质兰心,一听就知道答案了,你们几个要多多向丁姑娘学习,知道吗?别让人以为我们干山贼的就只会动手抢而已,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刘啸告诫着众人。
“是的,寨主,属下知道。”
“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让丁姑娘笑话了。”刘啸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着刘子冀,阿九露出了微笑,而刘子冀则是握紧了她的手。
“寨主,还有吗?”
“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可否请丁姑娘吟出孟郊的‘怨诗’呢?”
还真是知父莫若子,果真让刘子冀猜到了,刘啸总共也只会这两首诗而已。
“好的。”阿九点点头,“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她在吟完最后一句时,话语停顿了下,“请问寨主,我吟的是否正确?”
“正确、正确。”刘啸对阿九真是满意极了,只差没有跪在地上好好的膜拜一番而已。
“寨主,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刘啸也没有题目可以考阿九了。
“寨主,那么我想先回房了,我有些累了。”
“好的、好的。”
???
阿九走回了自己的厢房里,见着了床榻,毫不客气的就这么给他扑上去,而走在她身后的刘子冀则是觉得好笑。
“这么累吗?只是念个诗而已。”
“是很累啊……”虽然刘子冀已经事先告诉她,刘啸会出什么题目,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咩!“而且我全身都痛。”一紧张,她全身就痛死了。
刘子冀跟着坐在床榻边,体贴的伸出手帮阿九按摩背部。
“还有脖子、肩膀和腰……”她一向都是直肠子的个性,根本也不懂什么叫矜持,她现在就是全身痛,就是要让人按摩,而刘子冀的力道不重也不轻,按起来真的很舒服,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这样力道会不会太重?”刘子冀发觉阿九的脖子好细,他一只手就几乎可以控断她白皙的颈项了。
“不会。”此时的她,舒服得直想叹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