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糗了吧!一把老骨头了,就别企图认奶娃儿当女儿,偏他硬要。啧!连两岁的孩子也不屑被拐。
“我说,老大你还是等她父亲醒来再商量认‘干孙女儿’这种大事吧!”大老们建议着。
“哼!下必了。也许那家伙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的女儿我就直接收养下来了吧!”刚才守在医院的老刘来电告知最新急救情况,看来是很不乐观。他会看在可爱娃儿的分上,给他找块龙穴安葬的。
“情况很严重吗?”大老庚小声问着。看着老大怀中那娃儿呜咽得困倦了,大伙全降低音量,希望让她有个好眠。
“嗯,被车撞落山坡至少有两个小时了,然后又淋雨感染肺炎,情况很差,医院那边说要是高烧一直不退的话,不是烧成白痴就是一条小命从此呜呼哀哉,更别说他全身上下部是伤了。”
大老辛“咦”了声道:
“如果他们父女都是被车子从山坡上撞下来,那这娃儿没问题吗?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没有。我们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护士将她洗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并且彻底地全身检查。结果她没事,被保护得相当好,奇迹似的连个擦伤破皮也没有。”这就不得不让他佩服起那个还在生死关头挣扎的男人了。要有怎样的决心与毅力,才能在那样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卜依然绵密守护住怀中宝贝,不使之受到分毫伤害?!“也是喽!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谁也舍不得让她受伤的。”
“如果这个女孩儿对他那么重要,那他就不会死。而我个人认为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爸爸或爷爷。”大老甲权威地预言着。并摆出一副请闹老大趁现在好好抱个够,以后肯定再也没机会”的悲悯表情。
弄得原本势在必得,而且信心满满的房律龙开始惊疑不定。会吗?如那家伙醒来,不可能让娃儿认他这个台湾百大富豪之一的房律龙当干爹或干爷爷吗?他耶!房律龙耶!
在一群老战友的危言耸听之下,房律龙的一颗心往地核的方向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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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先生,这位病患已昏迷十一天了,如果一直没有苏醒的现象,恐怕会对他脑细胞造成影响……”
“那是什么意思?会变成植物人,还是变智障吗?”
医生清了清喉咙,站在这位闻名遐迩的企业大亨面前,任谁都会感到压力袭面而来。他甚至紧张到以为自己听到大亨语气里满是期待,像是正希望他送来医院的人当真有什么不测似的。一定是他耳背了!对,一定是!
“很遗憾,是的。他再不醒来,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眼花!这次换成眼花了!他没看到房先生眉开眼笑,没有!
“而且倘若他醒来没伤到智能,也会有短暂的失忆现象。需要做长期的复健才有可能一点一滴地将他记忆拼凑回来……”
“那是……真的吗?”房律龙激动地跳起来,双手紧抓住医生的衣领迭声直问。想再次确认这个……好消息!
喔!这房先生真是个慈善的大好人!竟能对一个为他所救的陌生人关心至此,太伟大了!医生痛恨自己必须这么说,但是他不能给别人不切实际的期盼,告知事实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于是他悲伤地别过头道:
“是的,他的情况很糟。也许一辈子就这么沉睡,或一辈子失忆,再不然就是变成智能不足……”
哟呼!放鞭炮去!快快,舞龙舞狮也不能少,普天同庆呀!
碰!
医生的办公室大门猛地被重力推开,并传来大呼:
“黄医师,黄医师,快来!特等病房的病人醒了!”
碰!
这一次的重击声,来自房律龙瑰丽未来的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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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我……”沉稳而威严的声音:“是你的父亲。”
“那,我是谁?”
“你,房令玺。我的独生子。我乖孙女的爸爸。”
身分,就此底定。着毋庸议!
第二章
我是谁?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
八年来我总是这么问!
没人能给我答案,能给答案的只有我自己。
心爱的女儿--怀欢,毋庸置疑确是我的骨血。但,与我共同生下这个小天使的女性是谁?她在哪里?是生抑或是死?
我的记忆顽固得不肯合作,这些年来不断地脑部复健只是一种徒劳。什么也没想起来,比蚌更死紧地咬住那些教我遗忘了的事,愈是勉强愈是挫败。
我已经深深地不耐烦了!
再不去医院浪费时间。
再不去企图打开我二十二岁以前的记忆。
再不去想那一张也许曾经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女性面孔。
欢欢的母亲是谁?
或许将是我一辈子注定找不到的答案,将是我带入长眠地的永生秘密。
一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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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日圆持续看贬,相对拖垮亚洲经济复苏的脚步。台币的贬值是锐不可当的态势,目前央行并没有出面干预的倾向,为了保持台湾在国际上的竞争优势,只能跟着一起贬值来维持外销出口上的顺差。幸而在十月份时我们已先大量兑换美元与日币来规避掉汇差上的风险,不仅让我们在食材的进口上没有增加成本,反倒还在这波贬值中获利不少。”财务部门报告着最新一个月公司财务状况,并志得意满地呈上亮丽的成绩单。
坐在首座的男子微一点头,已是嘉许的表示,示意下一个部门接着报告。坐在男子身后的两个代理秘书迅速地在笔记电脑上飙动手指,务必完全纪录会议的所有重点,以供上司撷取会议重点揽阅,并做裁示。
每个部会都极力呈现出自己表现优良的一面,将这月会兼年终总检讨会当成是明年度部门预算的争取大会,纯然忘了“检讨”两字的真义。
首座男子面无表情地任由每一个与会的人说个尽兴。也好,不眠不休地工作四天,他现在确是需要趁这种没有营养的会议来让脑袋休息一下。想到下午还有一连串的评估会议得开,便大方地让这些人继续吹嘘下去,他只要负责点头就好了。
直到秘书处的洪处长超身报告时,他才开口问了第一句:
“你那边可以调人上来了吗?”他的特助已抗议工作量太大,不愿再兼任秘书这种劳累的工作了。
洪处长点头,报告道:
“是的,他们将从一月份开始调上来。共有三人,一男二女,分别派至董事长室、总经理室以及协理室。”
“为什么不派两个到总经理室?”男子问。他这要求是合理的,因为只有他这边是两位专任秘书都阵亡,迫切需要有立即能上手的人。
“这样安排是比较好的,这个月有两名专业秘书加入公司,他们的能力当然毋庸置疑,但是在适应上有点问题。人事室向秘书处反应最好做分布式的安排,由一内升秘书带领一外聘秘书最容易上手。”洪处长递呈过去三名秘书的所有资料,由一旁的特肋接过。
“协理室已有外聘秘书报到,状况似乎并不好。”首座的男子淡淡的口气里,有抢人的意图。
洪处长全身戒备以待,公司里的三大巨头可都不好相与,虽然说总经理这一派的威望最盛,但是得罪了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唉……所以她最怕三大系统同时向她要人了。偏偏她永远避不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