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记又麻又辣的巴掌打在脸上,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呀!为何她却得不到他的注意? “君然哥,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奇怪,她的眼睛怎么涩涩的,想哭。
“没必要,你该回去了。”他看向东方拜,示意要他带她离开。
又是我,有没有搞错?“楚楚,东方哥哥陪你去逛街如何?女孩子不是最爱买东西了。”
为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老落在他头上,好事却没他一份。
“我不去,我想认识这位姊姊。”执拗不走的言楚楚甩开他的轻扯。
并非我不帮你,小女生的个性本来就不好掌握。东方拜眼神无力的一睨。
“回家去,言叔会担心你。”唐君然不悦的语气显然不许她有个人意见。
她任性的摇摇头。“我不要,反正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不能赶我回家。”
“我、不、能——”眯起的黑瞳射出冰寒的箭光。
“我……”
“好了啦!君然,你何必吓坏楚楚,她迟早也会知道黑小姐是谁。”瞧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多事,我自有盘算。”心中的天秤有所偏袒,他还没作好准备伤害玫儿。
东方拜才不理会他阴沉的脸色,这人没得救了。“楚楚呀!这位是黑玫儿小姐,人家可是一位心理医生哦!”
唉!拜某人所赐,他的名字出现过在精神科的挂号单上,虽然他本人未到场。
“东方拜——”眼神凌厉的唐君然不准他说下去。
“我呢,是东方拜,黑小姐大概不陌生,至于她呢,是你身边男子的未婚妻,名叫言楚楚。”好吧!上断头台一刀干净。
“未婚妻?!”是他未来的妻子……
黑玫儿手脚陡地冰冷,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痛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是死之前的感受吗? 不该惊讶,不能惊讶,她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是吧!游戏是她开始的,再痛也要玩完全程,那是她所作的选择怨不得人。
“幸会了,言小姐,你一定会成为唐先生的好内助。”笑容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呃!谢谢!”不知为何,言楚楚觉得好悲伤。
她来错了吗? 明明没错为何有罪恶感? “你一点都不在乎吗?”唐君然知道自己最没资格问这一句话,可是一颗心却揪得好紧。
黑玫儿以伪装的妍笑拍拍他的脸。“游戏呀!谁会当真,我可不想认输哦!”
输了,还是一颗心,她有什么好失去,早就给了他,不是吗?
倔强,是她仅有的自尊。
第七章
生命垂危?
眼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哪像是来探病,说是来开同乐会还差下多,果皮、糖果纸随处扔,削好的水果净往别的嘴巴里塞,无视流口水的病人。
一束束的花倒是争妍斗丽,但是卡片上的“祝贺”不看也罢,免得如它上面所言“早日出山”、“驾鹤西归”、“病病平安”。
这些鬼画符的字迹是谁写的?不伦不类贻笑大方,亏得政府大力倡导教育成功,这些人都该回笼再学好成语。
而那位听说快挂点的病人拿着扑克牌玩小孩子的游戏——捡红点,红光满面不像被一辆货柜车压过,是谁误传了谣言? 一颗揪紧的心终于放松,风尘仆仆的黑玫儿推开门看了一眼突然静谧的众人,随即走向躺卧床上的父亲。
“爸,你没事吧?”脚上裹了石膏还能上下提放,看来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玫儿,要不要玩一把?刚好少一人。”黑新像平常一样的招呼女儿。
她笑了笑,点头陪他们玩。“我以为会看到一个垂死老人忏悔生平事迹,你不像快死的人。”
“哈……差一点,要不是我身手矫健就完了,那辆卡车可凶得很。”他丢出一张眼镜8。
“可传话的人说是货柜车,你不会被撞傻了吧!”同是大型车易搞乱。
他斜睨着在他床尾撒娇的女孩。“我还没老眼昏花看不清,某人太大惊小怪了。”
“人……人家哪有,好大的一辆车冲过来,我都快吓死了。”目击者杜小眉余悸犹存的偎在爱人怀中。
本来她和江牧风打算结婚,谁知那天绑架她到第一法院门口却遇到星期六周休,所以无功而返地被家人逮了回去。
虽然两人还是一样甜蜜地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不时有小苍蝇、小蚊子在身边绕,让快乐的日子有了一些些不快乐。
大致来说他们还算是令人称羡的一对,楚楚可怜的小女人配上独占欲超恐怖的大男人,趣事一大堆供人捧腹大笑。
“好大的一辆车……”原来真相是由此扭曲,她明白了。
“玫姊,你都不晓得那辆车开得好快,好像要把熊撞倒似的。”她吓得都说不出话,是风带她去庙里收惊才好转。
“小眉,你说我是什么呀?”小业务员敢说老板的不是。
杜小眉吞吞口水地微笑。“我是说英明俊帅的老板啦!你有熊……雄壮的男子气概。”
“嗯!这还差不多。”黑新注意到自江牧风方向射来不友善的目光。他已经习惯被瞪了,哪有大男人的占有欲那么强,多说两句都不成。
害他第二狠的讨债高手成绩平平,这个月的业绩有下滑趋势。
“爸!正经点,我有话要问你。”黑玫儿用一张红A吃他的黑桃九。
“你问呀!我有缝住你的嘴不准你开口吗?”他取笑地吃了南杰一张牌。
另一位牌友是“密医”关子熙。
他在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后又被紧急召来,医治据说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黑老板,结果他花了一个小时就把“死人”抢救了回来。
身心疲累的他没精神打哈哈,是硬被留下来玩牌,理由为怕伤患有个万一。
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没人比黑新更精力充沛,因为他喝了两打蛮牛。
“最近公司方面没出差错吧?”她不希望看见有无辜的人受牵连。
“如果你指的是快没业绩可言的人,那我真是损失惨重。”
自觉惭愧的杜小眉低头下语。
“爸,认真点,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回事,别避重就轻的敷衍我。”她真的不能不先未雨绸缪。
“你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不用再来操烦我的事,不会有事的。”黑新豪气千云地拍拍胸膛。
这一拍岔了气他反而连咳数声,没啥同情心的关子熙拿了痰盂往他下巴一放,叫他吐血吐快些,等着他出牌呢!
死小子,没良心,巴不得他早日归天。“喏!黑心二啦!吃了你拉肚子。”
而他真有红八捡了去,一算牌赢了三根牙签,没啥成就感。
“你到国外待一阵子吧!别把自己当箭靶子,他打算要绝了你的后路,我不想替你收尸。”若有人要牺牲就由她来吧!
黑新苦笑地看看上了石膏的右腿。“你呢!摆得平那个不死心的小于吗?”
“他很恨你。”一句话道尽其中丰酸。
自从他的未婚妻出现后,两人的关系起了微妙变化,他不再像一开始时容易攻破心防,仿佛筑起一道墙将自己关在里面。
每回她都要用尽心思才能敲开一条缝闪入,极力地避开敏感话题,才能和他相安无事。
看得出两人都应付得十分辛苦,他不想她受伤偏偏所作所为一定会伤到她,她想要改变他放弃报仇的念头,可是最后伤心的总是自己。
一个多月以来,他们都累了,而且伤痕累累,明明相爱却不能说出口,只能在肢体交缠时,互倾全身热力来宣泄积压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