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灯的点缀下,使夜色变得非常神秘,何骏瞧着她低垂的小脸,突然说:“公司出了点事,我这两天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美国?”湘吟立即抬起眼,“需要很久吗?”
“不确定。”他眯起眼,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飘忽。
“那我祝你旅途愉快。”湘吟勉强地笑着。
“你的表情还真怪。”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湘吟的笑容便随之垮下,只能尴尬地转开脸。
幸好这时候老板娘刚好端来拉面,巧妙地化解了这份尴尬的气氛。
何骏拿起筷子夹了口面,咀嚼了几下后眸子突地一亮,但他并没有说出什么赞美的言词,只道:“滋味还可以。”
“哦!”她耸耸肩说:“可能你山珍海味吃习惯了,这样的美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
吃了几口后,湘怡突觉脑子又闷疼了起来,她揉揉太阳穴,又放下筷子。
“你不舒服?”他一直觉得她神色有异。
“没什么,我只是不太饿。”她敷衍一笑。
“真的下饿?那你是在外面吃了些什么?见我跟别的女人出去,你便不甘寂寞也跟男人出去,结果一回来就对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以为我会因此而不追究吗?”他撇撇嘴,笑得十分诡怪。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才不是他呢!
“是不能这么说,还是戳中你的心思?”他喝下最后一口汤,“既然你没胃口,那就走吧!”
见他将一张钞票往桌上一摆后便站了起来,湘吟也只好跟着离开。
在车上,他表情如常,虽没有再说出让她难过的话,可她知道他铁定是误会了,但她不想解释,就算解释了又如何?在他心底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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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湘吟继续她未完的工作,而他也没再去公司,索性到书房开启电脑,以远端读取公司档案的方式进行他的工作。
就寝前,湘吟煮了杯咖啡进他书房,见他连头也不抬一下,似乎又回到过去的鸷冷,她只好再度退出书房。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可是响了好久都一直没人接听。
“那女人怎么了?该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待在书房里正忙着的何骏只好拿起话筒,口气不善地回应,“喂?”
“呃……请问湘吟在吗?”娴玲被对方粗鲁的回应给吓了一大跳,不过想想既然有人在,那湘吟应该没事才是。
“不知道。”他皱起眉,看着手中一些失败的案子。
“不知道?”她扬高声音,“你的意思是你没见到她?”
“小姐,你到底是谁?”何骏捶捶肩膀,“我现在正忙,没空--”
“湘吟今天住院了。”娴玲这句话堵住了他即将冲出口的牢骚。
“昨晚下雨,她居然跑到外头淋雨,一直淋到天亮,最后昏倒在路边。幸好有人路过将她送医。她醒来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医生说她病得不轻,要多住院几天,哪知道她竟趁我出去的时候偷溜出医院。”
“喂……喂……”对方一直没吭声,娴玲急得又唤了几声。
“我在听。”何骏脸上一片错愕,持话筒的手亦微微颤抖着,嗓音带着嘶哑。
“我后来猛打她的手机,可她没开机,后来又打来你这儿,也没人接听,幸好我又试打了一次。”娴玲语气依旧急躁,“可你刚刚说不知道湘吟的状况,难道她没回去?”
“晚上我还跟她一去出去吃饭的。”他说。
“什么?她还跑出去吹风?!这个笨蛋!”娴玲忍不住想骂她,“她的体力还没恢复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请问你是不是可以挂电话了?”何骏突然问出这句话,倒是让娴玲傻了眼。
“好,我想我打扰到你了,可你一定要帮我注意一下湘吟喔!”娴玲交代过后,这才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下一秒,何骏便走出书房,来到湘吟房外轻敲她的门。等了半晌竟无人回应,他忍不住轻喊了声,“湘吟……”
几分钟过去,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转动门把才发现她并未上锁,于是他立即推开门,仔细观察着她的睡颜。见她睡得这么沉,他便不打扰她地退出房间。
但就在阖上门的刹那,他的余光突然瞧见床边的地上掉了一本书,而她的一只手却无力地瘫在上头。
这情况越看越不对劲……
何骏的脑子迅速一转,立刻上前轻抚她的额头,才发觉她正发烧着!
天呀!她究竟烧多久了?
轻拍着她的脸,他急促地喊道:“醒醒……你快醒醒……”
湘吟张开蒙眬的眼,一见是他,居然还有力气笑开嘴说:“是你……我不是在作梦吧?”
“作什么梦?我看你是病昏了!”何骏将她扶了起来,“走,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她皱起眉。
“你发烧啦!”他没好气地说,难道这女人真病傻了?
“我皮包里有药。”她已在医院躺了一天,实在不愿意再被迫躺在那种触目所见全是一片白的地方。
那颜色会让她的心更加空虚……
何骏眉头深锁,无奈地站起身,走到她放皮包的桌旁,从里头拿出一包药,继而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过来。
“把药吃了。”他将茶杯递给她。
湘吟接过杯子将药吞下,“谢谢你……不好意思,身为你的女佣应该是我照顾你,居然反而让你照顾。”
“说真的,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照顾人。”他目光沉重地望着她。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了。”她双腮通红,可见病得不轻,在他炯然的目光下,她不好意思地将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小脸。
“为什么不说?”他突然问道。
“说什么?”她装傻得厉害。
“你故意催我离开,就是要逃避这个问题,不是吗?”他索性坐了下来,看样子不得到他要的答案,他是不肯走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问什么。”湘吟将被子拉得更高了。
“好,那我一样样慢慢问。”何骏深吸口气,“淋雨、昏倒,住院……你没一样对我诚实的。”
听着他逼问的语气转为凌厉,她非常意外他竟会知道这些事,“你……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抚着她发烫的脸颊,轻轻将她的小脸转向他,“我们就从淋雨开始说好了,为什么淋雨?”
“呃……”她想了想,“因为那天晚上很热……后来下了场雨,让我觉得好舒服,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跑出去淋雨了。”说时,湘吟的眼眸已微红。
“是这样吗?没想到你遗真是诗情画意呢!”鬼才相信她说的烂理由。
“对,女孩子嘛!哪个不爱这种意境呢!”她笑得好难看。
“哦!如果真是如此,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又为什么哭了呢?”他突地伸手揩了下她染着水雾的眼角,眯起眼一笑,“别把我当傻瓜。”
“那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多?”湘吟紧抓着被子。
“行,那我替你说好了,因为你见我带着女人离开心里很不舒坦,所以想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发泄,是不是?”何骏目光如炬地瞅着她。
“你如果一定要这么想才能满足你的沙文心态,那我也无话好说了。”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不愿意承认?”
“我……我能承认什么?”湘吟苦笑。
“还记得你一回来就说‘这辈子再也逃不过我的魔咒’,是因为那场雨给你的启示吗?”他嗓音里似乎有着过分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