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两人都已有夫妻之实,那承诺已然无用,告诉她应该亦无妨了。
“到底是啥,你倒是说啊!”瞧他只顾着叹气,老半天没发一语,上官彩儿捺不住性子地急迫催促。
沉沉凝觑着她,钱多多终于缓缓开口了。“那是我对你爹的承诺。”
“我爹?”再次愣住。
知她不懂,钱多多搂着她轻声道:“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成亲时的情景吗?”
“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小脸黯了下来,语气显得忧伤。“那时,我病得起不了身,还是你抱着我在临终的爹爹和公公的病榻前拜堂的。”
唉……原本她和爹亲,还有钱伯伯……呃,不!现在应该叫公公才是……三人一同外出游玩了几天,谁知才返家没两天,爹爹和公公便发了病,过了一天,她也跟着病发了。
那时,多多急得不得了,请大夫来看过后,竟说他们都感染上了恶疾,并要多多赶紧准备后事,气得他轰走了大夫呢!
而大夫的话果真没错,爹爹和公公真的相继去世;而她,不知是年纪尚轻还是怎地,虽然病得差点也跟随两位长辈而去,但最后却奇迹似的好转起来。
抚着她愁伤脸庞,他平静又道:“其实在我们成亲前,你爹……”顿了下,随即改口。“岳父曾和我单独谈过。”
“是吗?”没料到爹亲和他还有这一场“秘密私会”,上官彩儿万分惊讶,忙'不迭追问:“爹爹和你谈了些什么?”
“当时,你病得极凶,岳父深知自己再活不久,怕你与他一样一病不起,直赴黄泉,女孩儿家尚未嫁人,死后入不了上官家的祖先牌位,亦无婆家后嗣供养,成了无主孤魂四处飘荡。所以,他求我娶你为妻,若真有个万一,你也是我钱家的媳妇,分我钱家一口香火,不致成了无名无分的可怜孤魂。”
“啊?”听到这里,上官彩儿已经傻眼,没想到他们成亲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原由,随即想到啥似的,又怏怏不乐地闷声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是被逼才娶我的!”呜……好想哭!
“胡说!”低声斥责,钱多多可不想被她冤枉。“我是心甘情愿娶你的!”
“是、是吗?”闻言,欣喜异常,连忙想再确定一次。
“当然!”毫不犹豫。
“呜……人家好高兴,好感动……”呜呜……这是多多最接近表白心意的情话了。
“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你真是……唉……”实在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钱多多好气又好笑地叹气摇头,嘴角却扬起一抹宠溺笑痕。
“呜……人家就是想哭嘛!”感动万分,嘤嘤噎噎哭了个高兴后,她才又记得继续追问。“那和你的承诺有啥关系吗?”
“岳父他虽然要我娶你,但……也要我守住一个承诺。”迟疑了下,还是坦白告知。
“什么?”
瞅她一眼,钱多多苦笑。“岳父说你年纪还小,对感情还懵懵懂懂,若有幸病体康复,他要我承诺在你满二十岁之前,不得对外宣扬我们成过亲,也不得越雷池一步,好让你能有选择所爱之人的自由。”
唉!以她的立场而言,岳父对她爱护至极,什么都先帮她想好了,可以他的立场而言,岳父实在有够自私的了。
听到这儿,上官彩儿完完全全的傻住,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碰人家的原因……”想了想,又觉有疑问。“那如果我满二十都还未找到喜欢的人呢?”
“岳父说,那你就注定要当我钱家的媳妇了!”要他答应这种不公平的承诺,也该有奖赏,是吧?横睨她欢喜窃笑的小脸,钱多多却忍不住叹气。“可你却让我违背了对岳父的承诺!”
“管什么承诺不承诺,人家还半年就满二十了!就算现在未满二十,我喜欢的人是你,想嫁的是你,我选的人永远还是你啦!”噘着嘴,她红着脸嗔骂,“多多,你好迂腐,浪费了我们两年的时间,赔我!赔我!”真可恶!害她当了两年可怜兮兮的“深闺怨妇”。
“承诺永远是承诺!”就算被骂迂腐,他依然坚持,况且……凝着她的娇美脸庞,钱多多轻声道:“就算你再半年就满二十又如何?感情事谁也料不准,也许……在这半年内,你碰上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察觉对我的感情只是自小习惯的依恋罢了!”
“才不会呢!”大声反驳,她嗔恼地红了眼眶。“难道……难道我们经过昨夜后,这半年内若出现别的男人,你还要把我拱手相让吗?”他对她就真这么不在意?。
“不!”健臂一紧,将她牢牢箍在怀中,钱多多恼怒低吼,“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说什么我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昨夜之前,他不曾拥有她,或许能血淋淋地刨下心头肉,任由她离自己而去;可如今,她已是他的人了,他永远也不可能放手!
被他紧箍的力道弄得有些疼,可上官彩儿却高兴地笑了。“那和爹爹的承诺还守不守啊?”还有半年呢!他该不会还想让她继续独守空闺吧?
“都越了雷池了,还守什么守?”他轻啐笑骂。
闻言,她甜蜜窃笑,正想抬头偷亲他之际,蓦地,外头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就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
“钱总管,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一大早就不见了……”
两名服侍上官彩儿的丫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在瞧见床上相拥的男女后,慌张的禀报声登时消了音,瞠着惊愕的大眼,啥也说不出来了。
“谁准你们没敲门就进来的?出去!”怒声大喝,钱多多飞快低头审视怀中人儿……还好!被褥将她裹得紧紧的,没泄漏半丝春光。
“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吓得结结巴巴,两名丫鬟语不成句,在惊见某总管脸色越来越恐怖之际,飞快又朝外冲了出去,嘴上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哇哇大叫:“我们什么也没瞧见……没瞧见啊……”
低咒一声,瞪着两人窜逃后还不懂得顺便带上的敞开房门,钱多多迅速起身前去关上。
赧红着俏脸,上官彩儿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羞,连忙想下床着衣穿戴,然而脚才一碰地,马上凄惨哀叫,酸软地跌坐回床上。
“怎么了?”钱多多急忙回到她身边。
“人家……人家腰酸,脚也酸……”羞窘万分,她小声呐呐道。
腰酸?脚酸?
闻言一愣,随即了悟,俊脸霎时通红一片,飞快拾来她散落一地的衣裙想帮她穿上。
“不、不要啦!我自己会穿!”紧抓着他想扯掉的被褥,上官彩儿尴尬大叫。
“这会儿才来害羞不嫌慢?”忍不住白眼笑骂,硬是扯掉被褥,然而当全身布满点点青紫痕迹,在在显示着欢爱过后的雪白纤躯映入眼底时,他的呼吸顿时急促,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
该死!身体竟又起了骚动!暗自诅咒呻吟,钱多多不敢再多瞧,飞快帮她穿戴衣衫。
啊~~羞死人了!虽说昨夜是她主动的,可……可那时深夜,他又神志迷蒙,但如今却是大白天哪!
光天化日下,身子被他一览无遗,上官彩儿羞得全身泛起淡淡嫣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任由他替自己穿戴。
房内,霎时寂静无语,直到好一会儿,钱多多热汗直冒地帮她穿戴整齐后,忽听他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