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进宝,我觉得很有可能耶!瞧,他和你一样,都有双蓝眸呢!”上官彩儿兴致勃勃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嘻嘻!她对有蓝眼眸的人,感觉都特别好喔!
“你爹也有双蓝眼,难道他也是我爹了?”怒横一眼,进宝嘲讽。
“呃……”被堵得完全无话可说。
“彩儿,人家父子俩的事,你别乱插嘴,免得受到波及。来,喝茶吧!”一旁,惬意饮茶的钱多多干脆把她叫到身边坐好,还送上一杯清香好茶。
“谁和他是父子俩了?”恼怒吼叫。
“你是我儿子!”沉声开口,耶律靖不怪他不愿认,毕竟这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突然。
“才不是!才不是!”进宝气急败坏地跳起脚,怎么也不肯认亲。
“倘若不是,你怎么解释为何有人要莫名其妙地追杀你?”啜口好茶,钱多多懒得继续听某个小子的吼叫,索性点出他驳斥不了的事实。
闻言,进宝不由得一窒,老半天找下出话反驳,最后,他禁不住愤恨怒叫道:“若你是我爹,为何这十多年从没来找过娘和我,弃我们母子于不顾!”
原来这才是他不肯认人的心结啊!钱多多有趣一笑,等着看耶律靖怎么回答。
“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半年前,才得到关于你的消息,哪知赶过去时,你已不知所踪!当时我又惊又怒,只能靠着些微线索一路往南追寻而来,直到前些天才终于找到你。”湛蓝眼眸沉沉凝着他的愤怒脸庞,耶律靖的嗓音有丝难以言喻的沉痛。
“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你从来没提起娘?”见他从没谈及娘亲,进宝愤怒异常。“我不知你和人结了什么仇,导致那些人要来杀我们,但娘却因此而死了,而你却没提起过娘一句,你这样对得起娘吗?”
“你娘没死!”蓦地,耶律靖抛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
“什么?”进宝愣住,瞪着他良久良久后,怒气霎时消失无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我现在真的确定你找错人、认错儿了!”
“不!我没认错。”耶律靖非常坚持。
“你认错了,我真的不是你儿子!”哈哈大笑,进宝大声道:“我娘就死在我面前,我怎么会下清楚她死了没?你肯定找错人了!去去去!快去找你真正的儿子吧!”挥挥手,像在赶苍蝇似的。
“和你生活十几年、死在你面前的女人,她不是你娘!”不受动摇,耶律靖又丢出一枚轰天雷。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不是?”这下,进宝是真的气到跳脚了。
“因为……”大掌轻抚上他的俊秀脸庞,耶律堉低声呢喃,“你继承了我的瞳眸,却有着同你娘一模一样的面容哪……”
“这、这哪能作准?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嘴上辩驳,可不知为何,当他碰触到自己时,进宝竟浑身一颤,似乎有着一股暖流自他指尖流向自己。
“你的心口有着淡红色的月形胎记吧?”耶律靖提出更有力的证据。
“你、你怎么知道?”心惊,手掌不由自主捂上心口。
“只要是我们耶律家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家族印记!”扯着浅笑,他轻声道:“现在,你说你是不是我儿子呢?”
瞪着他,进宝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听完这对父子的“对质”后,一旁的上官彩儿却纳闷的问着钱多多--
“多多,他会不会说得太夸张啊?什么只有耶律家的男人,心口才有月形胎记,那我爹心口上的是啥?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饼不成?”
闻言,耶律靖脸色一变,惊声喝问:“你说什么?”
“我爹心口也有月形胎记啊!”没被吓着,上官彩儿笑咪咪地找钱多多作证。“多多,你也看过的,对不对?”
“此事当真?”急声又问,惊疑不定的湛蓝眼眸立刻扫向啜茶男人。
“亲眼所见,确实不假。”轻轻颔首,钱多多眉头微蹙,也觉不对劲了。
“快!马上领我去见你爹!”耶律靖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置信。
此话一出,就见钱多多和上官彩儿两人有默契地互颅一眼,随即双双起身,迈步住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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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上官家的祠堂内,耶律靖神情复杂地凝着被供奉的牌位好一会儿后,眸光转向挂在墙上那令自己永远也难以忘怀的俊逸男子的画像。
瞅睇长久,最后,他刚毅的脸庞竟隐隐有丝感伤。
“其实,你爹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叫耶律容才是!”他定定地看着上官彩儿,轻声说道:“而我,得唤他一声叔父。”
“不会吧?!”发出惊疑声,上官彩儿一脸莫名其妙。“我爹什时候改姓耶律了?又啥时候成了你的叔父了?”照他这样说来,他们不就一家亲了?
“应该说你爹在二十年前,自行改姓上官了!”沉静开口,耶律靖想到了自己,若有所感地叹了气。“容叔父是个有智慧的人,我真羡慕他!”
一个原本最有机会坐上王位的人,却毅然放弃一切,携同妻儿离开王族争权夺利的诡谲多变,来到南方过着自己属意的生活;反观他,却陷在这阴谋、暗杀从未停歇的漩涡中,至今依然无法脱身,甚至累得亲儿才出生就被抱走,骨肉分离十多年,而最心爱的女人却得承受无尽苦痛。
呵……人性的欲望令人无法抵挡,他比不上容叔父的睿智洒脱,真的比不上啊!
“呵呵!我爹本来就是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人了!”很高兴他称赞爹亲,上官彩儿得意直笑,然而想了想,又觉不对。“若我爹真是你叔父,那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们那儿,改名换姓来到南方?”这其中必有重大的缘故吧!
“大辽王族争权夺位的丑陋面,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淡淡一笑,耶律靖又道:“容叔父从不曾告诉你关于大辽的事,自然是要你当个平凡人,不再和大辽王族有任何的牵连。”
闻言,上官彩儿只是笑了笑,也没兴致去追问,只因在她心中,爹亲永远是个爱她、护她、疼她的平凡爹亲,和啥王族不王族的永远也扯不上关系。
不过有件事,她倒觉得挺有趣的,忙不迭发问:“这么说来,我们真有亲戚关系啰?”
点点头,耶律靖不懂她为何突然笑得这么乐?
“多多,我们的辈分一下子晋升了耶!”兴奋地扯着钱多多的臂膀,上官彩儿笑得好逗人。
“我觉得这没啥好高兴的!”太过了解她的心思,钱多多摇着头,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一旁,进宝不懂两人在打啥哑谜,直到上官彩儿眼儿闪亮亮地朝他瞅来,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随即想到关键之处,登时吼了起来--
“少来!我还不承认他是我爹!”
“谁管你承不承认!叫声姑姑、姑丈来听听!”得意畅笑。
“谁理你!”怒吼。
“快!快叫!”逼迫。
“我才不要和你扯上关系,像钱总管一样悲惨!我不要……”飞奔逃离。
“我不管!进宝,你给我乖乖的叫……”大笑追出。
就见两人一前一后奔出祠堂,留下两名男人无奈互觎一眼,然后同声一叹,连连摇头不已。
“若让奇儿留在你们这儿,他的未来肯定会快乐得多吧……”耶律靖怔忡低叹。
“既身为你的儿子,就不可能会有多悠闲的未来了!”微微一笑,钱多多心知他只是说说,绝不可能真的让进宝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