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年的时间,让眼前的男人苌巨比从前的他更具男性魅力。
他这张英俊成熟的长相,肯定仍然是许多女人趋之若骛的对象吧!
舒雨雁在心里苦涩的想着,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倘若不是他,她不会至今仍不敢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倘若不是他,她不会和父母的关系决裂。
倘若不是他,她不会生下女儿,却无缘见女儿一面。
她真的好恨他!为什么他还要在六年后的今天出现在她的面前,勾起她所有不愉快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她站在病床旁,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着。
痛苦的回忆令她泪水直流,滑下她的脸颊,落在骆仕乔的手背上。
是巧合,也或者是苏醒的时间正好是这一刻,骆仕乔在此时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而他一张开眼所见到的,就是有个美丽的女人,站在床旁边拼命地掉眼泪,那张我见犹怜、梨花带泪的娇颜,深深掳获了他的心。
好美的女人啊!他不自觉地发出赞叹声。
这一声立刻让病床旁的舒雨雁惊觉到原先昏迷的他已然苏醒,当下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转身,逃出病房外。
“喂--你别走……”他试着留住她的脚步,但声音却虚弱得发不出来。
当然还是留不住佳人的脚步,不过倒是引起病房外医护人员的注意。
“啊?病人醒了?太好了,快去通知主治大夫。”医护人员惊喜地叫着,一面吩咐一旁的护士、一面走向病床。
“你现在觉得如何?头是否有晕眩的感觉?”医护人员急忙地询问着。
“我很好,刚才那个女人她--”他最关心的仍然是那个从他眼前跑走的美丽佳人。
“她?她是你的妻子啊!怎么你忘记了?”医护人员纳闷的回道。
骆仕乔诧异的睁人眼,看着认真的医护人员,再次确认道: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你的妻子,她在你出事的那一天,就一直在外面守候着。”
“等一下,我不记得我有结婚--”
“这是当然,你头部受到重击,自然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可是若把自己的老婆也给忘了,那就太过份--等、等一下,你说你不记得?”医护人员本来是在替他做例行检查,对他的问话原本不甚在意,却在听见他说他不记得自己有结婚时,惊觉事态严重。
“没错,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有个妻子。”他皱着眉回道。
“那你还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医护人员慎重的追问。
“这是当然,我叫--”努力很久后,骆仕乔仍说不出自己的名字,他只感到头痛欲裂,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关于自己的任何事物。
望着他抱着头,极为难受的模样,医护人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主治大夫马上就会赶来,你必须放松心情,这样对病情才有帮助。”
骆仕乔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平静下来,尽管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仍然没有露出仿惶、茫然的表情。
此时在他脑海中只想着--原来刚才那个娇柔清丽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难怪他会在第一眼就深深迷上她,原来她是他的妻子啊……思及此,骆仕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痕。
他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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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匆匆地逃回家里,舒雨雁的心里仍然怦怦地直跳,她不得不承认骆仕乔的存在依然能带给她强烈的震撼。
就因为恨他,这六年来她自然没一刻能忘得了他,更甭提他现在人就在这里。
“表姊,你回来得正好,家明接到医院的通知,说那个伤患已经醒了,我和家明正要过去看看,你要不要一块儿去?”白如媛一面穿外套、一面说道。
“不、我不--”
“表姊,医护人员还说那个男人因为头部受到撞击,以致暂时失去记忆,好可怜呢!”
“媛媛,你说什么?”舒雨雁诧异的捉住她的手臂。
“我说他失去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白如媛重复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表姊不寻常的反应。
为什么她总觉得表姊特别在意那个男人的事?
难道他真的是六年前的那个臭男人?
如果他真是那个男人,那么活该他会受这么重的伤,他把表姊伤得这么重,也该是受到报应的时候了。
白如媛气愤难平的想着,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先证实他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免得让他白白受她诅咒。
“失去记忆?”舒雨雁微怔,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表姊,你认识他对不对?”见此状,白如媛心里更加怀疑。
舒雨雁望着媛媛狐疑的表情,先是叹了口气,才点头回答道:
“是,我是认识他。”
在媛媛面前她不想有所隐瞒,毕竟媛媛是她最信任的亲人。
“他就是当年那个?”白如媛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这种人才不值得她赶去医院看他。
“走,媛媛,我们到外面说。”舒雨雁不想冒险让家中两老知道此事。
白如媛点点头,跟在舒雨雁后面,和她一起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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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当真是那个可恶的臭男人?”白如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表情气呼呼的:
“媛媛,事情都过了六年了,你现在生气也没有用。”薛家明无奈的说。
他本来是要来接媛媛去医院探视那个男人的,结果却被火冒三丈的未来老婆大人给阻止下来,现在自然是哪儿也别想去了。
“你是男人,你当然这么说,你有没有想过表姊这些年所受的痛苦?”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他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媛媛,家明说的没错,你不必再为过去的事这么生气,还是和家明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我不去。”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薛家明也不勉强她。
“你也不准去!”白如媛气得直跺脚。
“媛媛,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讲道理,他伤害的人是我表姊耶!”白如媛反驳道。
“你们别再吵了,依我看,还是一起去看看他吧。”舒雨雁揉着眉心,阻止他们再为了这件事争吵下去:
“表姊?”白如媛讶异的看着尖然做出此决定的舒雨雁。
表姊是怎么一回事?她应该根本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才对啊!
舒雨雁两眼像是覆上一层霜,咬牙地回道:
“我不会这么简单就原谅他的。”
不过是失去记忆而已,这种痛苦绝对比不上她这六年来受到亲人冷漠的对待,还有失去女儿的痛苦。
要她因为他失去记忆就原谅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表姊为什么还要去看他?”白如媛提出疑问。
“因为我想要亲眼看看他因失忆而痛苦茫然的样子。”舒雨雁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去看看他痛苦的样子也好,走,表姊,我陪你去。”说着白如媛径自勾住她的手臂,挽着她向前走去。
薛家明看着走在前方的两个女人,心里冷不防地打了个冷颤。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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