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
“她的广告公司需要金主资助,否则光靠接小Case也撑不久吧!”洪寻突地冒出笑声,“说实话,我挺佩服史愉这个女人,闷不吭声从广告界消失了两年,再回来就自行创立一家公司,看来她准备好要大展笔脚了。”
“这意谓着……”华榭以手指夹住名片,将上头的每一行字看得分明,“这一回她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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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鼻子猛地一阵痒,让史愉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揉鼻子,“是谁在说我坏话?”
视线往小办公室内的两名员工扫去──
“我们是无辜的。”两名员工异口同声的为自己辩护。
史愉朝他们一笑,“我开玩笑的,听不出我话里的幽默感吗?”
两名员工不敢回话,赶紧低头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桌上的电话陡地响了,史愉手忙脚乱的在混乱的桌面上寻找着电话。
好不容易摸到话筒,她直接抓起来贴在耳边,“您好,这里是‘不是东西广告公司’,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史小姐吗?我这里是医院……”
史愉脸上的笑马上消失无踪,边听对方说话边应声,“好,我等等就到。”
挂上电话,她从椅子里霍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交代一声,“我去医院一趟。”便匆匆出门。
第九章
“你又在使什么性子?”
史愉站在白色病床边,一脸不耐,脚下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斜眼看着坐在床上不肯合作的病人,口气不善的质问。
史宜芳高傲的将脸别到一旁,“医院的饭菜不好吃。”
史愉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捺着性子道:“你生病本来就该吃清淡一点。”
“我不爱吃。”简单几个字,史宜芳道出她对医院伙食的不满。
“有得吃还挑。”史愉不快的拨弄了下长鬈发,“真是受不了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我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你又好到哪里去?”史宜芳瞟她一眼,“瞧你浑身上下一点教养都没有,全都是那男人没教好你。”
“真庆幸爸懒得教我,否则我不就跟史杰辟一样无可救药了。”
听她提起私奔的儿子,史宜芳反应突然变得激烈,“别提那个不孝子!”
“再怎么不孝都是你的儿子。”史愉提醒她这个无可磨灭的事实。
史宜芳狠狠瞪着她,“要不是你怂恿他跟那个女人私奔,他会做出这么不孝的事吗?”
“你束缚他也三十来年了,也该放他自由了。”无视于母亲充满怨怒的瞪视,史愉站直身子,脱下外套。
“我没有束缚他!”史宜芳矢口否认,“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知道怎么对他最好,你不体谅我的心情就算了,竟然还帮着那个女人──”
“小心你的血压。”没让她把话说完,史愉冷冷的提醒,“要是血压再飙高,你可以继续在医院多住几天,顺便再多吃几餐医院准备的健康餐。”
“我血压升高被送进医院是谁害的?!”
“我,是我害的。”史愉卷起袖子,拿起餐盘上的碗及汤匙。“所以我现在不是认命的帮你服务吗?来,嘴巴张开,我喂你吃饭。”
史宜芳气愤难消,紧闭着嘴巴,别过脸去。
“好吧!”史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样,“不吃拉倒,反正不吃一餐也不会死。”
她不在乎的态度,让史宜芳怒目相向,“史愉,你这是当女儿应有的态度吗?”
史愉反扯出笑脸以对,“反正你也不是够格的母亲,刚好扯平,谁也不欠谁。”
“你──”史宜芳只觉头痛得紧,“为什么我偏偏拿你没办法……”
“你要是拿我有办法,那就没人可以治你了。”舀了一匙粥,史愉试探性的递到母亲唇边,“你的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别跟自己过不去,吃吧!”
史宜芳盯着清粥看,考虑了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接过汤匙,“不用你喂,我自己来。”
“那有什么问题。”她乐得在一旁休息。
史宜芳一小口一小口的将粥往嘴里送,眼角瞄见她一直盯看着自己,“不用担心,我会把粥全部吃完。”
“啧!谁会担心你。”史愉一脸无趣的挥挥手,“如果你每次吃饭都这样乖乖吃完,我也不用三天两头就被Call来医院盯你吃饭。”
“你可以不用来。”
“是啊!偏偏我犯贱。”史愉满不在乎的轻哼。
拜史杰辟与钱乐乐私奔之赐,她与母亲之间的互动变多了,虽然说没两三句话就吵起来,可说也奇怪,她们母女的距离反而因此拉近许多,或许这种吵闹的方式才适合她们这对不太亲近的母女吧!
一阵沉默后,史宜芳假咳几声,试图开启新话题,“咳咳,你公司不忙吗?一直待在这儿可以吗?”
“搞完史杰辟公司的广告案后,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广告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她空有广大人脉却苦无资金,再这样继续亏损,恐怕难以支撑下去。
“公司撑得下去吗?”史宜芳面无表情的问,“如果撑不下去就收起来,别把面子丢光了。”
“反正丢也是丢我的脸。”早在打定主意开公司时,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需要周转吗?”
史愉瞪大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我需不需要周转跟你无关吧?”
“需要就说一声。”史宜芳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舀着粥一匙一匙的吃,唯有发红的耳根泄漏出她的关心。“我这边有钱。”
史愉看着她的红耳根,知道这是她表达母爱的笨拙方式,她们虽然没太多相处时间,也不够亲近,但她们毕竟是母女,有着切不断的亲缘。
她唇角一扬,大而化之的嚷嚷:“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养老吧!省得到时还要伸手跟我要。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穷光蛋一个。”
“你!”史宜芳为之气结,“机会只有一次,公司倒了我可不管。”
“我也没要你管啊!”
史宜芳懒得理会她,生闷气的将餐盘上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躺回枕头上。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一下,史愉识趣的穿起外套起身,“那我走了。”
史宜芳不耐的直挥手,“要走快走。”
史愉没搭腔,直接以行动表示,岂料打开门的刹那,竟见到一张让她永难忘怀的男性脸孔──华榭。
“是你!”
“是我。”华榭点头,“两年没见,你怎么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
“我正在酝酿情绪。”史愉垂眼,双拳紧紧握起。
华榭挑眉,笑笑的说道:“我准备好了。”
“我也是。”史愉给他一记假笑,接着朝他的鼻梁用力挥拳。
“啊──”
华榭的哀叫声,瞬间传递了整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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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份见面礼会不会太重了点?”
走廊转角处,史愉背靠着墙面,脸撇到一旁,华榭则皱着鼻头,猜想自己可怜的鼻子是否瘀青了。
史愉偏过脸来,白他一眼,声调冷淡,“你该庆幸我没捅你一刀。”
他苦笑,眼底有抹悲哀及压抑的相思狂潮,“你这么恨我吗?”
“我只是想出气。”她叹息一声,心情已稍稍平复下来。
两年未见,华榭依旧不改自在率性,仍是一双蓝白底拖鞋走天下,身上一套简单的白衬衫加黑西装外套,下半身是随意搭配的蓝色牛仔裤,除了发型成了俐落的小平头,他还是她所熟悉且恣意妄为的那个华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