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在她的发丝里深深嗅闻着,体温相濡的热度,让他空荡荡的心慢慢填满充实。
“怎么回来了?你的课怎么办?”她非常惊讶,他应该明晚才会回来的啊!
海瑞深吸了口气说:“课随时可以上,可是杜明月只有一个。”他把脸埋在她的秀发中,以致说话的声音闷闷沉沉的。
海瑞在说什么?明月脑袋昏昏的无法思考。
“过去六个小时,让我终于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在片刻不停地赶回来的途中,他无法理智冷静的思考,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担心恐慌的情绪让他备受煎熬。
明月的脸颊压贴着他不说话,静听他有力稳定的心跳声。
“我好担心自己会不会慢了一步?”海瑞双手颤抖的捧起她的脸,严肃的扭皱着五官说:“整个晚上,心里一直听见你喊我的声音……”
低头把唇慢慢往明月贴靠,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声,宛如呢喃似的倾诉,“我很怕你有危险,怕回来看不到你,我不得不投降承认,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用力清晰,最后的尾音就消失在两人交锁的唇边。
她惊讶的瞪着眼,直到焦距模糊,一股由体内深处涌上的狂野兴奋,让她自然的闭上眼,仰头接受海瑞的吻。小手握紧他衬衫的衣料,寻找依靠的力量,生涩却勇敢的回应着他。
他的唇滚烫柔软,激烈的传递着压抑许久的浓烈情感,狂猛得就像要吞噬她似的。
两人陷在奔腾的情感中,紧攀着彼此,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才略微分开。
他的唇轻碰着她,慵懒坦白的招认,“我不想再逃避我心中早就清楚的事实!我确实非常的在乎你,在乎一个小我十三岁的小女人,在乎到什么事都顾不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悦的情绪一波波涌上,方才还惊魂未定的心,此时却像受到鼓舞般轻快的跳跃着。“我好高兴你这么说,我一直一直以为不可能……”明月注意到他的颈部脉搏和她一样跳动快速,这表示他和她同等的投入。
藉着手电筒所发出的微弱光线,海瑞注意到她的唇瓣在他的肆虐下,染上水气有些肿胀,而她还是信赖的攀附在他的胸怀中。
他怜惜的以指尖温柔的摩挲,“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你这么粗鲁。”他对自己的失去控制感到生气。
懊恼不已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亲吻,力道轻得就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你又娇小、又细致,似乎我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你粉碎,我必须很小心的控制力道。”海瑞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过这么大的保护欲望。
明月嘟起嘴反驳,“我没有你以为的脆弱。”过去,她总以自己荏弱的外表而自豪,现在她却很痛恨,因为她让海瑞有这种印象。
两指压上她微翘的唇,他爱宠的说:“你老爱嘟嘴抗议。”弯起唇角感叹的说:“可是,我又好喜欢看你娇嗔的可爱神情。”胸怀激荡着柔情,粗壮的手臂把人卷进胸口,重重的搂抱着,柔软如棉的娇躯嵌合着他阳刚的线条。
警车上的警示灯发出红色光芒,不断闪过没有玻璃阻隔的窗户,警察也很尽职的透过车上的扩音器呼吁大家尽量到空旷处躲避。
海瑞努力把理智敲进脑海,“走,我们先到院子去。”他帮明月把黏在两颊旁的发丝塞到耳后,再小心的护着她走到屋外。
最后,两人决定依偎地并坐在后院的双人椅上。
空气中弥漫着恐慌的气氛,幸好这一带的房子建得颇牢固,并没有发生房屋倒塌的意外。主震过后又陆续有几波小余震,但情况完全不同。明月安心的窝在海瑞的怀里,偷懒的赖着他,让他以宽阔的肩背撑起她的重量。
春末夏初的季节,气候舒爽,点点星光映照着亲密相拥的两人。
明月的双手圈抱着海瑞,轻轻的笑着。
“为什么偷笑?”他好奇的看她露出调皮狡猞的神情。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一个怪想法:我觉得,这场地震成全了我的期盼。”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看起来天真稚气。
她挣脱他的环抱坐直,认真的发问,“我现在的幸福是真的吧?会不会明天太阳出来后,才发现原来是我在作梦?我既不漂亮、身材不好、脑袋又笨,不像你,什么都懂。”
“傻话,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他吻着她的额角,柔情满满的涨满胸口,把她锁回原位,以下巴的胡子摩挲着她的头顶,有些感叹的说:“我一直很努力的抗拒你的吸引力。我老你好多岁,简直像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就像现在,我就有罪恶感,好像自己在欺凌幼童似的。”
“老古板,年龄的距离很重要吗?”明月挣开掌握,振振有辞的说:“现在你三十五岁,我二十二岁,听起来好像差很多。等到你七十五岁,我已经六十二岁,听起来就差不多年纪,两个人都是老家伙了。”
海瑞有趣的笑了。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孩,有时候稚气得很,有时候又成熟得不得了,想法苍老,和她年幼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称。
她改坐到他腿上,额头抵着他的头,和他眼对眼,神情固执的要求认同,“我从来没爱过人,不知道爱上男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我现在就很肯定的知道,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染着盈盈水光的眼,娇柔妩媚的诉说着深情。
明月炽热无伪的真情就像狂风,搅翻着他所有的理智顾虑。
她是个勇敢的小女人,全心付出,然后要求对等的回应,他好爱这样的她!
他温柔的触碰她柔嫩的脸颊,“别这样看我,我不想变成大野狼把你扑倒在地上。”体内的渴望正不断攀升,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抵抗。
海瑞总是这样,不是把她当孩子,就是把她当成易碎品。
她决定要彻底抽换海瑞错误的印象,玉臂勾上他的颈项施力拉低,大胆的凑上唇,模仿他刚刚的动作,以舌舔画着他宽厚性感的唇线,身体紧密的揉贴着他。
欲望的火苗节节窜烧,海瑞圈抱着她,嘴探索的吻过脸颊、耳垂,顺着颈部优雅的线条,吮吻着她如雪的胸前玉肌,兴奋的轻颤顺沿而下。
他的胡子轻摩过肌肤,让怕痒的明月哼气闪躲,“嗯……好痒……”身体不住的在他身上蠕动磨蹭。
“要命!”海瑞狼狈的诅咒着,突然推开明月,气息急促的抵着她,躯体坚硬如石的紧绷着,隔着衣料,他坚硬的隆起正抵着她。
“你在玩火。”他耸眉警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把你压倒,粗蛮的占有你的念头,所以,千万别勾引我,我已经老得没办法让你这样折腾了……”要忍下对她的欲望,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明月羞窘的僵住,她看得出来海瑞正在忍耐,表情痛苦,她果然不敢再妄动。
过了好一会儿,海瑞才困窘的开口,“过了青春期以后,我就不曾像现在这样失去自制力。”
“你的前妻呢?她也不行吗?”
“为什么会提到她?”他疑惑的问。
“嫉妒。我非常嫉妒她!”小脸凝着认真的计较表情。
“傻瓜!”为了他而嫉妒着死去的女人,多么傻?
为了让明月坐得舒服点,他呵疼的把她抱到两腿前,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自动当起靠枕。“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家和洁美家是世交,我们一起长大。年纪轻的时候,觉得结婚是件很浪漫的事,所以,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可是婚后,我决定加入考古队伍到南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