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范心或点头,“我们去溪边抓鱼那天,她和一个男人出去,回来后就变成那样了。”那个人至今都没出现过,他究竟是谁?
“你想要追究?”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也喜欢雁笙而已。”
“知道又如何?”他知道那个男人是好事的端叔。
范心或抬头,“这样,雁笙不是更高兴吗?”
端木溯词摇头,“喜欢与否,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她需要的是你跟范亦非,你该知道她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或者那个人只是她萍水相逢的朋友,也或者是老朋友,更或者只是普通的亲戚罢了,你别那么在意。”
“这个……自然有可能……”
“所以,你不必去追究,我相信她和那人之间,自然有他们的了断。”
“如果是这样,倒是好的……”范心或突然哀伤地说:“可是,为什么雁笙什么都没跟我说?”
“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端木溯词这么猜想着。
“是吗?”范心或抬起眼。
端木溯词吓了一跳,“你呀──”瞧她又哭了,他赶紧递上手绢。
“谢谢。”她接过。
“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条了。”他叹息的说。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范心或小声抽泣了下。
“没你多……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他望着她。
范心或讶然张口:“你……”
端木溯词立刻转移话题,“心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她想了想,“我没想过。”
“你该想想的。”端木溯词提醒道,“你知道,如今只剩下你跟范亦非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我知道。”
“你想要一个人照顾他?”端木溯词试探地说。
他决定了,他要带她走,远离这个会让她想起石雁笙的地方;况且石雁笙已将她交给了他。
范心或疑惑地抬起头,望着他,“你……”他这什么意思?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盯着她的眼睛直接问。
范心或呆愣住,几乎无法动弹。
他怎么、怎么这么直接?直接说要她跟他走?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颤抖着声音问。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端木溯词叹气一声,才道:“范心或,我在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到我的家乡去,到我家去?”他以真挚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我……”她该怎么回答?说愿意吗?还是不愿意?
“你不愿意?”端木溯词自动猜测她沉默的意思,脸上泛着冷光。
范心或一震,“我、我……”说愿意?她又怎能离开这个地方?又怎么能抛下范亦非?何况,她要以怎样的身分待在他身边?说不愿意?那么,他就要走了,不再出现在她面前?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心中就有股痛楚。
“你可以考虑。”端木溯词说。
范心或望着他,眸里是疑问重重。
“不过……”端木溯词深深望着她,“在那之前,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在她无助的时候,跟她说出自己的感情。如此做,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哦……”范心或喃喃自语,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端木溯词启了启唇,却无法开口;过了一会儿,才在她茫然的眼神下,郑重地开口:“心或,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记住。”他走到她的身前,轻轻拉起她的手。
范心或被动地跟着起身。
“心或,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是有点反感的。”
反感?他对她反感?她的心小小地揪痛了一下。
对了,那次是她霸王似地钻进他的马车,甚至不理他拿剑威胁。想来,这样见面的方式,是他和她都不会想到的。
“可是慢慢地,认识你久了,我、我……”他竟开不了口。
望着她期待的眼神,他一向什么话都能说的利嘴,此刻竟然像上了浆糊。
他闭了闭眼,才决然道:“我要你,我想要你!”他刻意不去看她,“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走,希望你以后能在我身边,不离开一分……”
天哪,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如此自然?
咳,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范心或惊讶极了,心中翻腾不已,脸上显出高兴的神采,双眸亮晶晶的,动人极了。
“你会跟我走吧?心或。”他真诚地说。
“我……”他那么说,只是想要她跟他走?“我不知道。”想了好半天,她才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溯词板起脸孔,“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我吗?”
“我喜欢!”范心或脱口而出,在见到他缓缓绽开笑容,才知道他方才是故意诱她说出心意,脸蛋渐渐的红了,“你!”可恶!她瞪了他一眼。
端木溯词无比满足地微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呢?”
“我……我舍不下亦非。”她讷讷地说出原因之一。
端木溯词怔住,好一会儿才听出她的意思。
“亦非?只是因为亦非?”
她点头。
“你以为我会不要亦非跟着你?真是的!”他该怎么说才好?他有那么冷酷吗?“范亦非自然是跟你一起的,我是他师父,你忘记了吗?”
她想了想才说:“不,不单是亦非……”
“哦,还有?”端木溯词轻哼了声。
范心或白了他一眼,“你又来了。”
“我怎么?”端木溯词摊开手,不解地问。
他的样子很无辜,好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有时就是会让人气得要命!”她叹息一声。
“那你还喜欢……”他调侃道。
范心或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可恶啊,他何必说得那么大声,真是羞死人啦!
端木溯词一笑,抓下她的手,紧紧握着,“那么,算是答应了?”
范心或想了想,“我、我不敢肯定。”
她心中尚有许多的问题需要答案,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
“还有问题?”喝,要得到她的首肯还真是难啊!
“不知道亦非愿意不愿意。”她苦恼地说出这句话。
“我只管你愿意与否。”他喜欢她和她喜欢他,是两个人的事,何必要问第三个人的意见?
“亦非是我儿子!”她叫道。
“如果你愿意,他也会是我的。”他说得自然极了,好像在说“吃饭吧”这么简单。
范心或脸红了,“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嘛……”她不禁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头却是万分欢喜;他肯接受亦非的程度比她所想的要好。
端木溯词深情望着她,“我不会胡说,我会证明我没有胡说!”
范心或心头一暖,“呵……”
端木溯词乘机伸手揽住她的腰。
范心或全身一震。
“答应我吧,我很少求人的。”他委屈似的瞅她一眼。
“你很霸道。”她将头斜靠在他肩上。
“是的……”端木溯词微笑。
她答应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叔叔。”范亦非仰起首,看着眼前拉着自己的男子。
“嗯?”端木溯词轻应声,看着前面的路。
“叔叔,为什么今天不是娘送我去私垫?”他一大早在端叔的看顾下,穿戴准备好,结果开门来接他的是叔叔,而不是娘。
“她出门去了。”
“去哪里?”范亦非好奇地问。
“她平常都去哪里便是去那里。”端木溯词声音冷冷的。
范亦非眨眨眼,叔叔好像生气了。“叔叔,你怎么了?”
“嗯?”端木溯词一愣,低头看着神情有些惶恐的范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