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仕是个这么好的男人,那么真诚、那么无伪,他甚至对她什么都不了解,就急着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
成双告诉自己,这一次,轮到她来捍卫这段感情了!
等她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才发现所有人已经在客厅等她了——包括郝仕。
“来,双双,来这边坐。”成天霸拍拍身边的座位。
成双走了过去,却是坐在郝仕身边。
这举动大大伤了成天霸的慈父心。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成天霸捶心肝,一掬流氓泪。
“老大……”左右跟班立即趋前,递手怕的递手帕,递面纸的递面纸。
“你们……通通出去,让我跟我宝贝女儿和这个狗……”
在女儿瞪视的目光下,成天霸把“狗娘养的”吞进肚里,百般不愿的换了个词儿。“这个……臭小子好好谈谈。”
“是!”手下们齐声答应,在退出大门时还顺便把门板捡起来装好。
终于清完场,客厅里只剩下主角们。
成天霸先是用火眼金睛怒瞪郝仕,先给他来个下马威,然后才转向女儿。
“双双,跟我回家吧!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看看他住的地方,跟咱们家比起来简直像个贫民窟!你在这里一定住不惯吧?看你都瘦了一圈,一定也没好好吃饭吧?快跟爸爸回家,我带你去吃法国大餐!”
成双朝天翻了个白眼。
“爸,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你不要颠倒是非好不好?”况且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哪有可能瘦到哪里去?真是睁眼说瞎话!
成天霸大受打击。
“……双双,你变了!变得不听话了!呜呜……”老泪纵横。
郝仕没料到这个“歹看面”的父亲,竟然说哭就哭了。
“伯父——”他试图开口,但成天霸立刻凶恶的吼了过来。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我的双双才会变成这样!”这分明是一个正在跟女儿的男友吃醋的父亲才说得出口的话。
“伯父,请您冷静一点。”郝仕对于成天霸的迁怒不为所动。“我对成双是真心的,我也知道您非常疼爱她,所以我希望能征求您的同意,让我和成双交往。”
“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成天霸顽固的像个臭石头。
他算哪根葱!哪配得上他可爱的女儿?
“老爸……”成双碍于郝仕在场,脾气不便发作,但要是仔细听,会发现她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可不可以请你理智一点?你这样子,我们很难跟你谈下去。”
“那就不用谈!你只要跟我回家就好。”成天霸拉起女儿,不由分说的就要往外走。
“伯父,请您冷静一点!”郝仕起身,高大的体魄挡在成天霸面前,表情是严肃的。“成双已经不是孩子了,希望您能了解,她有绝对的自由选择她想要交往的对象。”
“狗屎!她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八岁!”
自己的真实年龄被揭穿,成双有点措手不及。
郝仕倒抽一口气,把她捉到面前来。
“你未成年?!”她还骗他已经二十岁了!
“好痛哦……”她开始装可怜,但是这一次却不管用。
“你真的未成年?”郝仕的眼中,有种被欺骗的受伤。
“我……”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种害伯失去他的心慌,“那不重要的,是不是?”
“怎么会不重要?老天!”他要是真的跟她上床,他就犯了罪!她竟然觉得那不重要?一个念头蓦地闪过脑海,他低吼着:“难道找寻亲生父母的事,也是骗我的?”
“我……”成双无法抵赖,她无法在面对他伤痛的眼眸时撒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咬牙切齿,却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成天霸沉不住气的拉开他们,将女儿护在身后。“我警告你,臭小子,不准你凶我女儿!”
成双气急败坏地掹跺脚。“爸,你不要管好不好?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郝仕受伤了!虽然他没有责怪她,但是她知道,他受伤了!
“我怎么能不管?我成天霸的女儿,怎么能被人白白欺负?”
成天霸?好熟的名字,但他一时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厚~~很番ㄋㄟ!“他没有欺负我啦!你快回去,让我跟他说——”
成双一直赶成天霸,但成天霸可没那么好打发。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怎样,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家!走!”成天霸不由分说的拉着女儿往外走。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郝仕!郝仕~~”她回头看他,但是他却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处,看着成双被带走。
“呜呜……”她哭了。
这一次,她不是假装,而是真的难过得落泪。
因为她好怕,好怕就要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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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春节春安治平专案,从明天开始将配合交通管制加强下定点临检,轮值班表等会儿会张贴在布告栏,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别想给我跷班,至于霹雳小组则全天候待命——”
小队长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强力放送,企图唤醒大伙儿平时工作的干劲,但所有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九天云外去。
郝仕拿着笔,一动也不动,好像石化了似的,没有人知道这个警界的模范生为何会如此失常。
坐在他身边的方致谦用手肘推了他一下。“郝仕,你在发什么呆?”
乖乖!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点斗志也没有。
郝仕回过神来。“噢,没有。”
“怎么会没有?两眼无神,表情呆滞,不是发呆是什么?”方致谦支着下巴凉凉地道:“还是……在作白日梦?”
“你才灵魂出窍咧!”郝仕没好气的回嘴。
“我说真的,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老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身为你的搭档,我实在很担心。”特别是担心他的考绩会受影响,因为郝仕是个完全下抢功的人,跟他搭档可以占许多便宜。
“我没事。”
“是吗?”方致谦笑得坏坏的。“该不会是……跟你藏在家里的那个小甜心有关吧?我发现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到警局来了。”
被人说中心事,郝仕的睑上有抹狼狈的恼红。
他冷硬的说:“跟她无关。”
当方致谦提起成双时,他心坎上的伤疤,好像又被掀了开来。
“是吗?”方致谦的眉毛高高挑起,经验老到地揣测着:“该不会是……你们吵架了?”
郝仕压低声音吼道:“该死的!没有!”
方致谦举起双手妥协。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方致谦窃笑不已。
“你笑什么?”郝仕语气凶恶,铁拳紧握,活像是要跟他拚命。
“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蓦地,方致谦的眼角余光瞟见窗外一抹一闪而逝的粉红色身影,他猛然揪住郝仕。“郝仕!快看!”
“看什么?”他皱起眉头,兴趣缺缺。
“是成双啊!她刚刚在外面……”
成双?!
只听见“砰”的一声,椅子往后一倒,打断了队长的滔滔不绝,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这里来。
“喂,快坐下!”方致谦尴尬得要死。
“我去找她!”郝仕甩开方致谦就往外跑去。
大军气得脸色铁青,抓着麦克风破口大骂:“郝仕!我话还没讲完你想去哪里?郝仕!郝仕……”
郝仕充耳不闻。
对于奉公守法的郝仕来说,违抗长宫的命令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已经有不少人正弯腰捡拾地上的眼镜碎片,直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