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赫连的族人这些年来被北赫连人驱赶到荒漠里居住,过着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全都是拜北赫连人所赐。”
说着,她指着丹朱,“你父亲两个月前带兵来攻打我们,结果败在那迦手下。孩子,那迦敬佩你父亲是个英雄,不忍心伤害你,留你在这里任你胡来。
但是那迦并没有欠你什么,而你们北赫连人抢走了我们的土地和亲人的性命,我们现在只是想办法夺回来而已。你根本没有权利指责那迦!”
“你说谎!骗人!那迦杀了我父亲,他是个大坏蛋!”丹朱不可置信地愤怒叫喊。
“这是摆在阳光下的事实,信不信由你。”贯云婶婶十分懊恼,“我本来是不该把这些告诉你们的,我就是大嘴巴,老头子回来又要骂我了,唉……”
楚洛相信贯云婶婶的话。
因为那迦虽然是沙贼的首领,为人霸道狡诈,然而身上总是隐隐有股王者之风,绝非打家劫舍、害人性命的下三滥强盗所能比拟。
她只是不知道,原来他的过去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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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那迦命人把楚洛带到主帐。
广场上有篝火夜宴,密密麻麻的火堆不断地延伸,以乎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在通往主帐的路上,许多男人都冲着她暧昧地笑,使楚洛感到非常的尴尬和不自在。
来到主帐前,侍卫掀起主帐的帐帘,让她进去。
主帐非常宽敞,地面铺着豹皮,虎头三角鼎内燃着熊熊炉火,布置简单却极有气势。
那迦独自坐在中间的矮桌前,衣袍随意披在身上,神情有些疲惫与慵懒。看到她进来,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过来。”他指指满桌子的伤药,懒懒的笑,“帮我换药。”
“不,我拒绝。”楚洛白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拒绝。
她好歹也是个公主,虽然现在身分是俘虏,但也不能随意指派她干这干那,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几乎半裸着。
那迦肩背上的绑带已经松散,他把绑带扯掉,眼神有些危险,“你不能拒绝。这是因为你而受的伤,当然应该由你来处理。”
“如果不是你把我抓了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好端端的当我的新娘,你还是稳稳当当的当你的强盗王!”楚洛恼怒地叫了起来。
“你就那么渴望当赫连鲁威那老家伙的新娘?”那迦有些发怒,冲着她冷冷的说:“可惜,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不但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不!不会的!我不会永远当你的俘虏!”楚洛握着拳,骄傲的仰着头。
“逃了那么多次,失败了那么多次,你还是不死心啊?那你就试试吧,我万分期盼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从我手心溜走的一天。”那迦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嘲讽的笑笑。
“放心,你一定能看到的。”她也冷冷的回应。
“拭目以待。”那迦冷冷的挑眉。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那迦裸露的伤口开始出血,鲜血慢慢的流淌,染红了一大片肩衣,他却理也不理,抓起桌上的酒壶,倒酒,冷着脸饮着。
楚洛并不想看,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移到他的肩背。他每流一分血,她的心似乎就紧了一分。
僵持了半晌,楚洛终于受不了,叫了起来:“你就不能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吗?血快流得满地都是了!”
“你来处理。”他还是那一句,看也不看她一眼。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外面有的是女人!”楚洛又急又气,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坚持,更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
“我高兴!”他冷冷的扔给她一句,仍旧在喝他的酒。
“我不高兴!”她气得跳脚。
“那就让我流血流干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她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迦绷着脸坐在矮桌旁,仰头一杯又一杯的大口喝酒,每一举手,鲜血就从伤口流出,染红衣裳,而他却眉头皱也不皱,毫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流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旁人。
楚洛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伤药与绑带,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命令道:“脱衣服!”
那迦耸耸肩,蛮不在乎地脱下了上衣,嘴角却悄悄地逸出了得逞的笑容。
昏黄的光影中,有种莫名而瞹昧的气氛在涌动。
那迦的肩膀宽阔,裸露的身躯如高山雪豹一样优雅漂亮,大理石刻般的俊脸能够让所有女人都唇干舌燥,脸红心跳。然而楚洛眼里只有他肩背上不断流血的创伤,对他漂亮的身体毫无感觉。
她冷着脸,一言不发,手上却极温柔、极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纤美修长的身躯在那迦眼前晃动,几缕青丝落在他颈间,欲望悄悄的被她撩拨起来。
他屏着呼吸,按捺着自己。
他不是和尚,他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只是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太多,肩上承担的责任太重,女人向来都不放在他的眼里、心上。然而此刻,这个女人莫名地叫他动心。
他想要抱她、吻她,放纵自己跟她放肆的欢爱一场!可是她一直紧绷着脸,似乎没有跟他相同的打算。
那迦只好继续忍耐着,闭上了眼,任由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赤裸的肩背游走,就像是情人的抚摸。
老天,他快要忍耐不住了,可是他又不舍得推开她,他爱极了这种亲昵的触摸。
接着,她来到他的身前为他包扎伤口,跪坐的姿势几乎像是伏在他的怀里。美玉般的脸颊几乎贴到他的颈项间,呼吸如兰,胸前柔美的曲线静静的起伏。那迦紧绷着身躯,双拳紧握,不断的压抑着自己。
可恶!这女人撩拨起他的欲望,自己却毫无知觉,专注地为他敷药的神情,纯洁得有如天山的圣女。他只能紧绷着身躯,薄唇紧抿着,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
他外表看上去冷静得近乎冷漠,实际上内心情潮涌动,几乎喷涌而出。
扶着他双肩的手突然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像是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似的,楚洛突然抬起眼来,青丝拂过他的下巴,撩拨他的肌肤,清澈的黑瞳对上他灼热的眸。
那迦呻吟一声,终于放弃了压抑,欲望无可抑止的爆发出来。
他伸手将她整个扯进怀里,压倒在地毯上,伸出双手将她的手钉在头顶上,漾着欲望的黑眸在她脸上、颈上、身上来回梭巡,最后锁定她红滥滥的樱唇。
楚洛突然被他损倒在地,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赫然发现他用一双仿佛着了火的黑眸锁着自己,然后缓缓地低下头来。
“不要。”她尖叫,心慌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
她想偏开头去,可是他却用大掌固定着她的脸,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薄唇压上她的红唇,狂猛地吮吻,像是要将体内紧绷的欲望立刻发泄出来。
他深深地、辗转地吮吻她的唇,火烫的身躯紧紧压着她的身体,双手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身侧曲线上上下下地游走。欲望之火熊熊燃烧,将他烧成一团火焰,不顾她的意愿,强势地将她也卷进烈火之中。
楚洛被那迦凶猛的袭击吓怔了,呆呆的被他压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脑海一团混乱,整个人像是掉进了火雾中,害怕、茫然而不知所措。
她呆呆的任他吻着、抚摸着,当他火热的手掌放肆地伸进她衣襟内,贴在她因害怕而冰凉的躯体时,她突然清醒过来,尖叫一声,用尽全力,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