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酥麻感自她的耳垂传遍全身,她只能用勾人心弦的嘤咛声回答。
娇声随着邢冶廉唇的移动而逐渐的扬高,充斥在春色无边的屋内。
沉醉在情欲交流的邢冶廉没有发现,一双满血丝的眼眸此刻正充满恨意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可紫鸢萝却忽的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越过了邢冶廉的肩头,发现了那道冷酷的目光。
该死,黑羽。
“怎么了?”察觉到紫鸢萝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邢冶廉勉强自己暂时停止,用布满浓重情欲氤氲的黑眸,询问的瞅着她。
“没有,抱紧我。”紫鸢萝佯装无事的笑笑,将邢冶廉揽向自己。
花儿,飞吧,散吧,将一切遮掩吧……
她在心中默默念了几声,霎时一片花海四起,将所有的窗户全部与外界隔离了开,也遮去那道黑眸的注视。
黑羽被花瓣团团的包围住,花粉沾黏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动弹。
该死的花,黑羽咒骂了声,双肩一震,将身上的花瓣震落,可没半晌,这些花瓣仿佛有生命似的又黏上他。
该死,紫鸢萝,既然你不顾我的警告,硬是要跟这个人类男人在一起,那就休怪我无情。
“啊——”黑羽仰天怒吼一声,声音传遍千里,闻者莫不大感困惑,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有刚到台湾的马尔倏的冲到窗边,双眉紧紧的柠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蔓延……
自从紫鸢萝住进邢家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邢家突然开始日夜都可以听到说笑声,连一向被心疾所苦的邢义夫都没有再发过病,在邢冶廉到公司办公时,整日跟着紫鸢萝在庭院照顾着她一手打造的花园王国。
一些在邢家帮佣已久的老佣人莫不因为这样的改变而开心的几乎淌泪,这样朝气勃勃、笑声常开的家才像是一个家啊。
这可是久远的阳光与笑声,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享受着却也提心吊胆的担忧着,就不知道这欢笑与光亮能不能持续到永久啊……
“马尔,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去接机?”邢冶廉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走向跟他约在饭店大厅的马尔。
马尔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台湾,何必麻烦?”他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邢冶廉同意的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潇洒的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这次决定待多久?”
“研究室那边我已经交代清楚工作,所以我这次可以全心全意的待到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为止,又或许证实没有答案可找。”
说真的,他并不希望这个好友一直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
“是吗?你住哪里?”
“我?Always旅馆喽。”马尔道。
“这次不要住旅馆,到我家吧。”邢冶廉轻松的提议。
“住你家?”他该不会听错吧?“你连自己都很少回家,要我住你家,是要我替你顾家吗?”
他知道邢冶廉对这个家始终神秘兮兮的,啥都不肯多谈,只知道他家有一个父亲跟几名佣人,而他很少回家就罢了,没想到这次竟然邀他住他家?
这有点像是天方夜谭耶。
“少亏我了,我现在可是每天回家。”是啊,是从什么时候,他每天惟一想着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家,紧紧的将她抱个满怀呢?
“真的?”马尔上下打量邢冶廉半晌,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好啊,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的魅力有多大,竟然可以把你改变成居家男人。”
“不过是个女人。”邢冶廉简短的说。
“如果她不是妖精的话,那也一定是个仙女,我下飞机就发现杂志已经开始报导你的旧爱因为你久未光顾她的香闺而几乎要饮药自尽了。”马尔不放弃调侃他的机会。
毕竟邢冶廉可不是那么常常有把柄可以让他调侃。
邢冶廉不以为然的扯扯唇,可眸底却泄漏笑意,“马尔,你真可以去当八卦杂志的记者了。”
“我会的,所以或许你要再考虑考虑是否要邀请我去住你家。”马尔故意装出一副侦探的模样。“哈哈,走吧,你尽量挖吧,最好把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全部挖出来。”邢冶廉站起身,露出他最近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
马尔跟着站起身,用手搭一下邢冶廉的肩膀,神情肃穆的道:“如果查出那个女人真的是跟我们不同世界的人,你打算怎么做?”
“我?”邢冶廉挑挑眉,弯起的唇角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我要怎么做?我找出真相为的只是要向我父亲证明,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妖女,他会这么迷恋她只是因为被她施了妖法所致。”
“冶廉,有必要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虽然马尔的确对这些异象有研究的兴趣,不过,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是为了这样的理由而沉溺其中。
“事情永远不会过去。”邢冶廉的黑眸闪过一丝痛苦,不过随即隐没在漆黑的眸底,一抹轻松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扬起,“不说这些了,马尔,你不是想看看我家的那个女人吗?走吧。”
我家的那个女人?看来这个女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霸占好友的心,只是他自己还浑然不觉罢了。
马尔微笑的点点头,跟着邢冶廉走出饭店。
或许这个女人将会是那个惟一可以拯救邢冶廉的灵魂呵,马尔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跟她见面。
“哈哈哈,原来每种花还有花语啊?鸢萝,我真是佩服你,竟然对花这么了若指掌!”邢义夫开心的看着手中的花朵,眼底忽的浮现一抹思念,脸上的笑容也敛下来。
“怎么了?”紫鸢萝敏感的发现他的沉默,关心的问。
邢义夫摇摇头,瞅着紫鸢萝,“没事,只是你让我想起一个女人。”
“邢伯伯,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你心里一直难以忘记的女人吧?”也是他发病时疯狂想要寻找的女人。
“没错。”邢义夫点点头,思绪飘到好远好远,“她是我这辈子惟一爱过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女人。”
“为什么每次你提到她时总是这么悲伤?那个女人不是冶廉的妈妈,对吧?”紫鸢萝话一说完就感到后悔,“对不起,我不该打探你们的私事。”要是让邢冶廉知道,一定又要暴跳如雷。
“没关系。”邢义夫微笑的摇摇头,可脸上却是落寞与哀伤。
“那个女人的确不是冶廉的妈妈,所以他护着他妈妈,仇视那个女人是可以理解的。”邢义夫缓缓的道。
“这么说,邢伯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在婚姻之外心仪别的女人,这样对冶廉他妈妈来说的确是伤害太大了。”紫鸢萝心直口快的道。
“唉。”邢义夫轻叹口气,“或许我的确是罪该万死,也没有任何借口可找,但是当初我跟王金凤,就是冶廉他妈妈的结合本来就是一场家族安排的政策婚姻,一点爱情都没有,直到我遇到她……”
紫鸢萝可以体会邢义夫的感觉,“爱情到了,想逃都逃不了。”
“是啊,鸢萝,我是遇到她之后才整个人活过来的,我曾经也想要努力将她忘掉,但是结果仍然是徒劳无功,我爱她,用整个生命来爱她,除了她,我实在没办法再跟任何女人相处在一起。”回想起从前,邢义夫的眼角不禁微微湿润起来。
“我了解,你一定很爱她。”紫鸢萝安慰的拍拍他的手,“那她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