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为什么,少冰哥哥本来就是一个值得女人争取的男人,我有心想跟他交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七叔何必这么惊讶?”她笑道。
“说的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容老夫人欢喜地拍拍她的小手。
余将蔼还是不能理解。
吕缨绯出身政治世家,吕氏夫妇在政坛上不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享有绝佳的清誉,他不明白,凭她的家世为何要选择淌入容家的浑水之中?
难道她看不出来容左俪是一位控制欲望强烈的女性吗?她逼迫容少冰结婚,就是要他尽快有小孩,以便继续操控“容氏集团”的运作啊!
瞧着吕缨绯继续乖巧地服侍着容老夫人,与她说话聊天,态度是那样的驯服。
这女孩究竟在思量些什么?
余将蔼不明所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下班时间一到,容少冰莫名地出现在裘卿的办公室内,二话不说,就吩咐要她跟他一块儿下班。
怎么回事?
但她没有资格拒绝。
于是,就在同事们数十对眼睛的“目送”之下,裘卿“招摇”地坐上了容少冰的跑车,旋即绝尘而去。
裘卿又暗暗叹息了。
想必当车门一关上,容少冰与“他”的恋情进展必然会成为同事们嚼舌根的话题,然后又会沸沸扬扬地传遍整栋大楼,再继续向外扩散了。
唉……
“别叹气,我知道这阵子辛苦你了。”容少冰一边开着车,一边以眼角瞥了眼他紧绷的脸色。
“我有叹气吗?”她力图平静,不想让他掌握住她的情绪。
他笑,不跟他争论,只是安慰他道:“放轻松一点,我不会推你下地狱的。我只是想带你去玩玩,轻松轻松,顺便表达我对你的道歉之意。”
“道歉?你要跟我道歉?为什么?”裘卿错愕极了,回神之后开始窃喜。容少冰想通了吗?他终于决定不再苦苦逼迫他谈同志之恋了?
“容家婆婆个性刚愎自用,哪怕我拒绝了和吕缨绯的婚事,她依然不肯罢手,非得逼出吕缨绯现身来跟你竞争不可,想必这件事让你心烦了。”
“啥?”他是因为怕她误会他与吕缨绯之间的关系才道歉,而不是要解决和哥哥间的纠缠?!
容少冰又说:“轻,你会打退堂鼓、会对我信心全失,想必就是肇始于此事吧 !”
完了、惨了!他对吕缨绯更加排斥了!看来要把他塞给吕缨绯的“计划”要落空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发现原来你也有另外的面貌。”跑车向右转,在平顺的大马路上继续行驶着。“从前的你,冷静自持到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经过这几天的冲击,你倒是慢慢地显露出压抑已久的本性来。”
她一惊!
容少冰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就算她伪装得再高明,他依然感受得到她与哥哥的不同处。
“好吧,我承认,我这阵子的情绪确实是乱了调,而且也平复不过来。”裘卿开了口,先是贬抑自己,以防他起疑。“我是变了,跟以前不相同,而且也不再符合你的期待,这样的裘轻你还要继续喜欢吗?”
红灯停下。
容少冰侧首,朝他随惑一笑。
“怎么不说话?”裘卿问,却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敢与他的视线相接——容少冰的眼神显得好诡异。“变了调的裘轻,还值得你去跟容老夫人对抗吗?”
“当然值得!”他道,口气异常坚毅。“你的转变已经引起我更大的好奇,我总在想着,变了调的你最终会蜕化成什么模样?我很期待。”
她的心弦重重一震。
而绿灯也同时亮起,容少冰再度踩下油门。
“你好像把我当成玩具了。”裘卿不敢瞄他,只敢口头上抱怨。
“谁玩谁还不知道呢……”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到了。”
“到了?这是哪里?呀!”裘卿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下车,甚至还没定下神,就被他带进俱乐部里。
柔和的光线下映照出高朋满座的客人,空气里还流泄着动听的音乐。虽然客人颇多,但空调良好的俱乐部并没有因此而让客人觉得室内的气氛燥热或者是吵嚷。
再看,满座的客人竟然都是男性同胞。
“坐。”容少冰拉着裘轻坐上高脚椅。
大理石吧台后的酒保很快地就调制出两杯淡蓝色的调酒,递给客人。
“你常来吗?”裘卿疑惑地问着他。她拿起酒杯观察周围的男性,他们都是一对对并肩聊着;再转看舞池,发现连舞池里的男男也是一对一对的,而他们亲昵的姿态很像是……情侣。
“偶尔。”容少冰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这间俱乐部是男同志的聚会天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裘卿谨慎地问着他的目的。
“别紧张,我带你来俱乐部是为了让你放轻松,享受什么叫做恰然自得,让你的神经不再绷得这么紧,帮你减压。”容少冰朝裘轻举杯。
“减压?”的确,听着音乐,置身在悠闲的氛围下,防卫心的确会削弱许多。裘卿开始尝着杯中酒,道:“这酒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容少冰也喝。
酒保笑咪咪地又调出了两杯“蓝色”来。“请用。”
“谢谢。”
“哈罗!”一位五官立体,长相像极混血儿的漂亮男子拿着酒杯走过来,帅气地倚在吧台边,朝着容少冰打招呼。“没想到你会过来。”
容少冰笑笑。“我是特地来跟你见面的。”
他大笑,举杯向他一敬,道:“我真是太幸运了,原本以为得花点工夫才能见到你,刚才还在计算费用呢,我一直担心花费会超支。”
“你总是这么会算。”这人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
“嘿嘿……”他耸肩,道:“没办法,赚钱辛苦,我要养活一大群人,自然必须斤斤计较喽!我可不像大少爷你,衔着金汤匙出世,吃穿不用愁,让我羡慕死了。”
“请问你们是朋友吗?”裘卿疑惑地插了话。这两个人讲话怎么损过来、损过去的?
“嗨!”男子把注意力转向“他”。这人……很俊秀、很尔雅、很中性化。他深深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兴味地问:“你好,我叫冉镜。你是谁?少冰的妞?”
裘卿脸色陡地一冷。“抱歉,我是男的!我叫裘轻。”中性语调的声明降得好沉。
“噢——裘先生,‘你’是男的。”冉镜咧开嘴巴笑。“男的,对,你是男的,是男士,我喝醉了,说了傻话,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他抚着下颚,斜睨着悠哉的容少冰。“你的男伴很有趣!啊,我想起来了,难不成‘他’就是你对外宣称的情人裘轻?”
“对,就是我。”她自己承认,而且接着问:“冉先生,你为什么觉得我很有趣?我是怎么有趣来着?可不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裘卿一边问道,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甜甜的味道真是可口。
看“他”牛饮“蓝色”,冉镜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他”道:“这酒的后劲很强,‘你’别一口气灌下肚子。”
“这一点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容少冰打断他的关注。
冉镜立刻闭嘴。
“冉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裘卿眯起眼睛,追问他。
冉镜耸了耸肩,又指指自己紧闭的双唇。既然老板不让他开口,他只好暂时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