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哪。”意识已呈模糊游离状态的季涓儿一失 ,脚下绊着石头,险些连累黎韵容跟着跌倒。
“没事吧?”一个箭步,楚语澄来到她身旁,担忧的口气少了些冷漠。“吓了一跳而已。”
啧,小女娃的重量真是不容小觑,若再持续下去,几年后怕会看不见她的脖子。
“容姐姐,你背我。”
重重的鼻音传来,季涓儿已靠着她的身子睡着,小嘴还微微张开。
黎韵容见状,简直欲哭无泪、哑口无言——这女娃说睡就睡,任性的将问题丢给旁人,一点也不知羞的造成别人的困扰——她怎么处理一个正熟睡的小女娃?
“干脆将你扔了算了。”
喃喃自语着,黎韵容认命的头一点,决定自力救济的打起她,虽然她现在有些饿得发慌,虽然她可能会连带的滚下碎石小径,可谁教她多事呢?
“唉!”她真怀疑自己是否背得动这小胖妞。
事实证明,她一弯腰欲抱起这小女娃时,身子突地卡住不动,她牙根一咬紧便猛地直起身子,才偷个闲喘两口气,身子便呈现重心不稳的窘况。
脚底一滑,整个人更加出糗的直往后头栽去,她已无力扭转跌落的命运。
唉,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她认了。
楚语澄却快一步的移动身形。
刹那间,祈祷不会摔得太难看的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跌落于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你没事吧?”和她相处多天,这句话最常出口,莫可奈何中却添了抹放纵。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心境上的变化,只是强硬着心不去探究罢了。
而险遭皮肉之痛的黎韵容,在得知自己已安然的倚在他怀中后,便故态复萌的露出本性:贪恋着温暖舒服,她慵懒惬意的半睁眼眸,没有起身的意思。
“姑娘。”这令他不悦,脸都发臭了。
“什么事?”她懒洋洋的掀开眼帘瞧他一眼,仍没有一丝危机意识。
“我们还要赶路。”虽然气她的傻,他也拿她没法,谁教他天生不善巧辩。
她漫不经心道:“可是她好重,压得我起不了身,楚哥哥,怎么办?”
忍着,楚语澄脸色青白交错,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来背她。”
“真的?”
这会儿,黎韵容可完全睁大了双眸,发亮的俏颜明显清醒不少,喜滋滋的将季涓儿丢给他,一抬眼却对上他眸底的冷鸷;心虚了下,她状似知错的垂下头。
“楚哥哥,真对不起哦,又给你添麻烦了。”
略微轻快的嗓音压根听不出她的诚意,知道她在敷衍,他也懒得计较。
只是趴在肩上的小女娃好重哪!难怪娇滴滴的她背不动这小家伙。想想,心情也就没那么沉甸,毕竟情有可原,而且他不想一次就背上两个,如果她不慎跌伤的话,他的麻烦岂不更大?
楚语澄任由季涓儿肥胖的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只差没勒死他。
看她睡得香甜,黎韵容忍不住羡慕起她来,朱唇也微微往上翘着——
好好哦,可以正大光明的赖在楚哥哥温暖的怀里,那一定很舒服吧,瞧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想必是安稳得不知道睡到哪去,真羡慕她。
如果他怀中躺的人是她的话不知该有多好?她一定不会像季涓儿那样死圈住楚哥哥的脖子,弄得他快断气似的;她一定也不会像她嘴角涎着口水,多不雅观!
她黎韵容可是活脱脱的美人,倚在楚哥哥怀里,一对俊俏无双的丽人活像一幅画似的,哪像眼前此景多不协调?
重重的冷哼一声,黎韵容非常不平衡的径自生着闷气,还无端的瞪了无辜至极的楚语澄一眼,心中直犯嘀咕。
好讨厌、好讨厌,她的楚哥哥被人霸占了去,而她却是促成的间接帮凶,讽刺的令人哀叹。
“楚哥哥,她很重吧?”
“嗯。”
凝眸看着他僵硬的侧颜,黎韵容霎时恍惚失神。
“真好,你抱着她耶!让容儿好妒嫉也好羡慕。”
楚语澄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又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如果我是她的话,那该有多好。”又是欣羡的一叹。
想她和楚哥哥之间还得遵守着一臂之遥的约定,这小女娃就这么轻易可以打破他坚守的原则,不必换来他的白眼,不用听他的冷言冷语,多好!
“你一个大姑娘家,别动不动就说些不得体的话。”
“唉,我只是想倚在你的怀里罢了,那么凶干嘛。”幽渺的低喃声在微风中掠过,似真似假、模糊的仿若错觉。
他宁愿真是错觉,但方才从她身上传来的一缕馨香,却在他遐思之际若隐若现的萦绕鼻头,渐渐的沁人心头,搅乱了他无波的心湖——
真的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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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从方才她就一直很不对劲,反常似的不吭上半句,这么安静无神的她令他微微蹙着眉。
走在前头的黎韵容没事的摆摆手。“我没事。”
是吗?楚语澄不信的扬眉。
“你到底怎么了?一脸不开心,好像全天下都得罪你一样。”
一路上的残花残叶落了满地难道是假象?忍了好久,他才问出口。
本想不理会她的,可心里的蠢动却让他再度失了原则,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转哼了声,她踢了踢路旁的小石子,微绷的俏脸因他的关心而有些缓和。
“我是不高兴,不开心呀。”
“为什么?”
小嘴嘟得可高了。“因为她,季涓儿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你和她刚刚不是谈得很愉快?”他错过了什么吗?
“哼,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懂吗?”
淡然一撇唇,楚语澄直觉的认为女人心难捉摸,再探究下去只怕浪费心力。得知她仍安然的有力气嚷嚷他就放心了,原来她在闹别扭,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为何。
“她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何必和她计较?”
无心的一句话,听者有意的记取。瞠大了杏眸,黎韵容气恼得跺脚。
“你这该死的大木头。”
嚷嚷完,一转身,几乎是赌气般,她重重的加快脚步,冒着火,不一会儿已和身后的楚语澄拉出一大段距离。
望向她火红的身影,一头雾水的他仍觉莫明其妙。怎么一瞬间,她的性子就变了样,不但古怪且别扭得令人不解——她到底怎么了?
也罢,或许等她在前头发泄完后,气消了自然心情就会转好。
他若跟上前只怕会火上加油;她方才气闷的表情像是冲着他来似的。
他可不记得他何时得罪了她。
他的消极天性又引得在前头的她一阵气恼。
真是个令人生气的大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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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约六岁的女娃和一名带刀护卫?”
娇蛮的嗓音自头顶止方传来,犹如一阵刺耳的噪音直窜耳膜,下意识的耸起双肩,黎韵容一脸厌烦的抬起头望向坐于骏马上的人。
哦!是个女人,还是个娇横的女人。
“没看见。”微微冷哼,她的脸色始终如一的难看。
“站住。”娇喝了声,上官虹儿俐落地下了马,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教训一下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
媚眼一转,上官虹儿的气焰高涨,盛气凌人的架子比起凶悍的泼妇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握在手心里的乌鞭不时示威的甩呀甩的,甩出她有恃无恐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