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到人的她,心情跌落到谷底,再也提不起刚才的兴致,只好漫无目标的走着,对于显得偏僻的角落倒给忽略了。
尾随她身后的四个男人漾着得逞的笑容,仿佛眼前这娇美的姑娘已落入他们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手到擒来。
一个示意后,四人冲上前去团团围住她。
面对这突来的情势,黎韵容愣住了,不知危机就在眼前。
“你们有事吗?”她仍呆傻着。
“有,有很重要的事。”王三搓着手掌,露出欲亲芳泽的小人样。“而这事得由姑娘帮忙才成。”
天!这姑娘可真标致,由上往下、由左而右都是那么的完美,没有半点的瑕疵,光是那细致无瑕的脸蛋就够令人销魂了,遑论那婀娜的身材。
而被当成猎物的黎韵容瞧了瞧他们四人,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二道秀眉紧紧拢起——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猥琐的小人,绝非善类,且来意肯定不善。
意识到自己有危险,黎韵容悄然的瞄了瞄四周,这才发现此处人烟稀少,莫怪危险会上了身。
“姑娘,有劳你跟我们走了。”王三猴急的伸出手欲抓住她的柔荑,体会一下销魂的感受,却被她轻巧的闪过。
扑了个空的王三气得脸涨成猪肝色,转身就扑了上去,黎韵容哪肯给他吃豆腐的机会,身子一偏,王三结实的撞了墙。
王大一看可不得了,他急忙喊着:“兄弟们一起上,不要让她给跑了,这娘们机灵得很。”
“还有千万要小心,别抓伤她那白皙的肌肤。”出声的是王二。“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原来是贩卖人口呀!想必是要把她卖给青楼吧!黎韵容此刻才恍然大悟。得了个空隙,她钻出重围,从袖口滑出一支银针,对准了王二——
倏地,她收回银针,双眼中有着难以置信的雀跃。
是他,一定不会错的,她忘不了他的双眸。
从他一拐进巷道,楚语澄就知道麻烦来了,眼前的景象不消说明也知道是个女子遭受匪类欺侮的局面。
唉!微皱着眉,楚语澄迟疑了会才抄起小石子射向欲对那女子下手的王二,王二仰头哀号了声便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黎韵容见他是站在她这边的,连忙跑到他的身后躲着,还探出头挑衅地道:“怎么?不是要抓我去卖吗?来呀!不敢上的话,白花花的银子就要飞了喔。”
“你——你这臭丫头。”王大气得咬牙,本想冲上前去揪出黎韵容,顺便教训这多管闲事的白衣人,但一见他气势凌人,有一股难喻的肃杀之气,便识相的作罢。
见王大慑于他的气势,黎韵容倒得意了,她嚣张的抬高下巴。“别光会用嘴巴骂人来助长自己的威风,有本事上来抢人呀!本姑娘就站在这儿等你来抓。”
“你——”王大和王四虽然气煞了,却只敢定定的站在原地。
“我怎么?”见他们吃瘪,黎韵容笑得可开心了。
“哼,今日就放过你,他日你可没这么幸运了。”忿忿地撂下狠话,他们拎起自己的兄弟转身就落跑。
嗯,落跑的功力比他们自身的武功还要好。
这是黎韵容的观察所得。
不容她有太多的心得,她的救命大恩人一声不响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径自冷然的跨开步伐便欲离开,却被眼尖的她自身后一把拉住。
拧着眉头,楚语澄极不悦的转身投以森冷至极的眸光,这一对上眼,他才瞧出是她——隐身于树上的姑娘。
“是你!”诧愕之余,楚语澄不禁脱口而出。
“对,是我。”黎韵容笑得灿烂,笑得无邪。
不可否认,有一丝的喜悦是出自他还记得她。
闪过些微讶然的眼眸再度恢复一贯的空洞肃然,冷冷的盯着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楚语澄未再出声。
聪颖如她,怎会感受不到他的淡漠疏离?漾着大大的笑容,她轻摇着他的衣摆,完全忽视他眸中的冷淡。
“谢谢你方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想我可能会被卖入青楼,你也知道一个姑娘家在外游走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讲得还颇理直气壮的,殊不知她便是引人犯罪的祸源。
“不谢。”
说完,楚语澄以为摆脱了她,转身欲走却发现自己太过天真,他的衣摆仍被牢牢抓住,这令他二道剑眉拧得更紧,人也无由来的烦躁起来。
“姑娘,请放手。”
“哦!”
淡应了声,黎韵容乖乖的放手,可一双水盈的双眸却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他瞧,瞧得他有些发毛。
瞥了她一眼,楚语澄不想探究她的怪异行径,转身提气就要施展轻功离去,不料又被他抓住了衣摆。
“姑娘?”
“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原本欣喜的心情因短暂相逢而有些微的低落,她知道他们合该是没有交集的,就如舅爷所说的,擦肩而过的人何其多,大多只是生命里的过客罢了;而他却是她最想留下烙印的过客,因为他救了她两次——多牵强的理由呵!
不想理会心中的莫名骚动,她眼巴巴的望着他,盼能将他的名字烙存心房。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好感伤哪!
似乎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伤怀给感染,只见楚语澄一脸莫名的斜睨着她,口气中含带无奈与冷硬。
“姑娘,请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黎韵容皱皱小脸,颇为责难的扁着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怎么放手?”
算是她下山以来第一个值得纪念的回忆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楚语澄无言的望向苍天,心中直纳闷着他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麻烦——看她一派天真慧黠,怎么难缠的胜过他的任务?
“姑娘,失礼了。”话甫落,楚语澄立即运气震开黎韵容。
如他所愿,黎韵容被震得松手。
“啊——好疼。”疼得她甩手,俏丽的脸庞净是哀伤。
复杂难解的神色自眼底掠过,该是冷寂空然的双眸出现令他不悦的情绪,微眯双眸,敛去了不该有的情感,冷寒着俊脸,硬是将她的身影狠狠的自心中拔除。
不该有她的身影在!
“你——”黎韵容想再抓住他的衣袖,却只见衣袂飘然,令她抓了个空,心仿佛也随之沉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慢慢袭上心头。
回首无言的望了她一眼,楚语澄施展轻功快速的离去,隐没于东边的方向,独留黎韵容惆必的嘟起了唇。
“好可恶哦,竟然就这样溜了,好没意思。”
兀自嘟哝的她可没忘记留意他消失的方向。
嗯,是在东方,那她就往东方走好了,反正她也没特定的目标,说不定还会遇到方才那个冷峻少言的白衣男子。
那双眸、沉黑的空洞的瞳,怎会冷然得失了该有的生气,而映出的却是孤寂的冷,冷冽得令人产生叹息!
看来他一定很不快乐,可却又和他自得的恬然矛盾的交错——令人猜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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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老半天,黎韵容的肚皮抗议地正咕咕作响,看了看天色,也近晚膳时间了,于是她走进不远处的客栈打算歇歇脚、祭祭五脏庙。
挑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环视客栈里的每一人,才发现客栈里的视线全集中在她身上,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对这种情况她已经习惯了;自从她下山后一直都是这样的,是她绝美的容貌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