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女的命盘。”太虚道长从宽袖中取出红纸,摊开在桌面上。“只要能找到和上头命盘一模一样的女子,且纳她为妾,您就可以打败应天赵家,成为天下首富。”
接着,太虚道长又跟殷仲威提点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殷仲威一一点头,一个时辰之后,满意地将女子的命盘收入袖袋之中。
看来,他欲成为“天下第一富豪”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呵呵。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哪里?
在哪里?
殷公子所寻找的女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杭州传来三百里加急!”信使气喘吁吁地送来江南地区所寻获的女子命盘。
“这些都不是我要的女人,再找!”
写满女子姓名的红纸在空中飞舞。
“荆州地区传来六百里加急!”
又有偏远地区女子的命盘被送进殷府。
“这些也不是我要的!”
红色的纸片再度飞舞。
“我要的是一模一样的命盘,连一颗次级星都不能差错!”
不能差错,不能差错,连一颗次级星都不能差错,这关系着殷公子的未来以及家运。
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殷仲威几乎派出所有家丁,雇遍各地方的探子,依旧无法找到一模一样的命盘。
莫非没有这样的女子?
殷仲威在殷府的花厅中烦躁地踱步。
大明国土,何其辽阔,竟然找不到一个与命盘相符的女子,实在荒谬。
殷仲威无论如何都拒绝相信,这样的女子有可能不存在人世间。既然道长说得出口,就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只是不晓得藏在哪里。
一个月过去,符合此命盘的女子依然没有下落,不过手下倒是带来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让连续烦躁了一个月的殷仲威顿时沉稳下来。
“你是说……就在京城?”
一个月后,同样在花厅,不同的是总管这次不再送些毫无意义的红纸,而是价值连城的消息。
“是的,少爷。”殷府总管恭敬地回答。“小的听说京城之内,住着一位名叫‘破军’的姑娘,但这位姑娘是否就是少爷要找的人,小的就不清楚了,可能得打听一下。”
“那就快去打听。”殷仲威不知道总管在犹豫些什么。
“这……回少爷的话,这位姑娘是大理寺石评事的千金。”这即便是总管为难的地方。
“石评事的千金?”殷仲威愣住。石普航是当朝少数的清官之一,在大理寺任职已多年,却还是个从六品,不大不小的官。
“是的,少爷。”总管答。“小的也是偶然听说,咱们京城住了这么一位姑娘,因为名字取得特殊,消息才给流出。我还听说这位姑娘长得非常端庄秀丽,有幸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简直是仙女下凡。至于性子如何?就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了。因为没人同她说过话,无从得知。”
“她的命盘呢?”长相和个性从来就不是问题,他在意的是命盘,和太虚道长指定的有没有一模一样。
“不知道,少爷。”总管又答。“小的是因为无论往南往北,都找不到少爷要的女子,才把脑筋动到京城上面。这消息还是刚刚才打探到的,小的立刻就回来呈报给您了。”
“去打听她的命盘。”会把名字取得这么怪异一定有原因,况且她的爹亲又是石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探听出来,知道吗?”
“明白了,少爷,小的这就去。”
总管领命而去,殷仲威一个人在花厅独自沉思。一方面希望这位叫“破军”的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是,原因无他,只因石普航是朝廷里头少数的清官,同时也是个麻烦人物,他不怎么想与他过招。
数日过去,总管费尽心思,还是弄不到石破军的命盘。
又数日过去,总管花费了大把银子,终于找到当初帮她批命的江湖相士,他对这位姑娘的命盘还有印象。
江湖相士云:他为人批命无数,只有少数几人的命盘令他印象深刻,这位姑娘的爹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带着她的生辰八字找他批过命,又因为命相特殊,所以他还保留了她的生辰八字。本想收山后撕毁,但看在总管诚心诚意的分上,就将这张生辰八字卖给他。
这话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说穿了就是要钱。总管也不啰唆,丢了银子拿起红纸就跑,把石破军的生辰八字给带了回来。
“小的好不容易才弄到石破军姑娘的生辰八字,请少爷过目。”总管气喘吁吁的将殷仲威要的东西呈上去,殷仲威将其转手给候在一旁的太虚道长,只见他掐指一算,而后笑开。
“就是这位姑娘。”太虚道长将石破军的生辰八字交还给殷仲威。“恭喜殷少爷,贺喜殷少爷。您只要得此女,那么成为天下首富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
“谢谢道长。”至此,殷仲威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没有道长的指示,殷某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寻找这位姑娘。”
“您客气了,殷公子。”太虚道长忙称不敢。“该说是贵府的实力惊人,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位姑娘,实在令贫道大开眼界。”
“过奖。”殷仲威回道。“与其说是实力,不如说是运气好,全赖这位姑娘的爹亲,为她取了个这么特殊的名字。”引人侧目。
“呵呵,这也算是殷公子的福分。”一般人恐怕还没这个运气。“既然殷公子已经找到想要的人了,贫道也该走了。”
“很抱歉耽误道长这么多宝贵的时间。”殷仲威起身送客。“这是殷某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殷仲威塞给太虚道长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说是小意思,恐怕是过谦。
太虚道长笑嘻嘻地收下银票,对于此行的成果甚为满意。殷仲威一路送他出至大门口,也算给足他面子,若非达官贵人来访,通常他是一步也不踏出花厅的。
“殷公子请留步。”太虚道长也算是上道的人。“贫道这就走了。在贫道离开之前,再提醒殷公子一次;千万别将这位女子娶为正室,只能纳为侧妾,否则必招巨祸。”
太虚道长说完最后叮咛随后离去,殷仲威目送了他一程之后,随即转回花厅,交代总管去石家提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总管备妥了见面礼,请好了媒婆,前去敲石家的大门。石普航虽为官多年,仍是家徒四壁,生活依然过得简单清苦,府内唯一的财产只有书 。
总管随意瞄了石府一眼,心想堂堂一名朝廷官员,大厅的规模竟然比殷家的厨房还要小,看来少爷这门亲事是说定了。
石府的生活虽过得清寒,但基本的门面还是有的。石普航虽不重视物质享受,但仍雇用了几名家仆,这会儿家仆正领他们到花厅歇息。
“请两位稍坐一下,小的立刻去请示老爷。”石府的仆役显然也是受过训练,他们才刚坐下,就有女仆来上茶。
殷府总管道了声谢,和媒婆一起拿起热茶就口,是去年的春茶,石家的经济状况果然不是很好。
殷府总管多方观察,从石府的摆设,到他们手上使用的茶杯,无一不谨慎推敲。最后得出一个结果,石普航果真是个清官,石府的家当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