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很惊讶你居然会想要中式建筑。”他实在不像是那种热爱中华文化的人。
“没办法。”他耸肩承认。“我未婚妻就爱这个调调,我也拿她没辙。”只好尽力配合喽!
“你有未婚妻了?”不晓得怎么搞地,她的心竟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
“一年前就订婚了。”他狂打哈欠。“很任性的一个人,常丢下我就出国--怎么,你很在意我有未婚妻?”石破军忽然翻白的脸色,让殷仲威勾起一个有趣的微笑,看来她也不是全然忽视他的魅力嘛!
“不,我当然不在意。”奇怪,究竟怎么回事,她的心怎么会突然抽痛?“我只是觉得既然这是你未婚妻的idea,我如果能当面与她接触一下比较好,比较不会出错。”
“她没那个空啦!”殷仲威摇摇手指,叫她不必伤脑筋了。“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说就行了,我可以全权代表处理这件事。”反正房子建成以后,也不会有人住,顶多做为道具而已。
殷仲威比谁都明白,他和未婚妻之间的婚姻就像是一场秀,新居只是这场秀的表演场所。但就石破军而言,她并不知道殷仲威和文慧琳之间的实质关系,反而拿出记事本,非常认真的问了殷仲威一些问题,以便做为日后设计参考之用。
“那么,我先告辞了。”确认好了房子的大致要求,她一面将记事本收回公事包,一面起身说道。
“等我画好了草图,会先拿过来给你过目,到时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行修改。”石破军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好啊,到时候我们再来看怎么改。”他也完全一副游戏的口吻。“反正我有预感,我们会经常见面--对了,这是我的名片。”
他丢一张名片给她。
“我希望你能尽快画好草图。”他们才能尽快会面。
“我会尽快画好草图。”她应许,也希望早一点摆脱掉他和自己不合理的反应。
“你要多快给我?”他可不容许她打混。“三天?或是五天?”
石破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建筑设计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你不能要求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完成--”
“最慢一个星期。”他摆出一副要就点头,不要就拉倒的跩样,要不是公司太需要这个CASE,她一定马上掉头就走。
“就一个星期。”她僵硬地回道,恨不得杀了他。
“很好。”胜利,感觉有够爽的。“一个星期后,我们再联络,希望那时你已经画好图了。”
“我会尽力。”她依旧全身僵硬。
“那我就不送了。”他指指大门的方向。
石破军带着公事包,走向沉重的钢门。
“石小姐。”
就在她刚摸到门把的时候,殷仲威突然叫住她。
“嗯?”她回头。
“再见。”他对她弹弹手指,态度轻薄到家,尤其他脸上的表情,更是轻忽到令人讨厌。
石破军气得转身,用力打开大门,脑中不期然闪过一道影子。
她又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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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秘书又用同样不屑的语气,把写有殷仲威留言的小纸条摆在她面前。
“他说叫你今天下午三点到他家去,迟到一分钟都不可以,不然就要取消这个CASE。”秘书一副有钱了不起啊的切齿模样,看得石破军好想跟她一起咬牙。
是啊!有钱真的很了不起,她这个没钱、而且缺钱的人,只好任人乖乖使唤。
“现在几点?”没法度,她只好收拾好草图和公事包,准备上路。
“两点半。”秘书答。“正确来说,是两点二十八分,你还有三十二分钟的时间。”
换句话说,她要是在短针走到三之前,还没赶到殷仲威的住处,她就玩完了,她花了一个礼拜绘制的草图也没有用。
“我马上出门。”真糟,她还没有吃午餐呢,就要去忍受折磨。
“这个三明治带着。”秘书把一个三明治丢给她。“可以在路上慢慢吃,或是拿它来砸那个混蛋的头都随便你,你有绝对选择权。”
“谢了。”石破军拿起三明治对秘书挥挥手,感谢她的细心和支持。看来殷仲威叫她欧巴桑让她超级不爽,两个人直接杠上。
真好,她也好想学秘书那样,和殷仲威杠上。但可惜她不能,整个公司的存亡都扛在她肩上,她不能任性,也任性不得,谁教她是公司的经理,又是她父亲的独生女,只好多担待些。
“我走喽!”在属下面前,石破军总是强颜欢笑,装出一副开朗的样子。公司的实际状况,员工都不知道,只有会计人员最清楚。而她虽然要求他们暂时保密,但依照这情形来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再不想办法周转的话,公司势必撑不住,员工也会纷纷离开。
长这么大以来,石破军从未像现在这么累过。不仅有保不住公司的可能,还有失去父亲的危险,每一种可能都使她心力交瘁。
想起卧病在床的父亲,石破军脸上强装出来的光采瞬间黯然退去,换上的是藏不住的心焦。
经过了接连投资失利的打击,她父亲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虽然不至于到行动困难的地步,但再也不能过度操劳,是不争的事实。也因此,她不得不放下设计的工作,专心协调公司的各项业务,代替她父亲担负起责任……
糟了,已经两点五十分了,她的动作得再快一点。
猛然察觉时间的流逝,石破军不得不加快脚步,带着公事包和草图冲往殷仲威的住家。等她通过重重关卡,顺利按到他家的门铃,已经两点五十九分了。
“叮当叮当!”她电铃按得很急,生怕赶不上他指定的时间。
门很快被打开,石破军冲进去,一进门便对着坐在起居室里面的殷仲威道歉。
“抱歉来晚了,希望我没有迟到--”她到口的话紧接着被呈现在她眼前的镜头堵塞,他正火热的吻一个女人。
“嗯……啧啧。”
不晓得应该说是接吻,还是彼人吻。反正男女双方都打得火热,吻得精彩,石破军霎时说不出话。
“对、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留下来。”更绝的是,他居然还可以一面吻人,一面命令人,并且把他怀里的女人治得服服贴贴。
迎面不停传来啧啧的亲吻声,石破军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又不能随便乱瞄,只好看向天t化板。
这一看,不得了,更尴尬。
底下的人吻得火辣,天花板上头的人也没闲着,男女交媾的各种奇怪姿势,这里统统都有,活像是春宫画大展。
“你满准时的嘛!”石破军的一举一动,都看进殷仲威的眼里,并觉得有趣。
“咳咳,这是我的优点之一。”她勉强收回视线,看向他。
她冷静的态度、沉稳的语气,都教殷仲威印象深刻。难怪自从第一次会面以俊,他就忘不了她,想来就是这股特殊的气质吸引他吧!
“好了甜心,你先回去,等我有空的时候再call你。”他一副大众情人的架势,女方也真的点头。
“你一定要call我哦!”女方显然还意犹未尽,一直摇晃的胸部暗示意味浓厚,逗得殷仲威频频发笑。
“再说喽!”他当着石破军的面拍了女方一下屁股。女方娇瞋一声,扭扭屁股,拿起沙发上的皮包,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看在石破军的眼里,一切就像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