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有君子远庖厨的念头,大不了我嫁你做老婆……啊!你阴我。”好奸诈的小人,差点被他拐了。
光看他的长相就不愁没有女人倒贴,会不会料理根本无所谓,多得是贤妻良母来报名竞选他的妻子宝座,而他居然拐着弯让她掉入圈套里。
果然好看的男人都不安好心,尤其他轮廓深得像外国人,一定有义大利血统,所以才会善用自己的魅力来拐骗女人。
嘴角一弯的云若白笑着点点她的额心,“我没阴你,我早说过你会是我未来的老婆,照顾你的胃是我的责任。”
他会负责养胖她,让她幸福的大喊嫁对人。
“你还敢说,七弯八拐地还不是要我答应嫁给你,你这人心机真重。”和她小说里的大魔头一样邪恶。
好像有点糟糕,她铜墙铁壁防守住的心志似乎正在动摇,一直偏偏偏……偏往他那边倒。
好听话人人会说,但做得到的没几人,她的胃真的没志气地被收买,接下来他要是再做一、两件令她感动的事,恐怕她的心也要竖起白旗投降了。
唉!她真是没用呀!兵败如山倒。
“不,是用心,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遇到生命里的那个人我可以很专情,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这算是他的真情告白。
对啦!她是受不了专情的人,但是……“你身边的烂桃花实在太多,你专情别人痴情,万一哪天有个得不到你的女人想让其他人也得不到你,那我不是很倒楣,首当其冲。”
一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表情明显缩了一下。
这不是不可能,现代人的文明病就是疯狂,以为世界只因他一人而转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玲,你的悲观天性由哪来的?小说写多了和现实混淆不清。”他的行情是很好,但没抢手到闹出人命。
她没好气的一睇,“那你说我们每次约会时出现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们能将你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推我、撞我,踩我的脚。”
她不说不代表没事,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难堪,所以才选择息事宁人,不与人计较。
“这就是你不愿与我出游的原因。”云若白的眼神变得凌厉,像要剥了某人的皮一般。
“之一啦!我没有本钱跟人争是之一,一看到那群红粉兵团我就腿软了。”她要是有老板的一半强悍,凡事自可迎刃而解。
可惜她天性散漫不喜欢竞争,能考六十分就满足了,不一定要以满分为标准,非第一名不可。
眼中多了温柔和心疼,他好笑的拥她入怀。“只要我认定,你就不必跟别人争,别傻呼呼地让人欺负。”
“即使我故意绊倒她们?”她也有坏的一面,在近李元修这块墨的情况下。
“视若无睹。”他说。
“把水倒在她们身上?”那很无礼。
“我会暂时失明。”他不保障。
“在她们的食物里加料呢?”她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云若白吻了她一下,非常君子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叉子掉了。”
“嗯哼!你会不会太配合了?让我受宠若惊。”既然他那么合作,那她先前干么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而百般忍受?
“宠你是应该的,但惊就不必了,夫妻是一体的,我不配合你要配合谁。”他说得有如爱妻爱家的好男人。
“我觉得很不踏实……”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呃,云若白,你有没有发现一股很重的杀气?”
“叫我若白。”他坚持。
爱计较。“好吧!若白,我们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她的背脊好凉。
“吻你算不算?”他不甚认真的吻了她,对她的疑神疑鬼不予置评。
很想咬他一口的廖婉玲哼了一声,“自以为幽默,不过是煮了一碗面,有什么好得意……啊!完了,面!”
望着空碗公,她终于领悟死刑犯的心情。
“面怎么了?”看她如丧考妣的神情,害他也跟着惶惶不安,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面很好,Q劲十足又很顺口,香味四溢造福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让我们也闻香而来,瞻仰两位最后的恩爱。”
厨房外站了一排人,有人来看热闹,有人来看笑话,有人是来算帐的,以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为首围在门口,似笑非笑的为他们祈福。
“呃!老板,你知道我只是拿得动笔的弱女子,锅子盘子菜刀这些危险物品我一向不碰,是他用了你的面与我无关,也是他胆大包天吃光你的面,他是凶手。”
李元修的眼睛看向百口莫辩的云若白,他完全在状况外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平静的望着极力和他撇清关系的胆小鬼。
“我能问一句究竟发生什么事吗?”严重到他未来的老婆当场和他划分界线,把黑锅丢给他背。
一道清朗的男音伴随着笑声一起,俊美如温月的柳桐月,同情地出现在妻子身后。
“也没什么,你煮的那碗面是日本老师傅手工专制送给我的礼物,而且是最后一份,我老婆刚好非常喜欢青木桑失传的手艺。
“附注一点,这位老师傅去年年底过世了,她留着舍不得吃是因为吃完了就没有了。”
而现在真的没了,全在某人的肚子里。
“所以……”是错觉吧!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所以你要自求多福,我妻子很会记仇。”他的苦日子就要来了,很抱歉帮不了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纽约市
春天,那是一个下雪的季节,冬的脚步尚未走远。
冬末春初仍是白云纷飞的景致,在纽约的皇后大道上处处可见披着冬衣的行人,畏寒的缩着身子行走在铺上木屑的人行道。
新生的嫩芽由萧条的枯枝冒出,一点一点的绿意点缀着城市的冷漠,慢慢唤醒老树的生命力,就等雪融之后继续绽放美丽的花朵。
那冷将人冻得失去笑容,面无表情的匆匆来去,即使住在同一栋公寓的邻居也不相往来,就这么擦身而过不留下印象。
雪花片片,像银白色的莲藕切片,它细细地洒落有如顽皮的雪精灵,捉弄的在人们身上跳着雪的舞蹈。
人群中有位东方脸孔的年轻女子脚步非常轻快,雪白的衣裳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笑容满面地和鸽子打招呼。
她是大苹果都会中少见的异数,开心的红颊就像初升的旭日,几乎足以融化雪的冰寒。
喜悦的心情可以由她脸上得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仿佛是笼罩着金光的天使初到人间,对眼前所有的事物有着好奇的兴奋。
只是那个女孩不是天使,她和一般恋爱中的男女无异,想着她心爱的男子,深深的爱恋流露在眉眼之间,让人轻易感受到她爱人的快乐。
“爹地,外面的雪好漂亮呀!不去看看很可惜哟!”再过几天雪就停了,冬天的寒意也到了尽头。
说实在的,她比较喜欢曼哈顿岛的夏天,有很多水上活动。
但她更想念台湾,不论它的哪一个季节,因为那块土地上有她爱的人。
“每年都下雪有什么稀奇,有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年近七十的老人一见女儿推门而入,神情微讶地把桌上的东西扫向抽屉,却没法悉数收好的漏了几张,被女儿瞧个正着。
“咦,爹地,这是什么?”怎么会有女人的相片,一个比一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