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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站守在门外,将门内所言皆听进耳里的左翼将军,在难掩心痛的石寅步出门外之时,不忍地看向他。

  “大将军……”

  石寅只是抬起一掌,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多说,看着石寅独自步下房阶,一步步走向外头的身影,左翼将军难过地皱紧了两眉,感觉石寅在一夕之间,似是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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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阳。

  送走前来巡视轩辕营的玄玉后,与留下来的袁天印一块待在帐中的余丹波,命人奉上茶水,同时令左右退下。他静坐在袁天印的身旁等待着,并揣想特意来找他的袁天印想对他说些什么。

  “可听过狄万岁这人?”开口就提重点的袁天印,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是为了何人而来。

  多年前早就听闻此人名声的余丹波,回想起他所知道的那个狄万岁之后,在袁天印的面前刻意装作云淡风轻。

  他淡淡轻述,“狄万岁是扬州守将,赵奔将军的得意门生。”

  “现下狄万岁还是丹阳伏羲营的领头人物,他一手打造了个全新的伏羲营。”只消一眼就看透他想隐瞒什么的袁天印,也配合地装作没看到,不急着拆穿他。

  余丹波偏首看向他,“袁师傅担心伏羲营日后将会对轩辕营造成威胁?”

  “我担心的是狄万岁这个人。”伏羲营在日后是龙是虎,全都靠狄万岁一人。

  “袁师傅认为他会对我造成威胁?”总觉得自己被看轻的余丹波,不是滋味地问。

  认为他这些年来,无往不利得太过习惯的袁天印,索性直接拆他的台。

  “灭南之战中,狄万岁若是参战,今日元麾将军之职,未必会是你的。”在朝为官,除了功名之外,得要有管道往上爬,得要有官运,同理,武人亦是如此,狄万岁之所以只能屈就为一名扬州守将,是因他无沙场可战,是因他时运不济,所以才错过了扬名天下的机会。

  霎时沉默的余丹波,紧抿着嘴不置一词。

  “我知道你视他为头号大敌。”举扇轻摇的袁天印再揪出他想藏的一个心结,“因他曾经打败过令尊。”

  提及先父曾经败给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狄万岁一事,余丹波面容不禁变得森峻,但他没有出声反驳,只因袁天印所说确是事实,而他也是自那时起,就一直将狄万岁这人放在心底至今,对于狄万岁,恐怕就连赵奔也没他那般了若指掌,也无人似他那般看重狄万岁。狄万岁之所以敬赵奔,是因赵奔为师,但他知道,狄万岁早就已经青出于蓝。

  “丹波,你得要有个念头。”为免余丹波将会意气用事,或是逃避狄万岁,袁天印不得不推他一把,“只要非轩辕营之人,只要非王爷之人,日后,都将可能是你之敌。”

  他深吐出一口气,“我知道。”

  公事公办的袁天印,再端出严肃的神色,“与辛渡相比,你认为狄万岁如何?”

  “胜于辛渡。”论战技,看起来辛渡是与狄万岁不相上下,可那是因为阴险的辛渡在战场上可不计牺牲代价,而狄万岁却与之恰恰相反,作法与他相似的狄万岁,不但可胜得堂堂正正,且还面面俱到。

  袁天印挑高一眉,“与你相比呢?”

  头一回,总是自信无比的余丹波无言,而袁天印,也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没把握。

  “日后还早,你尚有时间准备。”袁天印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

  “袁师傅。”他紧握着双拳,“对于狄万岁,我该如何?”

  袁天印合起了纸扇,“日后信王若愿与王爷联手,你只须小心,但若信王在日后成了敌方,你就得要有与狄万岁一决生死的准备。”

  “乐浪呢?”只要有乐浪与他并肩,狄万岁或许就不会那般棘手。

  “狄万岁要找的是你不是乐浪,乐浪在日后,必须全心对付另一人。”他不轻松,乐浪亦然,而乐浪除了要对付战技高竿的敌方外,尚得历经亲情的考验。

  他不解地皱着眉,“何人?”

  “晋王尔岱。”若是消息没错,听说晋王与大将军石寅这对师徒已翻了脸,日后晋王单打独斗,恐将是必然。

  余丹波讶异地看着他,同时心房亦重重紧缩着。

  袁天印笑了笑,“当然,以上只是袁某的猜测,能否成真,尚待后证。”

  “闵禄与辛渡呢?”不敢把他之言当作玩笑话听的余丹波,紧张地再问。

  “山水有相逢。”袁天印耸着肩,“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

  送走不愿再多说的袁天印后,余丹波走至外头,来到校场外的一隅,远望着校场上,曾经是敌我分明,但现下却全都同处一处、效忠同一人的那些兵将,这让他想到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无永远的敌人。

  就像尔岱,也像德龄。

  更像眼前这群曾奉命力抗于轩辕营的前南军们。

  看着那些生活在轩辕营中的人们,回想起灭南时的种种,他摇摇头,深刻体会到再深的伤口,终究也会被时光磨平得只剩一个印子。

  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他静看着许久不见的顾长空,方才回营,又急着去找那票与他打成一片的前南军旧员们。

  “你的脸色很难看。”忙于九江城城务,难得回营的顾长空,有些纳闷地瞧着同袍精神不济的模样。

  “他们也是。”袁衡一手指着校场上那些跟他一样的弟兄。

  顾长空担心地问:“吃不好、睡不着?”

  袁衡重重叹了口气,“不,是另有其因。”事情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何因?”

  “余将军!”校场上的众人,霎时全都靠拢过来,齐声向他诉苦。

  听完他们有志一同的心衷,相当明了余丹波性子的顾长空,懒洋洋地席地而坐。在招手示意他们也一块坐下时,心里有数地问。

  “咱们伟大的元麾将军又干了啥事?”很明白那个祸水将军能干出些什么事来的他,有点讶异这些人,居然也不会因余丹波那异于常人的脸蛋而买余丹波的帐。

  马上就有人为乐浪抱屈,“他方才又揍了乐将军!”

  顾长空挑了挑眉,看向在乐浪手底下做事的袁枢。

  “为何?”看样子,乐浪的人缘似乎是比那个姓余的好多了。

  袁枢愈想愈不满,“王爷方才来巡,乐将军也不过只是对王爷说话大声了点,在王爷走后,余将军就马上动手!”轩辕营里任谁都知道,能够和齐王大声说话者,独独仅有乐浪一人,他们每个人也都习惯了此事,偏偏就只有那个不允许任何人对主上那般说话的余丹波不吃这套。

  顾长空一脸爱笑不笑,“正常的。”反正乐浪皮厚肉粗,挨余丹波的拳头更不是头一回。

  “他上回还叫燕将军戒酒。”曾被一坛老酒醉得差点醒不来的袁图,也不落人后地替燕子楼抗议。

  顾长空讶声怪叫,“那不是要燕子楼的老命?”叫那个饭可以不吃,酒不可以不喝的燕子楼戒酒?余丹波不如叫他一头撞死比较快。

  “没错。”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景况,袁图还心有余悸,“燕将军在挨了他的拳头后,出言顶撞了他两句,他就二话不说的亮出他的余家弓。”

  他点点头,“应该的。”

  “你怎有法子看得那么理所当然?”待在余丹波手底下的袁衡,吊高了眼眉,很怀疑同样也是在余丹波魔掌之下讨生活的顾长空,怎么有办法一待就是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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