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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他轻轻按着她的手。“都依你,瑞”。克里夫温柔的语调滴出水露。“你做什么决定,我和尼克都永远会支持你。”

  钟瑞愣住了,接着纵声大笑,笑到她用手掌捂着脸孔,遮去滑出来的眼泪,也因此没瞧见尼克的欲言又止。

  好个克里夫啊!他没看出她就是无法断然地做出决定?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干人面面相觑,陆续退出房间。

  “我要当娘了,母亲。”她注视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依然细雨连绵的天空。她似乎能看见她母的面貌。您以前有没有这种该不该的困扰,母亲?您有没有后悔过生下我们?

  “怎么可能会呢?您和父亲是那么的相爱。”她兀自回答在心底的诘问。

  我该杀了他吗?她牢按住腹部。我该杀了这个无辜,却又无祝福声相伴的孩子吗,父亲?

  孩子会有她的红发吗?会有她的绿眼吗?抑是像其余耶家的人,是金发蓝眼呢?

  还是会像他的父亲呢?

  钟瑞反射性的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上面又是湿漉一片。

  想生、她想生下来。

  但是生下来呢?让这孩子成为来历不明的无父之子吗?他能忍受吗?他不会责怪吗?钟瑞曾尝过这种身分不明所带来的鄙视痛苦,她忍心让腹中的小孩重蹈覆辙吗?

  他为什么要替一个死去的人生孩子?她何苦?

  她坐着,看了一天的雨,想了一天。

  第七章

  翌日旭升雨止,彩虹的色彩布满了整座穹苍。

  担心了一整天的尼克终于忍不住,打算叫门。拳头还没扣下去,门就“咿呀”一声先行拉开。

  “怎么了?”

  钟瑞微微扬眉。马尾扎在颈后,一身俐落的装扮一如往时,绿眸却神秘难解。

  “尼克?”钟瑞再问,还顺势伸手在他眼前扔了两下。

  “你——你——”尼克你了老半天,依然说不出一句完整句子。

  钟瑞淡然一晒。“怎么了?陪我去用早膳。”

  尼克被动地带着走,还想不通,钟瑞怎恢复得那么快时,钟瑞已停下脚步,一脸郑重其事道:“还是先陪我去找大嫂好了。她是过来人,会知道女人在怀孕期间需要注意什么。”

  很意外的,白家对钟瑞所下的决定均安静地接受。

  钟瑞双膝双手全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瑞儿,你不用这样。”白家主人——白驿南,偕同其事钟绮居其主座,两老脸色十分安祥。

  “傻孩子,你怕什么呢?”钟绮温柔地扶起她,抚平她微乱的鬓发。“小心你的身体,要做母亲的人得格外保重自己。”

  诧然的绿眼对上她温宁喜悦的黑眸。

  “娘,你难道不怪孩儿……”试问有哪门望族竟会容忍这等——“嘘,什么都别说。”钟绮摇首,以食指轻轻按上女儿的唇瓣。“我和你爹会支持你任何决定,你高兴就好。”

  “爹!”钟瑞大大动容。

  “你愿意让生下来的孩子姓白吗?”白驿南口气廉求恳切,完全没有她所预料的勃然大怒。白父知道他在许诺下什么吗?只要她一点头,她腹中的胎儿便等于正式成为白家的一分子,没人能说得一句闲话。

  钟瑞忽地不信任起眼前的好运。

  “你们答应?你们为什么没有逼我去打掉孩子?你们怎么——会容忍我加给你们的耻辱?”“啪!”动手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抚养她多年的钟绮。她气得脸色铁青、素手发抖。

  “什么你们我们,你是我白驿南的女儿,抚养自己女儿的孩子,自己的外孙有什么不对的?”白驿南也气了,罕见地疾言厉色。“你把我这个做父亲的当外人吗?什么耻辱?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我要,你只管生下来。我养。”

  其他小辈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老人家发飙。

  “瑞儿,你可知爹一直在等你把‘伦哈卡贝’视为真正的‘家’吗?你冷漠、孤傲、爹都不介意,爹知道你性子,知道你并非有意排斥别人对你的友善,但一个做爹的想宠他的女儿、爱他的女儿有何不对?你为何不肯接受爹?爹只想为你尽一分心力。”白,驿南道。“一家人就是要好好地生活在一块儿,你怎能如此丢弃下咱们?”

  居克及克里夫兄弟在旁听得都傻了眼。这位白驿南——怎么说比较好呢?应该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吧!两人原本还打算,白家倘若真容不下钟瑞,就带她离开“伦哈卡贝”到哈尔滨安身。他们虽然常年游走在疆界搏命,但手边也有些积蓄,在哈尔滨的黄金地段购了屋、置了产。

  如今看情形是不用担心了,就怕他们真要带走钟瑞,白驿南还会跳脚找他们拼命哩。“瑞,你怎么决定?”克里夫看着她。

  “你可不能带走我女儿。”钟绮风韵犹存的脸上尽是理直气壮。“她可要好好补身进膳,把我小孙子好好养壮,可不能跟你们去餐风露宿。”

  “餐风露宿?”尼克发现自己真是愈来愈佩服中国人,他们好像什么成语都发明得出来。“吃空气?睡在露水上面?”

  “嗄?”其他人一愣,接着轰天的笑声震遍整个大厅,一扫先前惨淡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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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衣服的腰身又紧啦。”刘清姝比量着钟瑞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圆大肚子。“我得拿去改改、放松尺寸;你现在身上好年还合不合身?

  钟瑞慢慢地转守身。“我想还可以。”

  怀孕堂堂迈人第五个月,钟瑞一个子成熟了许多。她一改以往轻快的步伐,现在一步一步踏得十分沉稳,以防震动了胎气。而且除了晕呕,她转个步、伸个腰、抬个手、举个臂都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先一步想到“他”的存在。

  钟绮每一天都熬了一大堆补药,逼着她全盘接收,吓得钟瑞现在很“不识好歹”,“闻补色变”,“望风而逃”,经常是前面一个逃,后面一个追。

  像现在就是。

  “娘啊,我现在正忙。”走廊上响起拉锯战的足音。然后众人无论手头上工作再忙,一颗颗看戏的脑袋全都好奇地张望出来,静候好戏上演。

  没一会儿,气急败坏的娘亲揪着无可奈何的女儿耳朵,回来了。

  “忙,忙、忙!做娘的不先顾好小孩还谈什么?不许去,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请别人代劳的?”钟绮摆明是不吃这一套。“要忙什么也得先把我乖孙的肚子填满再说。”

  “娘——”

  “啊,香茹鸡汤就要凉了,快快。”钟绮先声夺人地催促,钟瑞不经意地往旁眼色。

  钟瑞倒觉得每个人都把她保护得太过分啦。

  她下楼梯,会有人忙不迭来扶她,告诉她上下楼要小心。她端盆水,会有人急着从她手中拿过,告诉她一篇孕妇不能手持重物的大道理。就像连现在,她又饱又无聊地不想吃东西——嘘,这可绝不行大声嚷嚷,否则被喊过来的娘亲会唠叨着要她非把食物吃完不可。

  “红雁看到,噫——瑞姐姐又不吃东西了。”

  天啊,连打算把食物“喂”鱼的小动作都被人一举一动地监视——她泄气地白了一蹦一跳的红雁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倾倒的动作。

  “你看错了,红雁。”欺骗小孩真是情非得已。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她其实极端羡慕红雁开朗纯真的性子。自她七岁后,就已丧失的那份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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