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只能喝一半。”她平常几乎滴酒不沾,这半杯已是最大极限了,如果外公地下有知肯定会骂她自不量力。
“你这样很无趣呢!”他皱着眉盯着她那张已微醺带红的小脸,突然说:“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比较漂亮。”
“啊!”她小脸一红,“真的吗?我从国中开始就和眼镜结下不解之缘了,实在是视力太差。”
“怎不考虑戴隐形眼镜?”
“不敢。”她摇摇头。
“不敢?”夏禹风眉一敛。
“我连点眼药水都害怕,何况是拿一样东西贴在眼球上。我试过,结果戴了一个早上也没戴成功,所以放弃了。”可人耸耸肩。
他却像是听到某种外星语,不可思议地说:“真的假的?”
“你不信?当时我很呕呢!尤其到了大学,其他同学都可以戴着隐形眼镜开开心心地参加舞会,我却不行……你可以想象一下穿着礼服、戴着近视眼镜的造型,有多滑稽?”
“哈,的确。”他眯起笑眸,“其实你挺有趣的。”
她很惊奇地望着他,“朋友们都说我太一板一眼,很没趣。”
“所以我才说你很像茉莉,茉莉很娇小,却有着她该有的脾气,暮晚才肯淡淡吐露芬芳,因此才有‘夜素馨’的别名。”他以邪魅多情的语气说道。
“啊!”可人微醺下,倒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由于两人聊得多、吃得慢,此刻店内已无其他客人,阿诚也闪进后面休息室与其他店员玩起桥牌。
因此,现在四周宁静无人,他的话又充满一股诱惑,在酒精的催化下,可人的心渐渐发烫了起来……
“可是茉莉很不起眼。”她喃喃低语。
“不起眼!会吗?那你知道它的花语吗?”他又问。
可人摇摇头。
他冲着她邪笑,一寸寸接近她的小脸,沉定的眼中浮掠过一丝浅而易见的幽光,跟着以热唇放肆摩擦着她的耳垂,低嗄地吐出,“你是属于我的。”
这样的磁性嗓音足以勾摄所有女人心,可人当然避不开这样的诱惑,刹那间她像整个人呆掉,露出一脸傻呼呼的怔忡状。
几秒过后,她才回神,但仍无法抑制小脸发烫,“你……你说什么?”
“我说它的花语是--你是属于我的。”夏禹风好整以暇地又说了一次,这次他没遗漏掉她脸上可爱的多重表情。
“哦~~”老天,她怎么又会错意了?羞死人了!
捂着脸,她偷偷喘着气,像是想把刚刚不小心被他抽走的心给吸回来。
“所以不要这么看不起自己。”他轻松的几句话像是给了她不少信心,让原本挺失望的可人心底渐渐泛起丝丝甜蜜。
“谢谢,我会让自己活得更有信心。”
她抬起脸,自信又甜美地笑了,这场晚餐让他们聊了许多,虽然她还不够了解他,但她相信时间一久,她绝对可以多懂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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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终于说服自己,走进眼镜行验了光,配了隐形眼镜,虽然要三天后才能拿到它,但她心底已充满期待。
虽然拿到手后,要将它贴上眼球更是项大工程,更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戴上,不过既是禹风说她不戴眼镜才好看,那她就一定要克服。
“嗨!”她才走出店外,却恰巧与艾妃偶遇了。
“嗨。”可人也回以一笑。
“来配眼镜呀?”艾妃闷笑地看着她鼻梁上那支老旧粗框眼镜,“怎不见禹风陪你来?”
“他……他干嘛陪我来?”她笑得尴尬。
“这么说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了?”艾妃直瞅着她,半晌才说:“说得也是,虽然他喜欢清纯点的女孩,但还是要挑的。”
她的话让可人心口猛地一抽,并没回应她。
“想不想知道他的为人?”见她不理她,艾妃故意吊起她的胃口。
“什么?”她回头望了艾妃一眼。
“呵,我就知道你想知道。”她拨拨头发,笑得暧昧,“他在大学时期,几乎玩遍我们班上的女同学,你就可以知道他风流花心的程度了。”
可人全身神经绷紧着,但依旧没回应她。
“很伤心吗?唉……习惯就好,他这种男人守不住的,我是看你单纯才提醒你。”艾妃恶意地一笑。
“我说过我跟他什么都不是。”可人立刻抬头。
“那更好,我与人有约,就不陪你走路了,拜。”见目的已达成,艾妃便转身走往另一条路。
而她的确成功地撩拨了可人的心,让她的心混乱不已,更不知该不该信她。
走了几步,她皮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可人接起,才知道是夏禹风打来的!他一开口便说:“可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
“好消息?!”她赶紧收拾起慌乱心情,“关于公事的吗?”
“不,是私事。”他勾唇一笑,“针对你,而且会让你开心。”
“针对我?”可人偏着脑袋,却怎么都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是会让她开心的。除非……除非他说“他爱她”,不过她知道这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想不出来。”她放弃了。
“真笨,房东已经答应将房子租给你了,钥匙已经在我手上,你把东西收一收,我等下帮你搬去。”他声音愉悦地说。
“什么?你要帮我搬家?”他那么好,那他就不该像艾妃所说的那样才是。
“我猜你也没什么东西。”夏禹风直言道。
“怎么说?”
“像你这样的女人通常不会为自己买太多赘物,我想你有的不过就是那几套你经常穿着上班的衣服,和一些书、一点日用品。”他非常自信地发表他的看法。
他还真懂得女人,这样的男人说穿了是有点恐怖,站在他面前就像裸身露体般可以任他评鉴了。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什么东西,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啰!”不管怎么说,他肯帮她搬家,载她一程,她已该欣慰了。
“好,我马上过去。”
“我现在在外面,你半个小时后再到。”她看看表。
“好,就这样了。”夏禹风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可人也加快脚步走向公车站搭车,突然她想到,自己似乎不曾告诉他她的住址,他要去哪儿找她?
反正他有她的手机号码,一定会再打来问她。
现在的她,心情是又期待又紧张,只要想起今后她与他的距离变得好近,甚至每个呼吸都可能有他的味道时,她就好兴奋;但旋念又想起艾妃刻意挑拨的内容,她又会觉得心口刺痛。
不,她现在已经很快乐了,绝不要被那女人给左右情绪,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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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近住的地方,可人远远就看见夏禹风的车子已等在外面。
她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喘着气对他说:“对不起,公车延误,路上又塞车,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他将手中的钥匙丢给她,“接着,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她慌张地接住,宝贝地将它紧握在手心,“我还得整理一些东西,你要不要在车上等一下?”
“不用麻烦,我跟你上去。”他说。
可人点点头,转身走进小公寓的五楼,那是问搭建的铁皮屋,可说是“冬冷夏热”,长年待着还真不舒服。
夏禹风坐进里头的一张藤椅,“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对。”她这里没隔问,她收东西的动作尽收他的眼里,当然包括她偷偷摸摸将内衣塞进行李箱的滑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