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降了!若说这世上有任何的东西足以影响他,那就是她了。习弄月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悲都足以牵动他的一举一动。
“回家好吗?”卓越轻柔地询问。“你不希望你扭曲的脸孔去吓着学生吧?”戏谑地开口取笑她。
习弄月漾起笑容,她知道这代表他不做犯法的事。
“才没有那么恐怖!”皱着鼻子抗议。
“有!我几乎不敢看你了。”瞪大眸子,装出一副饱受惊吓的神情。
“骗人!”佯怒地跺脚。
卓越忍不住大笑。
“你再继续笑下去,我就不回家了。”一开口,习弄月惊觉自己不知打何时开始,已经将卓宅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走吧。”憋着笑意,卓越拉着她的手朝机车走去。
跨上机车后,昏昏欲睡的习弄月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你有没有驾照?”打个呵欠。
“总会有的。”还需要考驾照,真是麻烦。警察抓到大不了罚钱嘛!他永远都不会去考驾照的,这话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习弄月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放松下来后,脸颊上的疼痛逐渐变得鲜明,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一起。
机车驶入卓宅后,卓越跳下机车,脚上的石膏无损他的灵活。
伸手欲扶习弄月下车,却见她的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担忧地相询。
试图扬起一抹笑来安抚他那担忧的神情,谁知她轻轻一动,却牵扯到脸上的痛处,习弄月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
“很痛是不是?”卓越干脆直接抱起她,怜惜地看着她的脸颊。天!都泛紫了,难怪她会痛得说不出话来。
窝在卓越的怀抱中,习弄月庆幸听了卓越的话请假回家,否则照她现在的情形即使想上课,也无法讲课。
卓越直接抱她回她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后,他赶紧拿了冰袋替她的伤口冰敷。
“休息吧。”另一手盖住她的眼睛。
习弄月觉得他又在生气了,但是她实在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探究他在生谁的气,很快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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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迷迷糊糊间,习弄月听见有人对她开口。
她睁开眼,看见卓越静静地盯着她,一手还拿着冰袋冰敷她的脸。自己睡了多久?她疑惑地提出:
“我睡了多久?”咦!除了睡太久喉咙有点沙哑之外,习弄月可以毫无困难地开口,脸颊已经不觉得痛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朦朦胧胧的眼睛好美!但该说的话还是一样得说,不会因为她的美而忘了。
“你一直在这吗?”她感觉他一直未曾离去,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一直照顾着她。
“嗯。”不甚在意地回答。
他在生气吗?他的怒气尚未消吗?习弄月没有戴眼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告诉她,他在生气!
“你是……生我的气吗?”不确定地问道。
此时习弄月已经坐起身子,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清楚地看见他的怒气。
卓越拿出一瓶白色的药膏抹着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已经消肿了,但是瘀青却更加严重、更加清楚。
“你为什么生气?”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怎么可以有如此两极化的反应出现呢?一方面生气对她不言不语,一方面又极其温柔地替她的伤口上药。
“你不知道你做错什么吗?”天呀!难道他的怒气纯粹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吗?她居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真的是自己惹卓越生气。
习弄月无辜地盯着他,怯怯地开口:
“不知道。”瞧他一副快气炸的样子,自己一定犯了很大的错误,只要他告诉她,她一定会改过。
“这伤口怎么来的?”捉住她的下巴,卓越心疼地盯着这伤口。
“被打的。”他该不会因为她被打而生气吧?她自己也不愿意被打呀,谁叫李心庭比她高、比她壮、力气也比她大。但是她没有乖乖地任由李心庭欺负她,她也回踢李心庭一脚。她该告诉卓越吗?
“被谁打的?”冷冷地询问。
他不会跑去杀了李心庭吧?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习弄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你该不会去杀了她吧?”先得到他的保证再开口。
谁来告诉他,他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她自己都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宽宏大量地想保护她的敌人!
“他不会要你的保护。”不知道是男或是女的打她,暂且以男子假设。
“我才没有要保护她,我是想保护你,我不要你为了我去坐牢。”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何不对,习弄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真心。
一腔的怒意霎时化成零。习弄月就是有这本事,无论他的怒火燃烧得多么炽盛,她的一句话,就足以浇熄那火焰。
如此轻易地服输似乎太没面子了,尽管卓越早已不生气了,但这憋了一下午的话还是得说出来。
“是谁打你?”即使不打那伤了习弄月的人,他也要回那人一巴掌,岂能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你不会杀了她吧?”不确定地问。
“不!”他知道她一定要他的保证。
放心地吐口气,习弄月知道卓越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不会就是不会,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安心地开口。
“是李心庭。”
李心庭!他早该猜出来,最毒妇人心。
“你知道她是谁?”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习弄月不是滋味地想着,他干嘛去记那女人的名字?
“知道。”陈老大的干女儿嘛,二哥早上才说过,即使记忆力再差,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忘记。她奇怪的语气代表什么意思呢?
“她长得很漂亮呀。”心中那股酸涩的滋味是怎么回事?哦!原来她在吃醋呀!卓越几乎忍不住要高声欢呼。他还以为她永远都会迟钝得不知道吃醋的感觉。
“记得她是因为她曾欺负过你。”
习弄月涨红了脸,难道她的醋意轻易就让别人闻到了?
“我没有吃醋哦。”多此一举地解释。
卓越挑起一道浓眉,戏谑地望着她。习弄月好希望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嘛那么长舌呢?就由他解释好了,却又为他的解释做一番解释,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状。她真是笨呀!
“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想帮她解决她的窘状,却在不经易间提醒他原先的问题,发现自己尚未教训完习弄月,口气一下子变得凌厉。
先前的温馨怎会一下子变了样?习弄月不知所措地盯着卓越。难道是自己不够诚实,否认自己心中的确在吃醋的事实惹恼了他吗?
“她说有事要我帮忙。”中规中矩地回答,以免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所以你就跟她走了?”平静地替她说完接下来的言语。
“是呀。”呐呐地开口。
“你这笨蛋!”卓越生气地大吼。“怎么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她叫你跟她走,你就真的笨到跟她走!”
“她……说需要我帮忙……”小声地解释。
“笨蛋!你干嘛多管闲事?”真是欠骂。
“这不叫多管闲事。”理直气壮的语气在他的瞪视下变成极细的蚊语:“做老师的本来就该帮助学生解决困难的嘛。”
“那你不会挑选对象吗?你该知道李心庭不喜欢你呀!”见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不管之前有多大的怒火,此时卓越己全无发作的心情。其实习弄月并没有错,她只是天真得不知道去选择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