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嫌钱多会咬人?还是当凯子上瘾了,喜欢被敲诈?跟我谈钱?”甄岚突然觉得他生意似的口吻挺讨人厌的。
难道她不是为了钱才来招惹他?禹轩感到有些好笑,淡然的说:“不是谈钱,而是……就像你所说的,我有的正巧是你缺少的,那是我的能力所及而已。”
“是吗?”她嘟高嘴,似在盘算什么,一双灵动的眸子黠光熠熠,她存心给他出难题,一副非考倒他不可的模样。“可是我帮你作证后,在道上准没得混了,也可能没人敢要,难道你要养我一辈子不成?”
“一辈子?”禹轩先是怔了下,然后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接着靠在墙上,他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是不是?贼兮兮的德行!”甄岚被他打量的眼光看得火冒三丈。
禹轩自认绝非轻薄之人,但是眼前这个明明天真却硬要装老成的小女人,教他感到有意思。
他故意皱了眉头,似乎正在慎重考虑什么重大决定般,然后语气认真地问:“你真的那么急着把一辈子交给我吗?”
“我……你……”甄岚一时无言以对。
“我想到了‘必要’的时候,或许值得再斟酌斟酌。”他凉凉的补充道。
“斟酌个屁啦!”老羞成怒的她又出口成“脏”了。
“唉,人家不是教了你别说脏话的吗?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开口屁呀屁的,多难听。”
“怪了,你不放屁的吗?”他愈要说教,她就愈要反抗他。
禹轩耸耸肩,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底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底片?”她这才想到岳非,“这……”
瞧出她的难色,禹轩很快地做出推论,“在你的同党岳飞手上,对不对?”
就在甄岚不知是否该据实相告之时,忽然,“砰”的一声,似鞭炮的巨响传来,两人登时吓了一跳。
“小心!”禹轩飞也似地扑向她。
又是“砰”的一声,只见茶杯被一颗子弹击个正着,顿时碎成片片。
“啊--”甄岚吓得尖叫起来,拚命地往禹轩的怀里钻去。
禹轩高大的身躯护住她,两人在地上翻滚,迅速翻到了沙发背后,结果因为力道过猛,撞着了茶几,那几上的大花瓶砸到甄岚的头上。
“啊--”她痛得大叫一声,接着往头上一摸,“啊?血?”才不过三秒钟,一见染红的手掌,她立刻昏厥过去。
“甄岚……”此时的禹轩可说是内忧外患。
到底是谁在放冷枪呢?在敌暗我明的劣势下,禹轩把甄岚挪到角落内侧,自己则论备作殊死战。
只不过四周又恢复静悄悄,那名神秘枪手走了吗?
“甄岚,甄岚!”他回过头,抱起了她。
就在禹轩当机立断抱着昏迷中的甄岚离去后,岳非赶到了现场。
哇!他一瞧,可真的吓呆了。
从一室的凌乱和弹痕看来,甄岚她……
岳非颓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他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愤怒的呐喊:“禹轩,你该死!”
第六章
“刺客!有刺客!救命啊--”甄岚一醒来,立刻出声大叫。
什么刺客?是杀手才对吧。禹轩不禁摇头失笑,正想劝她别叫,谁知她却叫得更凶了。
“啊?这是哪里?”看了看四周,姑娘她竟然一副快哭的表情,“噢!我知道,我死了,真的死了,那小妹怎么办?”
虽然这种生死不忘的姊妹情谊教人感动,但是禹轩被她吓着的成分还是居大。
为了怕她歇斯底里的嗓门惹来另一桩命案的误解,他不得不赶紧出声,“如果你死了,还看得到我吗?”
“那可难说,说不定是老天爷为了犒赏我,才送了个伴陪我上路。”
什么话?暂且不论老天爷凭啥标准来犒赏她,他可不敢苟同自己会成为她黄泉路上的同伴。
“要不要我再砸你的头试试?会感觉痛,就表示你还健在。”
“是吗?”甄岚往头顶一摸,真的会痛耶!可是她仍不住地转着眼珠子,“那这是哪里?我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才会来这么漂亮的地方。”
她傻气的话逗笑了他,“你确定自己真能上天堂?”在她的脸还未风云变色前,禹轩又连忙道:“这里是我家。”
“你家?”她再度发出赞叹,“你的家还真多,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
禹轩淡笑一声,“你喜欢最好,我起先还怕你住得不习惯。”
“啊?你在说什么?我……住这儿?”
他连忙制止她下床的动作,“医生说你的头受了撞伤,虽然看起来应该没有大碍,但是为了怕有后遗症,还是要多休养观察,尽量别妄动。”
“我为什么要住这儿?”
“因为你是我重要的人证。”他说了她最不中意的理由。
“我又没答应你,不行,我要回去。”
“你不能回去,就算你不作证,现在也不能回去。”
“为什么?”甄岚瞪着蓄意拦阻的他,“你该不会强暴未遂,现在又要绑架我吧?”
“绑架?”禹轩一听,眼睛瞪得比她更大,“小姐,难道十恶不赦的罪名,你非替我填满不可?你倒说说,我绑架你要干嘛?”
“要……”是喔!绑架总要有目的,她身上有何筹码?好不容易,她想到了一点,“要底片啊!你是要逼岳非交出底片对不对?”
底片果然在那家伙身上!禹轩哼笑一声,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怕底片会让你送了小命一条。”
“什么意思?”
“你再仔细想想,今天开枪的人有可能是谁?当时我们正在谈着底片的事,而且我正问着岳飞,就被人偷袭了。”
“你该不会以为是岳非……”甄岚立刻摇头,语气坚决地说:“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他虽然爱钱了些,但是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的,他是个好人!”
“喔?你就那么信任他?”禹轩语气酸溜溜的说:“看来,在你眼里的坏人就只有我。难道我跟他真的没得比?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个精忠报国的岳飞是何方神圣。”
“什么精忠报国?他的‘非’是非常的非、是非的非,不是飞行的飞。”她心情乱糟糟的,随口纠正道。
“噢,难怪了,还真是非常是非。”禹轩还在小心眼。
甄岚被他非呀非地,搅得更加心烦意乱了。“我知道你一定对他没好感,这也难怪了,谁教他想贪你的钱呢?说起来我跟他是一样,就像那个女人说的,我们是一路的坏胚子。但是如果没有岳非,恐怕我早被卖了。反正你是不会了解的,咱们的生活就像天跟地的差别,这就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这样说吧?我书读得不多,真要咬文嚼字,还怕说错了闹笑话。”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笑着。
“怎么会?没有人会笑。”望着她,禹轩再次感到心疼,试图想安慰她什么,却只能怜惜地注视她。
没想到他的目光又惹她不痛快了,只见甄岚神色一转,又成了恶婆娘,朝向他凶巴巴地吼道:“我警告你,别再用这种眼光看,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我甄岚生平最痛恨别人同情了,我才不要你的可怜!”
静静地让她吼完,禹轩柔声道:“那就请你可怜可怜我吧。”
“你?”他又想寻她开心了?
“是啊。”他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表情,“如果开枪的人不是岳非,那么你就更危险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桃花乡的丁香被人给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