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啊?”
“无价之宝。”里头是他想珍藏一辈子的宝物。
无价之宝?哗!这辈子都还没看过什么宝物哩,更别提是“无价”的了,想来,这里头的无价之宝一定很稀奇珍贵。
知夏眸中所绽放的光芒朗玥太熟悉了,他示意青竹取走知夏手上的空碗,然后拿起木盒交到她的手上。
“打开来看看。”
“真的吗?你要借我看?”知夏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她都还没开口要求呢!
朗玥用眼神鼓励她,而一旁拿着空碗的青竹早就选好地理位置,就定位后准备“不小心”的瞄几眼。
满怀期待的,知夏缓缓开启了木盒,里头出现的另一个澄澈透明的水晶盒表现出朗玥的慎重其事,就着水晶盒可以一眼看穿内容物而不伤害里头的束西,不过,就因为可以一眼看穿水晶盒里的东西,知夏反而感到有些失望,说实话,那里头的东西实在是……
不怎么样嘛!
一只小纸鹤、一绺打着结的头发,不论她再怎么用力的看,水晶盒里头的内容物就这两样,这算哪门子的无价之宝?
知夏的失望显而易见,莫怪乎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至于青竹,他摸摸鼻子,心中大有受骗的感觉。
“仔细看,这只纸鹤有什么不同?”看出她的失望,朗玥索性引导她仔细观察。
听话的再三细看,知夏的眉头愈皱愈紧,总觉得这只纸鹤还真的有点眼熟……
忙着偷瞄的青竹也颇有同感,连忙在一旁帮忙回想。
“哎呀!”知夏突然大叫一声,“这是我昨天折的纸鹤嘛!”
豁然开朗的心思突然一转,知夏想起适才朗玥说过的话。他说木盒里头是无价之宝,那她的纸鹤……知夏的脸在最短的时间内又通红了。知道他这般珍惜她的东西,一颗心像是吃了糖一样甜孜孜的。
看他们之间暗暗流窜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电流,青竹很识趣的捧碗走人,还很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待青竹离开后,知夏取出纸鹤把玩,忍不住娇羞的抱怨道:“不过是随手折的一只传讯用的纸鹤,干什么那么大费周章的?”
朗玥苦笑在心里,无法说出他的难处。
会这般珍惜,是因为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全与她相关,且还是他仅能拥有的,他无法不去珍惜啊!
放回纸鹤,知夏取出那一绺纠缠的头发。有点明白这个“无价之宝”是跟她无关了,因为很明显的,那是由两绺长发纠缠而成的,她的短发再怎么接也接不成其中一绺的长度。
“那这个呢?”她好奇的感受那丝质般的触感,接着径自大胆地假设道:“我猜,这其中一半一定是你的头发。”
朗玥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以资鼓励。
“那另一半呢?”
知夏的问题激出朗玥脑海中关于当年的美好回忆。
还记得姮旸伤痛初愈时稚气的嚷嚷着不想回天界的话,也记得她在面对自己无心之失而导致长发打结时,她一刀剪下的满脸歉意;更记得她在面对那一把纠结缠绕的发丝时脱口而出的话──
“结发夫妻……”朗玥低声轻喃。
“什么?”知夏没听清楚。“你说这是什么?”
“那是我发妻的发。”朗玥轻柔却坚定的说道。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呆若木鸡的知夏视而不见的看着朗玥,错过了他眼中的柔情万缕,要是她多了一点点的清醒,她会发现那万缕柔情全缠绕在她身上。
可惜,她的神智全用来面对她的震撼,一颗心全悬在“发妻”那两个字上。
老天!他已经结婚了。
☆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美丽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娇艳。
完美、精致的脸庞绝对称得上是人间罕见,纤细的小蛮腰使得她的三围曲线显得更加凹凸有致。但出众的花容玉貌跟姣好的体态并不是她最吸引人之处,她身上最特别的莫过于那份说不出的媚劲儿。
这样的一个女人,只要她有心,只怕没有一个男人能躲得过她的手掌心,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轻易勾去男人的魂魄,当然,要是她的眼神别那么冷的话。
此刻,她正在等待,等待一个人……
倏然,她面前的石洞缓缓开启,一朵淡淡的笑容挂在她精致的玉容上。
“净妍。”
石洞内走出一名男子,黑色的紧身衣裤包裹住他强健的体魄,英气勃发的俊容带着冷漠、孤傲与些许的邪气。这男人天生有一股王者之风,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人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尊者!”女子恭敬的唤了一声。
“别用那个名称来亵渎我,叫我曜日。”曜日打从心底厌恶“圣灵尊者”这个封号。
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与朗玥一役后,受创疗伤的曜日。
说受创疗伤实在有点言过其实,因为早在四年前他便疗养好,这四年来,他闭关苦修、百般操练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天。
曜日冷笑,现今的他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了,即使是朗玥。
“朗玥现在的情况如何?”
“那一役之后,他并没有机会养伤,人界少了你这个支柱他便更加忙碌了,前几个月他发布消息给所有的降魔师跟灵能者,意在挑选一名接班人。”净妍尽职的做着简报。
“哦?”曜日挑眉。
曾经,他想过留给朗玥一条生路,只不过理智使得他更加明白,若是不除掉朗玥,那他肯定会碍事……凡是想阻碍他毁灭人界者,他一律不会留情的。
“以种种的迹象看来,我想,千年以前天女姮旸赠与朗玥的碧灵珠应该是毁了。”净妍说出她的推测。
瞬时,曜日大笑出声,嘲弄意味浓厚,“果真如此,基于多年的同修情谊,我怎么能不去看看他?”
“趁他的接班人未成气候,这是一个一举歼灭朗玥的好机会。”净妍进言。
他颔首,黑色的身影一隐而逝,净妍理所当然的追随而去。
☆
正在客厅阅报的骆礼贤被平空出现的知夏吓了一大跳。
虽然说对这种特异功能该感到习惯了,但奇装异服的女儿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蹦了出来,再加上个紧追而来的青竹,着实让骆礼贤大呼吃不消。
不过,没人去理会客厅里骆礼贤那一副来不及反应的脸,青竹正忙着拦下怒气冲冲的知夏。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尊者很担心你。”不明白她是哪里不对劲了。
“走开!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那个骗子,都结了婚还对她有那种暧昧不明的举动,真当她年幼无知又好欺骗吗?
轻咳两声,骆礼贤试图引起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吗?”身为一家之主,骆礼贤自觉有权利了解此刻正在上演的戏码。
盛怒中的小脑袋重重的往旁边一甩,摆明了不愿多谈,而青竹则两手一摊的耸耸肩,表明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用眼神示意青竹稍安勿躁,骆礼贤一副“一切有我”的笃定表情,继而承揽过整件“无名公案”的审案主导权。
“女儿啊……”骆礼贤小心翼翼的唤了声,“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你在说什么啊?”错误的推断引来另一波怒火。
“就是‘那个’嘛!”他以为爱女没听出他的含意。
“不是!不是!不是!”什么嘛!是谁规定女性情绪不佳就一定是“那个”来了?知夏气极,一连用了三声“不是”才能忍下想对父亲破口大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