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焰直勾勾地瞅着非似情,见她乍然筑起无形的墙,眉宇紧紧皱了起来。
“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疯?”
“你才在发疯,谁发疯!”非似情依旧用着仇视的眼光瞪着武皇焰。
“我想,在场认为你发疯的人,绝对占多数。”武皇焰意有所指的瞄着围在四周的人群。
被他一提醒,非似情才猛地忆起自己身在何地,她转头,见一大群人都以一副“她疯了”的眼神看她,她低咒一声,愤然掉头离去。
武皇焰想当然尔,一定跟了上去。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发现他一直追在她后头,她克制不住回头吼他。
武皇焰没有回话,还是紧跟着她不放。
“可恶,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听不懂国语?我叫你滚!你听见了没?给我滚--”
“除非你肯告诉我,你为何突然发火,我再考虑要不要暂时离开一下,让你安静。”说到底,真的要他离去,是不可能的事就对了。
仿佛有团窒闷在非似情胸腔里积郁,她很难受,很想把梗住的那口气给吐出,可惜她做不到,她想不到有何方法可以解决她的苦闷。
“武皇焰,我真讨厌你!”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我听见了。”他很平静的接下她的话。
“你该死!”
“我知道这不是出自你本意,所以我会原谅你。”
“你去死啦!”她被气到最高点,能骂的全拿出来骂了。
“我已经快死了,只是我相信我还会再活过来而已。”
“你,你,你--”她气到不晓得该说什么话。
“别再你呀我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你休想!”
她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对武皇焰那种人说出她的心事,因为,她知道出生在富裕家庭里的人,根本无法体会穷人家小孩的心理。
“说出来是为你好。”
“狗屁。”她可以想象,一旦她说出来,所得到的只会是武皇焰更夸张的耻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的上忙。”看在他这阵子都要劳烦她的份上,他能帮的上她的,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她。
“谢谢你的鸡婆,不用了!”冷漠疏离的一句话,轻易就把武皇焰的好意打了回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再勉强你。反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真冷血的一句话,听在非似情耳里,只让她觉得更心寒而已。
有钱人的血,果然是没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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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够了没?”非似情绷着俏脸,非常不悦地瞪着坐在她身旁,眼光不时朝她这飘过来,害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批阅学生报告的武皇焰。
从夜市回来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不过她仍固执的不肯让眼泪落下,只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努力平抚受伤的心情,可是,效果似乎不大。
后来她想到,她必须找事情来做,转移注意力,避免一直把思绪停留在被武皇焰无心刺伤的那一幕里,这样她才能从感伤中走出来。
她离开房间到书房去,愕然发现她有一堆报告还没批阅,连忙一头埋了进去,不悦的事就这么暂时被她抛到脑后,直到武皇焰讨厌的行为出现,打扰到她为止。
“还没。”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影响到我的思绪?在改学生报告时,我必须专心。”她冷冷的提醒他。
“我没吵你。”
“可是你的目光打扰到我了。”她捺着性子解释。
“如果我退远点看你,这样如何?”
“不好。”想也没想,她马上否决掉他可笑的提议。
“那你要底要我怎么办?”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吧?”她索性放下红笔,转身迎入武皇焰那充满探索的黑眸里,“你到底想怎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那打扰我的思绪,浪费我的时间!”
“你说话真的不能淑女一点?”她的遣词用字,真是让人无法恭维。
“当你是绅士时,我自然会变淑女。”她轻松将他一军。
“我现在是绅士。”
“我明天才会变淑女。”她就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调。
“……”
“你到底想干什么,算我求你,快说好不好?”她面前这堆报告明天要还给学生,最近事情太多,害她才批阅完三分之一而已,今天势必得开夜车,才能把所有报告都改完。
这时候,她最需要的是安静!安静!再安静!
她也不想再和武皇焰谈太多话,这只会让她再度想起之前的伤心事而已。
“其实我并没什么事。”
闻言,非似情很想把桌上这一大迭的报告,朝武皇焰扔了过去--如果扔得到他的话,她真的会这么做。
“该死的,遇上疯子。”啐骂一声,她决定把注意力移回报告上,不再理会武皇焰。
偏偏她才作出这个决定时,武皇焰又开口了。
“我很欣赏你的聪明,也很满意你的思绪敏捷。”
她懒得理他,不吭半声,继续批阅报告。
“而且你的口风很紧,这点最值得我我赞许。”
“你不是说你没什么事?干嘛又突然念一些有的没有的?告诉你,我并不会因为你夸我几句,就会给你好脸色看,或者就可以改变我们僵持不下的现状。
“刚才是真的纯粹想看你,被你一问我想做什么时,我才想到一些事。”
她在心底暗骂着自己,怪自己嘴巴大,没事提醒他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起身走去开音响,放广播来听,连看都没看武皇焰一眼,打算真把他当透明人,视而不见。
“我需要你帮我忙,帮我揪出想杀害我的凶手。”
非似情故意对于武皇焰的声音听而不闻,还跟着广播放出来的歌哼唱着。
“你真以为这样很好玩?”武皇焰双手环胸,冷眸眯紧。
“你真的不怕我做鬼会来缠你?”他此话一出,非似情的歌声瞬间止住。
她很窝囊的被恐吓住了,连反抗都不敢,谁叫她真的很怕鬼。
“我以为你很有胆。”嘲弄的嗓音再度响起。
她用斜眼射他。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她别开脸,不想回答。
“我必须提醒你,我的威胁随时有效。”
Shit!
极不愿的、慢慢的、她用比蜗牛还慢的速度,把头慢慢转向他。
“你知不知道你很顾人怨?”她咬着牙,硬从牙关迸出话来。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会被人枪杀。”
“你既然知道你做人有多失败,那你还不改!”这辈子没看过那么固执的笨蛋,命都快没了,还不懂得检讨,他是想死了比较痛快吗?
“可是我认为你们看我不顺眼,不是我的错,我是如此优秀又完美,是你们嫉妒我。”
她想--吐--
她从生眼睛、发眉毛到现在,遇见臭屁的人多如牛毛,但,如此超级自大到无人可敌的“灵魂”,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拜托!能不能请你收敛一点?”最好不要害她把晚上在夜市吃的那些东西,都吐出来才好。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当真觉得有种翻搅的不妙感觉,铁定是刚才被他的话荼毒得太严重的后果。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帮我?把条件说出来,如果我觉得合理,我会竭尽所能的达到你的要求。”他以为非似情不想帮他,是因为没好处可拿的缘故,殊不知他说的这番话,却更惹得非似情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