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像是雷电般击中她,霎时间,这数月以来,楚昊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化成汹涌的巨浪,向她席卷而来。
他怎么可以要她呢?她不是纪艾晴呀!他一定是把她当成纪艾晴了……而且,他爱她吗?天哪!怎么这样混乱啊?他的温柔体贴,还有跟她斗嘴开玩笑的模样就像是幻灯片般,一格一格快速地播放着。而她又何时这样在乎过他了?为什么他的影子在她脑海里总是无所不在,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正当她的心灵在作挣扎时,他那炽热如火的薄唇突然吻住她嫩如花瓣的双唇,男人雄伟昂藏的气息透过舌尖,一波波急涌而至,她体内属于女人的渴求也被他如火的激情所开启,两人的情欲紧密地交缠着……
从开始的挣扎抗拒,到现在的陶醉迎合,杜芯宜就像只辨无方向的飞蛾,扑向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像是在对壮烈的自焚行为作出最后的认知似的,她在心中震撼地告诉自己,她的身心已彻底被楚昊俘虏了,从此刻起,她无法、也没有筹码再到追逐喜怒的爱情游戏里呼风唤雨。
鼻息里传来她芬芳氤氲的体味,四片唇瓣激烈狂热地交缠结合着,他听到她银铃般的呢喃,看进她玫瑰红的脸蛋,她的妩媚让他意乱情迷,她灼热滚烫的躯体再度疯狂地燃起他挺进的欲望。他滑落于她纤细稚嫩的颈间,狠狠地吻着她娇柔白皙的肌肤,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覆在衣服下美妙的曲线;她几乎战栗于如此亲密的接触,而如玉的小手却也尝试着抚揉他坚硬结实的背肌和肩窝。
他惊喜于她的热情……天啊!他非要定这个女人不可!
两人袒裎相见,在雪白的床铺上激情狂野地交缠着,他一步步引导她探索身体的奥秘,她则是一步步奉献出女人的神圣地带,而当他看着她娇喘连连,曼妙的身躯像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般妖娆时,他感受到体内的火山不可遏抑地爆发,他亢奋地进入她,但她初次的疼痛却让她呻吟,秀丽的脸上轻轻滑落两行清泪……
她就这样失身于楚昊了,而他把她当做纪艾晴?她不知道这样奉献到底值不值得,往后她又该怎么面对这个她深爱着、而他却不爱她的男人?
“怎么哭了?”他爱怜地抚摸她,深情地吻去她的泪水,用更深沉的持久温柔再次进入她,两个人紧密地结合着,他的温柔几乎让她欲仙欲死,而她脑中却浮现前所未有的混乱。
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如此温热的体温却让她感到一阵阵心寒!他把她当成纪艾晴了?她今晚的奉献对他而言,却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爱情的结合?但他,这个她今日方知爱他甚久的男人,他的雨露竟然让她彻底绽放出红玫瑰的妍丽冶艳?
在冬季寒冷的气温下,两人在眩惑的激情里,交缠的肢体中,火热而狂野地燃烧着对方,而窗外宁静黑暗的夜,正无声地开始飘起丝丝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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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楚昊皱着眉捂着头,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怎么头这么疼?他下床准备盥洗时,掀开棉被,竟发现自己是赤裸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下床踢到东倒西歪的酒瓶。
“这、什么啊?”
“伏特加?一、二、一二、四、五,天!我昨晚灌了五瓶伏特加?”他敲敲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突然想起,似乎昨夜他作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春梦”。
“艾晴……”唤着初恋女友的名字,回想昨夜激情的片段,而他脑中却突然打了一个轰隆轰隆的闪电。
“她……”楚昊迟疑地欲言又止,因为昨夜的激情片段,眼前所浮现的不是纪艾晴的脸孔,竟然是杜芯宜娇柔羞涩的脸蛋?
“我一定只是在作梦。”他努力地说服自己,昨日的春宵,纯粹是场美好的春梦而已。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他用双手将杜芯宜扣在床上的情景,她火红美艳的脸蛋呈现出焦急与紧张,美目流盼的让他心底痒痒的。
“不会……吧……”惶恐惭惭爬上他的脸颊,不行,这次一定要是艾晴!他不死心地再试一次。
他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更是浮现他裸身将一丝不挂的杜芯宜压在身下的镜头,他甚至还听得到她急喘的呼吸声,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连吻在她似雪的白皙肌肤上柔柔的感觉都完整地出现。
“怎么会?”楚昊失声叫道。他怎么回忆的都是杜芯宜的脸蛋和身躯,竟然不是纪艾晴?
“难道我已经爱上她了?才会在潜意识里幻想着和她亲热的场面?”他大胆地提出一个假设:如果是爱上杜芯宜然后幻想着与她亲热,在昨夜醉酒,意志力薄弱时,虽然嘴里念着纪艾晴,但实际上心里和身体都是杜芯宜的身影……
不对,这样的话,他不就背叛纪艾晴了?可是……楚昊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扎人的愧疚。
他颓丧地匆匆盥洗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背叛纪艾晴让他有心痛愧疚的感觉;不过至少他没有跟杜芯宜上床吧?似乎这样想会稍微减少几分他心中对初恋女友的愧疚感。他走到床前,准备整理一下散乱的床铺,而当他将整件棉被掀起,却看到一个让他置身冰宫的残忍事实。
“这、这是……”他的视线紧紧锁住床上的一小滩血渍,一时脑海中浮现许多纷至杳来的记忆片段。
“难道,我……真的……”他用颤抖的手去摸那抹血渍,昨夜的激情像是永恒的诅咒似的,恶劣地爬满他恐惧愧疚的心灵。
先前他还自以为是“假设”自己在作梦,梦到嘴里不停唤着纪艾晴,却和杜芯宜亲热的情景,他告诉自己虽然他背叛了初恋女友,但只是精神上的背叛,他已经为此错误严重地感到愧疚……但看着这滩血渍突兀地映入眼帘,这次他再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他只能残忍冷酷地告诉自己,他真的和杜芯宜上床了!
“我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他痛苦地用双手抱住头,这个事实即将把他推入更愧疚难堪的局面,他竟然在纪艾晴的忌日和杜芯宜上床?他真是该死呀!他彻底地背叛了纪艾晴,也残忍地伤害了杜芯宜,他该如何收拾这场悲剧?
“她是……而我……竟然占有了她的第一次?”他极度悔恨地看着那抹印在雪白床单上的鲜红血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脑中又浮现一开始他强制性地扣住她,将她压在身下的镜头,她焦急恐惧的美丽眼睛一直眨呀眨的,莫非她不是自愿的,是他强迫她的?
“天!”想到这里,楚昊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这下可好,他竟成强暴犯了?
“她一定非常恨我!”他微弱地吐出这句话来。满腔的愧疚悔恨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他竟然为了短暂的欢愉而伤害她?更该死的是,他潜意识里想要再度占有她的低劣欲望,竟然像是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老天!他什么时候这么想要她了?她只是个普通朋友啊!
昨夜的雨停了,天气也渐渐晴朗起来,冬阳温暖的光线悄悄地洒入这个卧室的床脚边,他跪在床上兀自为自己的错误,痛苦地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