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述大转弯,女人的可塑性真高。馥词在心中窃笑,看你还逃不逃?
“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晚上我想出去走走。”
小英没骗馥词,晚上他们小组是要挑灯夜战,三个月期限将至,他们要交还给林宗朔一间全新的总麟房产公司。
想逃?好得很!
馥词开始盘算送小英礼物,她的建议帮忙太大。尤其在第二天清晨,她发现宇文睿没有依照固定惯性,出现在自己床边时。
“好啊,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谈。”
“我们……一面吃一面说。”
宇文睿用食物拉开两人间距离,不自然跃于脸庞,他突然觉得愧对馥词对自己的评语——温和敦厚、没有心机,唉……他前辈子一定是石头鱼投胎转世。
“好啊!”
和他面对面坐着,欣赏他的不自然,得意在她心中开庆祝大会。才坐定,馥词忙不迭接续话题:
“我不去上班了,你把薪水交给我管理,我会把教育预备金、家用、水电等等支出列好,你要看帐,随时可以。另外,你的信用卡必须留给我,放心,我会留给你一张卡,不过每个月费用不得超过五千块钱。”
拿起又粗又韧的绳子,她打算给他来个五花大绑。小英说的,男人不怕没命,只害怕被捆绑,对于失去自由,他们有强烈恐慌。
“你这是在……”
“婚姻是一种需要学习的重要工程,我们做的准备和努力越多,失败率就会越低。”
“其实,也许、也许……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快谈到婚姻。”
宇文睿的退却,让不眠猫头鹰和热锅蚂蚁回笼休息,馥词情绪恢复,强烈感觉胜利在望。
“不管快或慢,我们都要学习适应家庭生活,OK!明天我从上菜市场开始学习,别忘记交出你的薪水袋哦!”
馥词笑容满面,宇文睿幸福满怀,两人都在得意对方即将陷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一场爱情攻防战开始,你赌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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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虾子跳满地,死鱼泡在水槽里。
方开工二十分钟,馥词忙得一团乱,她开始对宇文睿怀有崇高敬意,虽然每次做完菜,他会堆满脏碗盘,但他做菜时的优雅自在的确让人崇拜。
“老天孕育人类都是公平的。”
叹气,趴在橱具上面,馥词无奈低头,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十根手指,她是个没有天分的家庭主妇。
“你要妥协了?你要放弃了?难道短短十天你都熬不过?游馥词,有点骨气,你有本事把整本宪法背得滚瓜烂熟,怎么没本事把这些尸体煮得滚瓜烂熟?可以的,小时候你哪件家事没做过,不过是时间隔开太久,你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记忆。”
重振旗鼓,馥词洗净两手,贴上OK绷,套起塑胶手套,咬牙切齿指着死鱼说:“我跟你拚了。”
抓起鱼尾巴,替它沐浴更衣,裹上地瓜粉,油滚下锅,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
两个小时后,不完美,却在及格边缘的三菜一汤上桌。馥词想洗个澡,除去满身油腻,却听到门铃声——宇文睿回来了。
敏感!今天她要演出新戏码——敏感。
拿块生姜在眼眶边缘抹两下,厚厚厚……好辣,猛眨眼,人未走到门前,眼睛已经红出两圈。
打开门,宇文睿站在门外边。
他看着馥词满身狼狈,她……的确不适合做家事,想笑,但要忍住,他面带同情望着她。
“为什么?”馥词发难,语带悲愤,口气像深宫怨妇。
“什么为什么?”宇文睿一头雾水。
“为什么昨天一夜未归?你有没有责任感?有没有想到我会为你等门?”
等等,他有钥匙啊……宇文睿皱眉,说实话,馥词的演技有待加强,不过她红红的眼眶教人爱怜。
“我昨天有点事。”他的解释很ㄋㄠ。
“什么事?和漂亮美眉在PUB里面调情?是你自己提议结婚,我开始为婚姻努力,你却仍然故我,你说,这种婚姻除了失败,还有其他可能?”
悲从中来,她哭得像个小苦旦,声声哽咽,宇文睿不忍,圈住馥词,将她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安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工作,不是去玩乐。”他急切解释的口吻,像个货真价实的丈夫。
“真的吗?”揉揉眼睛,她委屈的黄脸婆表情,也像个真正的妻子。
“我发誓。”这种对话,有认真也有归属,感觉不错。
宇文睿轻拍游馥词的背,亲亲她的发际,偷眼笑。他一定前辈子欠她太多,才会认为被虐待的感觉不错。
“好吧!进来,下次不可以了。”
馥词破涕而笑,一方面钦佩起他的耐力,她以为自己的敏感和无理取闹会让他转身逃跑。
“好,我保证。”他信誓旦旦。
“那……洗手吃饭。”
她拉他到洗手台,递给他一块药皂,洗洗冲冲,宇文睿擦干手。
馥词摇头说:“不行哦,洗手不行敷衍了事,我教你,先用水冲湿双手,将药皂在手中搓出泡泡,像这样,指缝间搓十五下,手心十五下,手背十五下,指甲间十五下,打开水冲洗,最后捧水冲掉水龙头泡沫,关上,在毛巾上擦干净,会了吗?”
歪头望他,健康教育课第三早第一节结束,馥词试图在他眼中寻找不耐烦,可是……居然没有?他乖乖照做,他的配合度高得让馥词沮丧。
“洗好了。”
在搓掉一层手皮后,宇文睿笑望她,仿佛天地间再没有其他东西比她更有趣。
“嗯,很好。”拍拍他的脸,馥词灵机一动。“你晚上要出门吗?”
“不,我在家陪你,弥补昨晚。”
总麟的交接工作开始进行,林宗朔昨晚回到台湾,独留关苹继续陪老爷爷和老奶奶旅行,接下来,宇文睿没事可做,要进行的部分剩下拐个老婆回家。
“那我帮你做脸,你的角质层太厚了。”世界上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女人的耐痛力比男人更强,一是生小孩,一是做脸。
她的手顺过他的鼻粱眉间,宇文睿的五官立体,有点像外国人,抚着抚着……陶醉。
“做脸?”
整他,馥词的手段越见残忍,叹口气,宇文睿准备打落牙齿和血吞,心底暗自忖度,还要几个关卡,她才会使出上床招。
“拍婚纱照,角质层太厚,不容易上妆。”她的理由够充分吧!
“好。”他点头,赞成得勉强。
“我们先吃饭。”
拉起他走向餐厅,坐下,馥词展示她的精心料理,三菜是炸鱼、炒空心菜、水果鲜蔬沙拉盆,一汤是蛋花汤。
至于那些满屋子跳的新鲜活虾?它们的大蝥将馥词的手扎出好几个见血小洞,于是她惩罚它们移民北极半星期,下礼拜再替它们穿上红色外衣。
“晚餐?”他指指桌上菜色问,当家庭煮妇,她很敷衍。
“嗯,最健康的养生食品。”
添上两碗五谷米饭,这是晚餐中最成功的部分,不太干、不太烂,没吃完明天还可以拿来做炒饭,五颜六色很精采。
“你觉得,以后我们是不是请一位做饭的阿桑,或者我提早下班做饭?”这些东西,健康到让他想吐。
“你不喜欢我做的晚餐?”
抽两下鼻水,没有生姜帮助,馥词的眼泪滚不出眶眶外,捣脸,她背过身啜泣。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连顿晚饭都做不好……我母亲说的对,像我这种女人根本不适合结婚,对不起……我努力了……”